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宴會持續(xù)到十點。
估計是怕傳出去影響不好,很快就散了。
慕憐雪帶著李媽很快走到地下停車場,她走的很快,似乎是不打算給自己反悔的機會。
墨越澤和谷瀟瀟一直在,慕憐雪當然不能上去談事,這是,自取其辱。
一部部車找過去,終于找到了孫部長的車,慕憐雪敲敲車門,沒人應答。
沉著臉再敲兩下,車門降下來,駕駛位上的卻不是孫部長,是臉色難看的墨越澤。
慕憐雪的笑容僵在臉上,鼻尖全是酒味,是他身上的。
慕憐雪平靜的點點頭,“打擾了。”
然后快步離開,李媽連忙跟上,“慕小姐!”
副駕駛上的谷瀟瀟妝容亂了,降下車窗的最后一秒還在匆忙整理衣服。傻子也知道發(fā)生過什么、即將發(fā)生什么。
墨越澤這樣做,是為了什么,膈應她?
真可笑,他膈應的還少嗎,也不差這一次了啊。
“有意思嗎?”這是慕憐雪對墨越澤說的第一句話,耍她很有意思?
慕憐雪沒有回碧園。
即使要回去,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一路驕傲下來,即使失敗,也不可能繼續(xù)讓他看笑話。
夜場里一如既往的熱鬧,好像不管外面發(fā)生什么,只要進入這里,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有聲色犬馬。
慕憐雪到底年輕,走得快,甩開了李媽,混在人群里。
“你好,喝點什么?”
“威士忌。”慕憐雪當機立斷,可下一秒想到什么,她苦笑著搖頭,“算了,橙汁就好?!?/p>
可她竟然不知道,橙汁也會醉人。
這個陣勢招來了夜場的經(jīng)理。
他眼尖,看到這個超凡脫俗的女人身上的氣質(zhì)不同凡響,走近一看,嚇一跳。
這,這不是他們墨總的少夫人嗎?
“墨少夫人,別喝了,你怎么了呢?”經(jīng)理一邊問,一邊撥通墨越澤的電話。
慕憐雪兇兇的奪過他的手機:“我和他沒關系!”
這話還沒說完,后腦勺被人重重一敲,下一秒,落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
醇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下去吧?!?/p>
慕憐雪瞇著眼睛打量來人,看清楚了也不管這人臉色多臭,“你來了。”
墨越澤彎腰將她抱起來VIP房間走去,忍住滿腔郁氣,恨不得拿杯水潑在她臉上。
“慕憐雪,你真會給我找事!”
慕憐雪嘲諷道:“我忘了,這里本來就是你的?!?/p>
她忽然放輕聲音,軟軟的說:“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俊?/p>
所以要和谷瀟瀟親密給她看。
男人將她拋在柔軟的大床上,一聲不吭走入浴室,輕車熟路的從柜子里扯出干凈的毛巾用熱水打濕,回來將她攬入懷里細細擦臉。
慕憐雪真的睡了過去,頭發(fā)被他凌亂的扎了起來,掉下來幾縷在臉龐上,面容清淡,這樣素顏也十分好看,閉著眼睛不鬧的時候像溫順的貓。
墨越澤悄悄躺在她身側(cè),關閉一切可能驚醒她的電子設備,他恨得咬牙切齒,卻在發(fā)現(xiàn)她睡覺之后無可奈何。
時間過一秒少一秒。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他輕輕開口,諾大的房間里只有自己的聲音。
慕憐雪是在轉(zhuǎn)凌晨的時候醒來的,喉嚨火燒一般被渴醒,下意識去摸床頭柜,空空蕩蕩的,她一急徹底醒了過來,起身按亮臺燈,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外面,不是碧園……
在碧園的時候,李媽常常會為自己備一杯水的。
“又在鬧什么?”
還帶著朦朧睡意的聲音,像磨砂的紙,有些沙啞,磨人心悸。
慕憐雪卻是被嚇到了,回過頭:“你怎么在這里!滾!”
墨越澤如同惡狼覺醒,不緊不慢睜開眼睛,充滿威懾力,又有些不屑的看一眼她將薄被拉到胸口的動作,輕嘲:“所以你以為是誰換的衣服?”
慕憐雪只覺一股怒意直往天靈蓋撞,揚手就要給這個慵懶的男人一巴掌:“你無恥!”
墨越澤精準的架住她揮過來的手,反手一拉,她整個人跌入他懷里。
臉龐與他溫熱的胸口相撞,有些疼。
能感受到他充滿力量的心跳。
自知逃不過,她干脆直接罵了,與臟話夾雜著,大概過了兩分鐘,一句回應也沒聽到,她鼓起勇氣抬頭,迎上男人沉默嚴肅的表情。
是真的被他氣急了,說是暴跳如雷也不為過。當老師的禮儀教養(yǎng)全部丟到外星球去了。
自知失態(tài),可失態(tài)也沒有激起他的反應,慕憐雪頹喪下來,低聲喃喃道:“你怎么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不怕我在枕頭底下藏刀?”
這還真是她干得出來的事情。
墨越澤氣極反笑,下一秒直接反身而上,眼眸如刀,去拉開她的腰帶:“不生氣,床頭吵架床尾和么?!?/p>
慕憐雪在驚慌之下側(cè)過頭,使他的親吻落在發(fā)絲上。
男人利用力量壓制,微微附身,靜靜欣賞這個女人到了絕境拼命掙扎的模樣。
就像一只蜜蜂落入水中,拼命撲騰要上岸,卻讓翅膀漸漸被水沾濕,越來越沉重……再也飛不起來……最后,認命的死去。
就像他對馬坤宇。作為商界霸主,想要收購一間小公司簡直輕而易舉,這個女人為了情夫用盡手段來挽回,最后結(jié)果呢?
他一直很喜歡這種生命力漸漸消亡的感覺。
一如現(xiàn)在。
女人掙扎的沒有力氣了。
慕憐雪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你今天敢碰我,我明天就真的敢在枕頭底下藏刀!”
“哦?”墨越澤將溫熱的吻精確的落在她的粉唇上,“盡管來?!?/p>
她不掙扎了,周身透出寒涼,不知道是失望還是什么。
這種感覺掀起了墨越澤心中一直隱藏的暴戾,猛然掐上她的臉頰,眼底厭惡極了:“你到底有沒有和馬坤宇做過!”
慕憐雪臉上的表情一滯,好一會兒她扯扯唇角:“你既然問了,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嗎?”
她在他心里已經(jīng)是那種人了。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流連,鼻尖全是她的奶香味,一顆心不停的往下墜。
哪怕有了猜想,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慕、憐、雪,我在認真的問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