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里能有什么干凈的事啊,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碧園的人拿慕憐雪沒辦法,對于她,早就不能隨便動手了,慕憐雪不想回去,而是關掉手機,在酒店房間里好好的睡了一覺。
“你知道一旦這么做,你的處境會變得多么艱難嗎?”
“醫(yī)生,在我父母離世后,一直以來我都靠著生下這個孩子活著,后來心里又長出來別的希冀,你知道嗎,他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沒有人能承受住?!?/p>
“我恍然發(fā)現一個事實,不管重來多少次,我依然還是會在他的懷里淪陷?!?/p>
“可是現在,這束光正在緩緩熄滅,讓我絕望到甚至不想生下孩子,不止一次極端的想,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也算是對他負責。我媽媽……知道我被這樣傷害,一定很心疼我。”
“慕小姐……”
“所以醫(yī)生,你明白嗎,再難也不會比現在難。他不愛我,我總得自愛吧?!?/p>
夢里反反復復出現的,都是兩天前,她同心理醫(yī)生的一場談話。
只是回憶起來,心臟都像是被什么揉皺了,生疼。
慕憐雪是哭著醒來的,四周空空蕩蕩一片漆黑,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沒有任何的溫度。
不知過了多久,她抬手捂住臉,一片冰涼,終究沒有哭出聲。
她急切需要一場宿醉麻痹自己,可手摸到肚子,能感覺到明顯的胎動。
孩子似乎覺得不對勁,一直在踹她的肚子。
上官楚兒安排的酒店太高檔,樓上就有酒吧。
出入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物,慕憐雪這么傲,坐在那里不喝酒,也不理人,總會得罪一些人。
于是便有人不滿的上前了,“小姐,哪家的?認識一下唄,哥請你喝杯酒?!?/p>
慕憐雪的臉看著年輕,笑起來時偏有些妖艷,“妹妹?你可能得叫我姐姐?!?/p>
有味道,那人打量她一圈,來了興趣,“姐姐,注意你好一會兒,怎么不喝呀?!?/p>
慕憐雪拒絕過很多次這種人,眼看他后頭虎視眈眈了一幫兄弟,知道躲不過去了。
喊來酒保調了一杯烈酒,“你把這喝了,我就跟你走。”
身后頓時開始起哄,“喝!喝!喝!”
慕憐雪媚眼如絲,那人蠢蠢欲動,“真的?”
她點頭。
那人竟就真的舉杯一飲而盡,整張臉皺在一起,齜牙咧嘴。
慕憐雪毫不客氣的笑起來,明艷動人,卻拿起包站起來,“勇氣可嘉,不過我沒空和你玩,困了晚安?!?/p>
說著就要往外走。
也是這個時候,大家才看見,原來她有孕在身。
眾人變色,在這種地方,哪有這么玩的?
那人當即把杯子摔到地上,驟然一聲響,覺得被耍了:“你今天出得了這個門我跟你姓!你媽的!孕婦開什么酒吧???”
慕憐雪頭疼不已,這些人看上去很年輕,歸根結底,還是素質教育不太到位啊。
可她沒什么力氣去掙扎,被這些人拉住了手腕,想進行更過分的舉動。
“放開我!”動彈不得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剛剛玩的過火了!
這里每天上演了許多這樣的戲碼,旁觀者已經司空見慣,沒有任何的同情心,玩不起就不要玩。
這個陣勢招來了酒吧老板。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當酒吧老板看見這女人的臉時,整個人差點給她跪下。
他也沒得罪過這個祖宗啊,為什么跑他這里來砸場子?
立即喊了人來,把那些人驅散了。
帶頭的那位啐了一口,不滿道:“我在你這每年可花了不少錢,你為了這么個女人要跟我作對?”
酒吧老板欲哭無淚:“我的小祖宗,你知道這位是誰嗎?”
“誰啊,天王老子來我也不怕!”他斜睨,大放厥詞。
“那你怕不怕墨越澤?”
“這可是墨少夫人??!”
所有人驚了,最近是有所耳聞墨太太的光榮事跡……她怎么會在這里?
天王老子不怕,墨越澤是怕的。
瞬間作鳥獸散。
酒吧老板攙著慕憐雪的手在抖,這可怎么辦?
只好去托人問墨越澤的聯系方式了。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慕憐雪氣勢洶洶奪過他的手機:“我和他沒關系!”
這一句傳到那頭的耳里,怒意一觸即發(fā),“你他媽給我看好她!”
他領略過慕憐雪醉后的嬌憨。
事實上墨越澤一直有派人去看著慕憐雪,當然也是知道她出入聲色場所的,兩人之間急需時間冷靜,她也需要發(fā)泄,他出現只會適得其反。
所以墨越澤一直忍著,只要她不碰酒,一切好說。
可現在,竟玩得這么瘋?
慕憐雪坐在臺階上,像只鵪鶉一樣把臉埋在膝蓋里,不停的重復,“他不會來的……他心里才沒有我呢……”
酒吧老板頭皮發(fā)麻,仰頭問天想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苦命。
手機還在慕憐雪手里,她并不知道墨越澤為了確認她的安全沒掛電話。
聽到這一句,男人打著方向盤的手一僵,心酸覆滅喉嚨。
酒吧老板聽過了他們之間的八卦,也好奇,“他對你不好嗎?”
“怎么定義好不好呢,他就只會欺負我,仗著我喜歡他,得寸進尺肆無忌憚!”
“……這么慘嗎?”
墨越澤踩下油門,有片刻的無奈。
她和別的男人見報的新聞他還沒算賬呢,她開始倒打一耙了。
等到慕憐雪都困了,她感覺自己落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
醇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下去吧?!?/p>
酒店老板不好意思瞥一眼慕憐雪,小心翼翼從她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機,然后落荒而逃。
慕憐雪瞇著眼睛打量來人,看清楚了也不管這人臉色多臭,“你來干什么!”
墨越澤彎腰將她抱起來VIP房間走去,忍住滿腔郁氣,恨不得拿杯水潑醒她。
她放輕聲音,軟軟的說:“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男人一把拍掉她亂揮的手,將她放在在柔軟的大床上,一聲不吭走入浴室,輕車熟路的從柜子里扯出干凈的毛巾用熱水打濕,回來將她攬入懷里細細擦臉。
似乎是睡過去了,突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