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晚報這件事情,墨越澤交給了霍風去辦。
他的效率快,當天晚上就吩咐了下去,只是電話打過去,霍風那邊一通兵荒馬亂,聽完墨越澤的話也沒給個反應(yīng),“啊……哦,好?!?/p>
直到墨越澤隱約聽見了女人的聲音,都是過來人,沒什么不明白的。
霍風才騰出手來接電話:“最近不行,臨時有點私事?!?/p>
作為哪里需要哪里搬的霍風,跟了墨越澤這么久,這還是第一次拒絕墨越澤的吩咐。
墨越澤也不是那種苛待下屬的人,意味深長講:“嗯……你不行……”
電話掛斷,霍風鉗制住面前滿臉委屈的女孩,有些咬牙切齒:“因為你這個小祖宗鬧一通脾氣,我接下來在他那可有得罪受了。”
“霍風!你放開我!”
“……”
關(guān)系不一般,青年晚報的事除了霍風不能托付給第二個人,墨越澤略微思忖,出了趟門,好久沒出去走走,就當去散散心。
都在一個CBD,谷氏離得不遠,步行就能到。
谷氏和墨氏,兩家公司立于世間的姿態(tài)完全不一樣。谷氏講究掠奪,墨氏更加沉穩(wěn)。
墨越澤這次的出行很低調(diào),這條路上人太多了,手下只敢穿著便衣隱藏在人群里,時刻注意墨越澤的身影。
這樣的保護,實屬正常,因為他這些年樹立的仇家隨時都想要了他的命。
墨越澤目標明確,直接按了三十五層。
谷氏是用金銀堆砌出來的豪華。
墨越澤推開谷瀟瀟的辦公室門的時候,她正坐在她的座位上看書。
書癱在桌上,坐姿很端正,像個高中生似的,一行一行的看下去。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
許久不見,谷瀟瀟變了很多,說不上變得多漂亮,獨有一份氣質(zhì),收斂的像是長大了。
墨越澤適時收回眼神,他伸手敲了敲門。
谷瀟瀟抬起頭來,眼神懵懂,看見這個氣度非凡的男人一時愣住,末了站起來,有點驚喜:“越澤,你怎么突然來了?”
“來看看你?!?/p>
谷瀟瀟眼睛里比以前多了很多內(nèi)容,頓了頓:“我爸外出了,可能要好一會兒才能回來,你找他的話……”
“我找你。”
墨越澤篤定道。
伸手翻開她手邊的書,是晦澀難懂的經(jīng)濟學,全英文。
谷瀟瀟再想沉穩(wěn),也還是被他的氣場壓制住,“你想要喝些什么,我讓助理去倒?!?/p>
谷瀟瀟有禮有節(jié)。
墨越澤看著她,無端在她身上看出慕憐雪身上的模樣來。
“水?!?/p>
谷瀟瀟也沒叫助理,自己就去倒了。
“你怎么突然前來,也不告知我一聲,我好有個準備?!?/p>
“我們之間需要什么準備?”
墨越澤兀自開口,他有些不習慣谷瀟瀟如此疏遠的態(tài)度,不能是情人,也可以是朋友。
“沒,我也有陣子沒去看望阿姨了,她最近身體還好嗎?”
“她經(jīng)常念著你。”
“小懿呢?!?/p>
“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蹦綕纱_實懷疑過谷瀟瀟,但查出來的東西并沒有不妥,他才放心,并且內(nèi)疚自己懷疑了她。
他欠了谷瀟瀟兩個人情,她入職谷氏之后,遇到困難不會少,但非但沒有找他來幫忙,反而靠自己做成了收購青年晚報的生意,有一說一,做的很好。
“那慕……”
“瀟瀟。”墨越澤打斷她,“你不打算和我說說你嗎?”
“我?我怎么了?!惫葹t瀟揚唇,“我最近過得挺好的,除了忙以外?!笨伤桃舛惚芩囊暰€。
墨越澤也就開門見山了。
“青年晚報的收購案,墨氏可以出手?!?/p>
谷瀟瀟意外:“對你來說,這就是一件小案子,你怎么會知道。”
墨越澤不想想起李茶那張臉,“那邊樹根盤踞,據(jù)我所知,你也沒這么簡單拿下來,所以我想幫幫你?!?/p>
商人重利,谷瀟瀟揚眉,“沒這么簡單吧,越澤?!?/p>
“沈亦,喜歡上個小記者,那記者是青年晚報的。”
他攤牌了。
谷瀟瀟豁然開朗的樣子,“沈亦怎么不自己來找我?!?/p>
“一個銀行的行長,傳出去不好聽。”
谷瀟瀟便懂了,將資料拿出來,“這些都是收購資料,你想接手哪方面都可以?!?/p>
她現(xiàn)在似乎真的一頭扎進事業(yè)里,變得干練許多,不怎么和墨越澤眼神交匯。
男人略微挑眉,“你不怕我動手腳?”
“我相信你啊?!?/p>
谷瀟瀟說的輕快自然,明明話語沒表現(xiàn)出來,行動又全是愛意。
墨越澤垂眸。
碧園
慕憐雪回到碧園的時候墨越澤并不在,她反而松了一口氣,也沒有追問他去哪里了。
事實上她很累,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太好,李媽一直貼心的詢問慕憐雪聽得頭更疼:“李媽,你讓我靜一下,我沒事?!?/p>
“……哦好?!?/p>
墨越澤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幕,穿著簡單,將長發(fā)松松系好的女人在發(fā)呆。
“怎么?”
慕憐雪正在喝水,聽到這個聲音嗆了一口,墨越澤的手下意識拍上她的背。
慕憐雪平息了一下,“沒,工作有點累?!?/p>
她不想看他,被墨越澤強行抬起下巴,逼她直視自己,慕憐雪任他動作,而她的眼睛里也的確充滿了疲倦。
“累了怎么不休息?!?/p>
慕憐雪大概是第一個面對墨越澤的問題不回答還敢轉(zhuǎn)移話題的人,“你去哪里了?”
“出去辦事?!?/p>
互相都不明確回答。
慕憐雪點點頭,“我想睡覺了?!?/p>
她沒有說,她聞到了他身上女人專屬的香水味道。
慕憐雪在見過馬坤宇之后,心境已經(jīng)不一樣了,她忽然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樣去面對這個男人。
這是墨越澤,用殺人如麻來形容都不過分。
他能走到這一步,狠心必不可少,腳底全是皚皚白骨。
墨越澤深刻凝視這個女人,她閉著眼睛很快就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他坐在她身邊,專注的看著她的臉。
她是素顏,皮膚有些霧蒙蒙,非常顯年輕,無害,沒有任何心機。這是一張出去招搖撞騙說高中生也有人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