谷瀟瀟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
墨越澤一向是整潔的人,床頭柜卻亂七八糟。
上面放著很多藥罐和化妝品,還有幾個屬于女人的發(fā)圈,想都不用想,是慕憐雪的。
這里,早已被那個女人侵占。
她看到桌上放著一個電腦和一些文件,谷瀟瀟沒看文件,直接打開電腦。
有鎖,雙重密碼,如果輸錯三次就會直接發(fā)出警告,攝像頭會將她拍下來傳到主人的手里。
谷瀟瀟的手指停在鍵盤上,她腦子一片空白,只有一次機會。
可是她再了解江墨越澤也不會知道他會設(shè)置什么密碼。
她想了想。
手指停在鍵盤上,快速敲下幾個數(shù)字。
墨越澤的生日。
密碼錯誤。
還有兩次機會,一旦輸錯,電腦會自動鎖定,發(fā)出警告。
谷瀟瀟頓了頓,她當然沒有自作多情輸入自己的生日,她打開手機查了查,停在空中的手張開握緊好幾次,終于敲下鍵盤。
密碼輸入成功,電腦解鎖!
谷瀟瀟盯著電腦上慢慢展現(xiàn)的桌面,心里并沒有任何的開心,一層一層的難過蕩漾開來,手心出了汗。
她剛剛輸入的,是慕憐雪的生日……
呵……越澤,你就這么喜歡那個女人嗎?喜歡到連電腦密碼都是她!
谷瀟瀟咬牙切齒,深吸一口氣,她嫉妒慕憐雪嫉妒的快發(fā)瘋!
鼠標一頓,她掃到了一個文檔,名字叫honey……
寶貝?
谷瀟瀟像著了迷一樣,不受控制的打開那個文檔,倒是沒有上鎖,一點開,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慕憐雪的照片!
谷瀟瀟震撼到,她沒想到冷漠如墨越澤,竟然會存這么多慕憐雪的照片……
她就像一個病態(tài)的窺探者,一張一張貪婪的看過去。
大多數(shù)都是幾年前的照片,那時候像素都還不高,即使如此,慕憐雪的臉可塑性極強,是鏡頭天生的寵兒,十分漂亮。
照片上的女孩留長發(fā),衣擺紛飛如煙灰色的大鳥,她坐在一截枯萎的木樁上,舉著相機回頭望,背后是湛藍色的海洋。
慕憐雪回頭的神情猝不及防,這張照片是偷拍的。谷瀟瀟幾乎可以想象到墨越澤用怎樣的口吻騙她回頭,然后寵溺的拍下這張照片的。
谷瀟瀟一想,就難過的快發(fā)瘋。
這些照片……慕憐雪知道墨越澤還存著嗎……一直以來他瞞了所有人,在偷偷的愛她。
谷瀟瀟關(guān)閉文檔,合上電腦,她的心潮起伏,深知不能再等了!
谷瀟瀟第一次見到墨越澤是四歲,之前因為兩家關(guān)系涇渭分明,住的也近,但從未見過。
她被父親叮囑送東西過去,對那位名聲在外的同齡男孩好奇的不行。
墨家非常大,要守很多規(guī)矩,谷瀟瀟在里面迷了路,找不到問路的人,就在急得要哭的時候,頭頂傳來一道聲音,準確的喊出她的名字,“瀟瀟?”
對方溫柔又老成,哪怕聲音奶聲奶氣。
谷瀟瀟意外,“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他微微彎腰,很溫柔,怕嚇著小姑娘似的,“我聽母親說起過,隔壁有一個漂亮的小女孩,你手上的東西是谷叔叔讓你送來的嗎?”
靠近了看,他長得真好看啊,重要的是氣度和氣質(zhì),都是獨一份。
她看得出神,直到他喊她,“瀟瀟?”
谷瀟瀟這才回過神把東西遞過去。
他接過就轉(zhuǎn)身,“多謝?!?/p>
剛走沒兩步又回頭,告訴她,“往西方向走,有一個走廊,順著走廊出去能看見人,你讓他們帶你出去就好?!?/p>
后來,谷瀟瀟才知道這個人就是墨越澤。
兩個人認識過后,就這么陪伴了對方一年又一年,直到對方長大,墨越澤越來越冷漠,成熟,有魅力。
谷瀟瀟從小仰慕他到現(xiàn)在。
這個執(zhí)念,誰也改變不了,更別說是短短幾年的慕憐雪!
慕憐雪從樓下上來時,看見就是谷瀟瀟急匆匆出來的身影。
她緊緊皺眉:“你在這里干什么?”
“關(guān)你什么事。”
谷瀟瀟毫無尷尬,鎮(zhèn)定自若的走出她的領(lǐng)地,根本不把慕憐雪放在眼里。
慕憐雪忙了一天,整個人都很虛弱,懶得和她吵。
此刻只想趕緊洗個澡然后睡一覺。
看了看房間的擺設(shè),還好,什么東西都沒少,也沒亂。
慕憐雪看一眼谷瀟瀟去書房的背影,關(guān)上門。
還好,墨越澤沒有再次沒收她的手機,她還能聯(lián)系到外界。
“不行……”
慕憐雪摸索著手機,現(xiàn)在墨越澤一定在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自己,通話記錄也能查到,她不能再聯(lián)系馬坤宇了。
先忍忍。
“啊!”
慕憐雪剛穿上睡衣,突然覺得腰際一陣刺痛,尖銳的針戳破她的皮膚,她撐著墻才不讓自己倒下來,痛呼失聲。
聲音很大,在書房的墨越澤聽到了。
他從公事中抬眼:“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谷瀟瀟疑惑:“沒有啊。”
一旁的簡默卻答:“好像是慕小姐的聲音。”
剛剛那一聲很尖厲。
墨越澤當即起身,快步朝聲音方向去,一直平靜的情緒終于有了波動。
主臥里已經(jīng)聚集了傭人。
“慕小姐,你沒事吧!”
谷瀟瀟蹙眉,“怎么了這是?”
浴室里被反鎖了,里面?zhèn)鞒龅偷偷陌б鳌?/p>
“讓開!”墨越澤正色,他抬起長腿,用力往門上一踹。
門被踹開,慕憐雪衣著暴露,捂著腰際坐在地上,神色痛苦。
墨越澤脫下外套遮住她的身體,怒吼:“都出去!”
沒人敢再看,紛紛轉(zhuǎn)過身。
慕憐雪緊緊抓著墨越澤的手,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疼……”
那根針插入的不是很深,血卻流的很多。
慕憐雪白皙的手都是血跡。
她痛苦的說:“墨越澤,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一定要這么折磨我嗎?”
墨越澤神色一緊,來不及神思,將她直接抱起來,放到外面的床上,掀開衣服一看,粗大的針刺穿了她的肌膚。
觸目驚心。
“誰干的!”
慕憐雪閉上眼睛,對周圍的感知變得模糊。漸漸的,她什么都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