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沒有猶豫,飛快奪回手機,然后拔腿朝樓下跑去,根本沒有在意谷豪還在這里。
他得回去,現(xiàn)在就回去,無論如何,不惜代價!
墨越澤坐上車,插上車鑰匙,電話又響了,來自公司,他暴躁如雷:“說!”
醫(yī)院。
谷豪坐在谷瀟瀟的病床前,“你真是讓我意外?!?/p>
谷瀟瀟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他走了?!?/p>
他還是沒有選擇自己。
“我還以為,他多少會心疼心疼我呢?!?/p>
“他那是心疼你?傻孩子,清醒一點,你這些年最錯的就是自以為是!”谷豪直接了當?shù)拇驍?,“就你這點小伎倆,這輩子都敵不過墨越澤?!?/p>
谷瀟瀟不明白。
谷豪摸了摸她的頭,這是他們谷氏唯一一個孩子,百年之后,家族產(chǎn)業(yè)要交到她手里,這些過程里,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谷豪瞇起精明的眼,苦口婆心的說:“輿論發(fā)酵到這個地步,你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現(xiàn)在是非嫁給墨越澤成為墨家人不可!你放心,我會幫你的,你只管按我說的做,到時候,那個位置一定會是你的!”
不成功便成仁,如果最后沒有成為墨家人,只會落個貽笑大方的地步!
“昨晚墨越澤已經(jīng)簽了對賭協(xié)議,你等著看,我會就把墨氏弄的焦頭爛額,”谷豪得意的道:“走到絕境,我就不信墨越澤有本事逆風翻盤,到時候他一定會來主動跟你求婚!”
谷瀟瀟懸在嗓子眼的心落下去,“有爸爸推波助瀾,那我的計劃可以說是十分周全了?!?/p>
可,“如果他真的有本事怎么辦?”
墨氏頂層,墨越澤勃然大怒,將文件摔在負責人的身上,“我看招你的HR可以和你一起遞辭呈了!”
辦公室里站了一排的人,活生生像是以前上學(xué)罰站似的,只是這些人里,名頭上都有一個“總”字,大了墨越澤好些年紀,現(xiàn)在低著頭挨訓(xùn)。
墨越澤的工作電話響個不停,來自各方。
他到底沒有回到碧園,因為墨氏出了大問題。
前陣子,墨越澤布置的內(nèi)幕交易,敗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有人敢弱弱的辯解,“墨總……我們都是按流程辦的事,避開了《國際法》,都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啊?!?/p>
以前從來沒有過。
墨越澤的眸子好像利刃般鋒利,那人一句話不敢再往下說。
簡默這時進來,這些老總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求助的看向簡默。
簡默頭皮發(fā)麻,也不敢招惹墨越澤此時的情緒。
“墨總,查清楚了,那家公司曾受過谷氏恩惠,昨日那邊的負責人和谷豪見了一面?!?/p>
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谷氏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直接撕破臉。
墨越澤譏誚的挽唇,“老狐貍?!?/p>
這是要逼他墨越澤上梁山啊。
“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呢?”
內(nèi)幕交易的案例很少能給他們借鑒,大多數(shù)都是死路一條。
墨氏在谷氏身上砸下這么多錢,若是周旋久了,墨氏下個季度的運營都會遭受到影響。
何況還有別的公司在其中兩面夾擊,虎視眈眈。
“緊急預(yù)案啟動了嗎?”
“啟動了,但估計很快,外面就會知道墨氏內(nèi)幕交易的消息,到時候會間接影響到我們的名譽。”
名聲在外,谷豪溺愛女兒。
那個老狐貍明著逼墨氏,其實是劍指墨越澤呢,他這是要好好的給谷瀟瀟出出氣。
消息墨家內(nèi)部也已收到,墨爺爺?shù)谝粫r間傳來消息,“越澤,你放心,有我們做后路,哪怕會損失一些錢,但無傷大雅,你只管放心去做?!?/p>
墨氏是整個墨城的命脈,上頭神仙打架,下面勢必會遭到波及。
墨越澤正在前往發(fā)布會現(xiàn)場,聞言腳步微微一頓,“嗯?!?/p>
只是很可惜,今天,到底還是不能去到慕憐雪身邊了。
墨氏召開緊急發(fā)布會,主旨是譴責指責內(nèi)幕交易的公司,打死不認,以及維穩(wěn)人心。
其實這種事,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只是沒想到會被捅到明面上。
因為這件事,墨氏的一二級市場已經(jīng)地動山搖。
這事外人不知深淺,墨育寧卻是知道的,他親自來了一趟墨氏,站在墨越澤的辦公室里語重心長的說:“越澤,你成為墨氏執(zhí)行人這么多年,哪些禁忌不該犯你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的選擇題就擺在你面前,我相信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說的通情達理,其實還是威逼。
墨越澤逆光而立,神情是向來的倦冷,片刻,“八點的飛機,我去一趟HK?!?/p>
那里是國內(nèi)最大的金融中心,重要資金的操盤都會在那里被完成。
這是第二次去。
墨育寧沒想到墨越澤會這么快作出決定,倒是愣了愣。
“你倒是有魄力?!?/p>
墨越澤還是利益至上的墨越澤,有這個態(tài)度,想必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墨越澤沒說話,越過他,關(guān)上門之前,聽見最后一句話,“墨越澤確定前往HK了?!?/p>
“……”
這期間,墨越澤試圖聯(lián)系過慕憐雪。
電話遲遲沒有人接。
前往機場的路上,墨越澤心亂如麻,腦子生疼,“回一趟碧園?!?/p>
“可是墨總,我們沒時間了,飛機就要晚點了。”
良久沒得到回應(yīng),司機汗如雨下。
墨越澤持久的靜謐彌漫,他意識到有事要發(fā)生,卻沒想到都在這兩天發(fā)生了。
“罷了。”
簡默知道墨越澤在擔心什么,“碧園還沒消息,慕小姐沒有生?!?/p>
“霍風人呢!”
“一直打不通電話,各種聯(lián)系方式都試過了,他消失了?!?/p>
霍風只受墨越澤差遣,以往也消失過,但都會和墨越澤單獨報備,這次卻沒有。
墨越澤了解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不對勁。
“派一幫人去查他的下落?!?/p>
“明白?!?/p>
似乎在預(yù)料之中。
谷瀟瀟出院后不久就接到了電話,來自墨越澤,這會他的電話區(qū)域已經(jīng)換成HK的了,“喂,越澤?”
墨越澤那邊有些嘈雜,很快就走到了安靜的地方,“我現(xiàn)在在H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