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憐雪徑直隨著他的目光望去,看清楚時微微錯愕,就是這時,墨越澤忽然將剩余的兩張牌打出。
是——
紅心A和……黑桃K……
慕憐雪驟然抬頭,周圍被炸開,一片嘩然。
墨越澤……贏了。
他不可能讓沈亦贏的,他要賭的就是沈亦,身敗名裂。既然慕憐雪不夠狠,那他推波助瀾幫她一把。
冷汗滴落在虎口處,沈亦血紅了眼。
在看清墨越澤的那兩張牌時,所有人無不心驚肉跳。
墨越澤只是不咸不淡的起身,對沈亦說:“請你說到做到?!?/p>
眾目睽睽之下,墨越澤豁然離去,很多人有幸見到,這是他的本事。
動作快于思考,在墨越澤率先離場之后,慕憐雪猛的抬步,拔腿就追了上去。
主角散場后的頂層,騷動和鴉雀并存。
他走的是電梯,慕憐雪急促呼吸著,做了另一架電梯追下去,不知不覺眼淚居然濕了一臉。
這個時候的慕憐雪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心情,她覺得自己有點(diǎn)可恥。
最后一層樓梯,直覺牽引她快步而去,她扶著肚子,捂著心口不讓自己岔氣。
墨越澤自己開車走了,慕憐雪連忙叫司機(jī),“追上墨先生?!?/p>
腦子里只有三個字——追上他。
抵達(dá)碧園,還好還好,他回的是碧園。
原木的門將將關(guān)上之際,慕憐雪用手擋住,整個人出現(xiàn)在男人的視線里。
目光對視,一個如冰一個似火,不知僵持了多久,冰到底還是被火感染,男人出手果斷,將她整個人拉了進(jìn)來,反手狠狠關(guān)上門。
他將頭深深的埋進(jìn)慕憐雪的發(fā)絲里,一切動作都表明,此時的他急切需要一場萬骨枯之后的春雨,一場肌膚和肌膚的訴求。
他如狼,狠狠地咬著慕憐雪的鎖骨,親吻她的頸間,再一路向下,手法都是撩人的。
慕憐雪扣著他的脖子,任由他解開自己剛才沒有脫掉的衣裙,任由他用最刁鉆的姿勢。
忽然將她抱到落地窗前,慕憐雪猝不及防,下意識抱著他,他始終別過頭不愿意和她再次對視。慕憐雪駭然:“你干什么?”
墨越澤沒有回答,手沒有掌握好力道,無名指上的戒指不小心劃傷了她的皮膚。
一道口子,血珠冒出,極紅和極白對稱,造成的視覺沖擊不言而喻。
墨越澤掐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推到玻璃窗邊,肌膚猝然和冰冷緊貼,刺的慕憐雪一個激靈。他已伏首,將唇印在自己的鎖骨,伸出舌頭,極其緩慢的舔舐去血珠。
讓人震顫,讓人酣歡。
慕憐雪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捧著他的頭,想要推開又忍不住讓他靠近。
心里已隱隱有了計較,今天這一場,怕是會非常狠。
可是他不出聲,明明他也動情,可他不出聲。
慕憐雪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里憋悶。
“墨越澤……”
男人忽然發(fā)狠,忽然抵住她的耳朵開口,“如果我不開口,你真的會脫衣服?”
慕憐雪整個人一僵,“會,這是你定的規(guī)矩。”
墨越澤終于“嘶”了一聲。
窗外流光溢彩掃過男人精致的臉龐,慕憐雪瞬間識透了面前這個人的惡趣味,她奮力想要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抱的更緊,摁在窗上,力道和姿勢都是用最狠又最老練的。
只是疼,像是兩個將死之人互相的磨難。
“這個計劃,你做了多久?!?/p>
“三天?!?/p>
“牛?!?/p>
計劃了三天,隱瞞的很好,墨越澤知道她有手段,沒想到這么狠,直接毀了好幾個人的人生。
現(xiàn)在的沈亦,算是廢了。
“沈亦背叛我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墨越澤很久沒有這么相信一個人,這個人還是和自己交好多年的兄弟。
慕憐雪閉上眼睛,“……嗯。”
她早知道了,但也什么都沒說。
墨越澤心中的黑色情緒早已占據(jù)了領(lǐng)地,他輕輕撫摸慕憐雪的肚子,什么也不想。
鏡子有些反光,被他翻轉(zhuǎn)身子時,慕憐雪透過窗看清了他瘋狂的表情,他變得狠了。
她忽然感覺到自己肚子再次劇烈的疼起來,和早上的那種疼痛無異,劇烈引爆,讓她險些岔氣。
“……墨越澤……”
她想要告訴他,她有些不舒服……
他卻是用兩倍的力氣回應(yīng)。
她推不開他,疼痛隨著他的動作滅頂而來。
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砸在他的肩上,他置若罔聞。
他始終不聽聽她,不看看她,從頭到尾,他也不吻她。
那種痛是火辣辣的,甚至比初次更痛。
慕憐雪用手指扣著男人的脊背,痛的幾乎痙攣,他置之不理,一直到窗外有燈光掃過,慕憐雪整個人一僵,墨越澤抱著她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后腦重重磕在地上。
室內(nèi)只余呼吸聲和碰撞聲,在沒有開燈的黑暗里如同一場難捱的拉鋸戰(zhàn),如同黑白默片里的無聲戰(zhàn)爭。
慕憐雪望著男人隨著呼吸起伏的側(cè)影,捧住他的臉,隱隱作痛的道:“你沒有必要賭那么重,沒有必要的……”
墨越澤動作一停,臉龐清冷,忽然冷艷一笑:“慕憐雪,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直不算君子?”
慕憐雪身形一僵。
這個問題就算讓任何一個人回答,怕是都不可能將墨越澤和君子劃上等號吧?
于是他自問自答:“不算,在你眼里,結(jié)婚這么久,我從來沒有對你盡過心,因為一開始為了孩子留下你的是我,從利益開始的這個姿態(tài)太難看了?!?/p>
“可我就算不是君子,至少是一個男人,是你的男人。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了事都站在道德制高點(diǎn)對我進(jìn)行譴責(zé),然后,背叛我?!?/p>
墨越澤始終不看她,起伏的側(cè)影宣泄出他的情緒。這一席刻意扭曲的話一旦出口,就都沒有挽回余地。
慕憐雪的表情在錯落的霓虹中一點(diǎn)點(diǎn)變化,臉色是煞白的,她甚至忘記了疼痛,不敢相信,這個人會一下子變得這樣凜冽。
僵持良久,女人清澈的眼眸里終于聚起了失望,她覺得委屈,覺得難過,他說他在意自己,可是他怎么會舍得讓自己一次次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