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夜時間,各種傳播媒介都被這次事件霸屏了,四面八方涌來譴責謾罵,數(shù)量之大人數(shù)之多,根本讓人無從壓起。
墨氏更是第一時間撇清關(guān)系。
眾人眼里的清純明星毀于一旦。
想也想得到,年小姐如今背上的罪名,足夠成為她一輩子的污點。
大家對慕憐雪的同情甚囂塵上。
慕憐雪在墨越澤拿走錄音筆時便已經(jīng)不在意這些了,沒想到看見的時候仍會熱淚盈眶。
你看,縱然你對她百般維護,縱然!
馬坤宇方面肯定下了很大的功夫,他用實際行動告訴慕憐雪,他替她昭雪了。
他是明智的,沒有和她一起意氣用事。
她打電話給他道謝。
馬坤宇沒有接受:“是你應(yīng)得的。所有你應(yīng)得的,就算你不要,我也會替你要回來?!?/p>
午夜的凌晨,慕憐雪依舊沒有入睡,她失眠了。
不止失眠,而且心慌,一顆心在胸腔里猛烈跳動著,像是有什么正在朝她逼近,有什么正在發(fā)生,總之,有很多不好的預(yù)感。
外邊開始下起淅瀝的冬雨時,慕憐雪終于進入淺眠,就在這時,她放在床頭的手機猛的震動起來,一陣“滋滋滋”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嚇人。
慕憐雪拿起來,來電顯示是陌生的的號碼。
誰會在大半夜給她打電話?
慕憐雪手指在上頭懸著,不知該不該接起來,它就像是潘多拉的寶盒,她不知道接起來,會是什么。
震動了一會兒,終于掛斷了。
慕憐雪松了一口氣剛把手機放回去,它忽然又響了,嚇得她手一抖,心悸不已。
那號碼震了接近半個小時,慕憐雪遠遠的看著,說不準自己到底為什么不接。
對方也是執(zhí)著,慕憐雪被吵的心慌意亂,在最后關(guān)頭一把抓起來,“你是誰!?”
她是真害怕。
更讓她害怕的來了,電話里安靜的要死,沒有任何聲音,慕憐雪抖著聲音再問了一邊,依然如此。
若不是聽得見對方淺淺的呼吸聲,她幾乎要以為是鬼來電。
偏偏只是呼吸聲,反而讓她更加揪著心,有什么破土而出。
她屏住呼吸,小心地問:“墨越澤?”沒有回應(yīng)。
良久的靜默,神奇的是,兩個人誰也沒掛電話。
慕憐雪舉的手都酸了,終于——
“挺恨我的吧?!彼唤?jīng)心的陳述。
真的是墨越澤!慕憐雪呼吸急促起來。
認識太久,對方的各種習(xí)慣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這個時間點,墨越澤該睡覺了。
她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無法否認的是,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憋在喉嚨口的恐懼煙消云散了,還有誰會比他更恐怖,這么多年過來,她也不怕。
墨越澤的聲音啞啞的,似乎在隱忍,他說:“把她整到這樣的地步,滿意了?”
慕憐雪頓時深吸一口氣:“挺滿意的,畢竟現(xiàn)在的輿論走勢,連你也沒法壓不是嗎?身敗名裂,我是很想問問她爽不爽?!?/p>
墨越澤不說話。
慕憐雪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傷害她,對你沒好處?!彼麍猿诌@樣。
慕憐雪笑出聲,“所以你要幫她報仇嗎?”
“你知道如果我要這樣做,你根本出不了HK?!彼脑捘@鈨煽?。
慕憐雪嘴唇剛打開,就聽見一陣忙音傳來,他將電話掛斷了。
慕憐雪扔掉手機。
須臾后,她蹲下身,慢慢抱緊自己,一身冷汗。
片刻,慕憐雪收到一條短信,來自墨越澤。
“明天有專人來接你,不想吃苦就跟著她走,年關(guān)已至,你最好別給我搞事?!?/p>
慕憐雪就當沒看見。
可沒多久,她認命了,她肚子大,亂跑確實不方便,而且墨越澤若是想控制她,輕而易舉。
江城屬于二線城市,沒有那么繁華,時間太早基本沒有車出行,慕憐雪在原地等了一個小時,阮家派來的車方才到達。
阮家是墨家在各地的分支旁系,應(yīng)該接到了命令,得知慕憐雪在江城。
那他怎么知道的?慕憐雪想起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個人。
從車里下來的人不是司機,而是后座先打開,從上面跳下來一個穿著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千金大小姐的女孩子。
慕憐雪冷眼看著她的穿著打扮,似乎在意料之中。
這是阮家大小姐,阮遇,墨越澤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
對比之下,阮遇就沒慕憐雪這么淡定了,一下來就往她的周遭打量,跟只貓找食物似的,很顯然,沒有食物,她的小臉上全是震驚。
慕憐雪看的好笑:“往哪兒看呢?看不見我嗎???”
女孩絲毫沒遮掩嫌棄和不可思議,姣好的臉趾高氣揚的緊,一跺腳:“你就是慕憐雪,墨大哥呢!”
她就知道,慕憐雪慢條斯理的摸著指甲,“他太忙,今天沒和我一起回來?!?/p>
怎么哪里都有他。
這么一句,能把這女孩氣死。
阮遇瞪著她,“那你來江城干嘛!”
“玩?!?/p>
“……”阮遇真沒想到這個慕憐雪,比想象中來的硬氣。
司機已經(jīng)將慕憐雪的行李搬進了后備箱,慕憐雪沒多耽擱,上了車。
睨一眼氣的渾身發(fā)抖的女孩,彎唇,“你還上來嗎?”
阮遇渾身的細胞都抗拒和慕憐雪坐在一起,可是如果不一起,她要等好久才能回去,權(quán)衡之下,她表現(xiàn)的無敵為難才勉強上了車。
兩個人之前根本沒見過,可氣場不和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水火不容,一路自然沒什么好氣氛。
阮遇別著頭還在生氣,她期待了那么久,以兩個月的零花錢交換求爸爸然自己來接人,她今天半夜就起來化妝了,坐這么久的車趕來,屁股都痛了,結(jié)果卻只接到慕憐雪!
她絕對是故意的!
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歡墨越澤,故意不一起回來,提前說一下怎么了。
這么想著,阮遇簡直要哭了。
她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什么墨大哥忙,怕是他忙到別的女人身上去了吧,自己沒本事還找借口?!?/p>
新聞已經(jīng)鋪天蓋地。
都在說慕憐雪地位不保。
慕憐雪聽的側(c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