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摸出套路了每到這個時候,罪魁禍首肯定是慕憐雪。當然知道是她也沒有用,抱怨一聲就溜就當發(fā)泄情緒了。
慕憐雪還沒走進去,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落地窗面前,側(cè)臉鋒利,面容冷漠的男人,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慕憐雪無從得知他在想什么。
慕憐雪走過去,輕聲問:“我給你發(fā)的消息收到了嗎?!?/p>
“沒有。”墨越澤依舊冷漠,不想和她說話。
“墨氏還好嗎?”
“不用你操心?!?/p>
漫長的靜默,慕憐雪的視線望得很遠,突然說了那句話:“墨越澤,我想和你離婚?!?/p>
這句話一出,男人冷漠的表情立即裂開,雙手摁著她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看她,眼睛血紅,滿是憤怒,“為什么?”
“我甚至還沒有和你算賬,你現(xiàn)在是來討伐我?就這么喜歡馬坤宇?迫不及待給他生孩子?!”
慕憐雪沒想到,他竟然以為這個孩子是馬坤宇的?
她抓緊衣角,眸子出乎意料的平靜,里面藏著一整個湖光山色。
“你覺得我和他上床了嗎,你相信我嗎?”
墨越澤緊緊盯著她,他的眼底有太多陰霾。那些照片有多露骨,就有多摧毀墨越澤的意志力,相信嗎?理智在叫囂他應該給一個堅定的回答,可這時,他居然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慕憐雪牽強一笑,自認為自己善解人意的打破靜謐,“你誤會了,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我要和你離婚,純粹是為了我自己?!?/p>
慕憐雪掙脫他,往后退了一步,那是防備的姿勢,“我和別的男人有染事件,你以為我很在意嗎?回過頭看,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遲早要和谷瀟瀟在一起,一報抵一報,我為什么要有愧疚。”
你聽見了嗎,滴血的聲音,刀片剜去血肉的聲音,像是一場紅色的狂歡。
墨越澤的表情不變,他只是疑心自己聽錯了。
一改溫軟,渾身都是鋒利。
慕憐雪就是要說,她盯著他,激怒他,讓他不要討厭自己,表現(xiàn)出對自己的慌亂。
這樣她就會安心一點。
哪怕知道自己在傷害他。
但一個男人的尊嚴是經(jīng)不起挑釁的,墨越澤驟然伸手緊緊掐著慕憐雪的下巴,真是用力啊,又陡然湊近,所有痛苦神色都消失了,他咬牙切齒:“我不會同意離婚,慕憐雪,你看好了,如果留在我身邊能讓你惡心,那就惡心好了?!?/p>
一字一頓:“反正我們,半斤八兩。”
墨越澤轉(zhuǎn)身離開了,慕憐雪手背上被一顆滾燙的水珠砸了一下,她低下頭去看,摸摸眼角,一片干涸,她并沒有流眼淚。
慢慢走遠的男人,他是商界霸主,即使到如斯地步,他的背脊依然挺直,透露著生人勿近,仿佛世間不會有人能把他壓垮。
他怎么可能會哭呢。
她有些病態(tài)的笑了笑,他是在乎自己的對不對。
有人要進來匯報工作,似乎很急。
墨越澤沒避著慕憐雪,倒是那些人,很緊張。
“墨總,出事了?!?/p>
“現(xiàn)在股市不樂觀,在連跌5000點的情況下還想要硬撐明顯不現(xiàn)實,我們攤開來說,這次的股災完完全全就是沖著墨氏來的,槍打出頭鳥,這些日子你太出彩了,有人要整你呢,被人無端算計,這口氣你能忍?”
說起來,似乎這個災難已經(jīng)持續(xù)好幾天了。
“再講墨氏海內(nèi)外總共十幾萬的員工依附生活,就這樣放任消弭,我想你一定做不到……”
慕憐雪側(cè)頭看向門外,胸口微微起伏著,她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墨氏怎么了,墨越澤怎么了……最近發(fā)生了什么?
“馬坤宇那邊呢?”
“他在按兵不動?!?/p>
“呵……”
慕憐雪聽到這些,不能再忍了,走上前,“發(fā)生了什么,馬坤宇干了什么?”
馬坤宇這個名字簡直是墨越澤這么多年來的敗筆,從未對哪個名字這么恨之入骨過。
風云驟然變色,慕憐雪只感覺墨越澤迎來的這股力道蠻不講理又攜帶恨意,他猛地將她抱起來,眼里沒什么情緒,將她一把放在長長的辦公桌上,第一句話就帶著立場劈頭蓋臉砸來:“你敢去找馬坤宇,我就敢把他一起做了!你看我能不能,看我敢不敢!”
她還沒說要去找他……
墨越澤現(xiàn)在就像彈簧,稍微一刺激就快控制不住。
慕憐雪皺眉抬頭,表示不解。
墨越澤擲來一份文件:“看一下,這是我目前查到的東西,這次的股災,和馬坤宇有關(guān)?!?/p>
聽到他的名字,兩人的臉色都各懷心事的不好看。
她看一眼他,爾后打開文件,一邊對馬坤宇筑起高高的信任城墻。
然而越看,她的心越往下沉。
前段時間接觸了,都能看懂。
原來最近發(fā)生了金融危機,在墨城。
光看那些密密麻麻嚴謹?shù)臄?shù)據(jù),就能看出來,上面種種指向了馬坤宇,墨越澤說的也許是真的……
慕憐雪因為不可置信造成的壓抑,放下文件的力道太大,尖銳的邊角劃到了手:“不可能!”
墨越澤的臉色不能再糟糕,為她對馬坤宇的在意。
墨越澤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今天有個應酬,你如果不信,跟我一起去?!?/p>
慕憐雪些微的失神,她一直那么相信馬坤宇。
他的品格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可一想到之前馬坤宇冷漠的聲音,加上墨越澤對他做的一切,卻變得有可能……
慕憐雪心里起了一些失望的寒意。
還是慕憐雪第二次來到凱悅。
她躲在屏風后面,看到影影綽綽的身影,好幾個人,在和墨越澤打招呼,他本就是一個無論到什么境地都能博取他人敬畏的存在,于是阿諛的話不少,墨越澤的回應很冷也很淡:“陳總,我的誠意都到了這個地步,你們那位老板總該出來了吧。”
陳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能對墨越澤如此放松,想必他花了不少功夫。
“不急嘛,我們那位身份特殊,不到必要的時候是不會出來的,我這個小人物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