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十分磁性。
谷瀟瀟無端羞怯,“啊,我知道?!?/p>
“你怎么知道?”
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谷瀟瀟連忙改口,“我,我爸爸說的……”
“事情棘手,我需要在HK待一周左右?!?/p>
她沒想到有一天墨越澤竟然會給她報備行程,“那你小心點,可惜我沒有話語權,不能幫你?!?/p>
“你照顧好自己,楊主管的事,我回來替你解決?!?/p>
“好……”谷瀟瀟在走廊上慢慢踱步,“那你一定要注意休息。”
她說著心疼的話,臉上卻面無表情,看來父親這次下手狠了。
墨越澤竟然輕柔的回了個“嗯”。
他那邊傳來簡默的聲音,大概是說工作的事,谷瀟瀟立馬懂事的不去打擾他,墨越澤也道:“要開始忙了,你早點睡。”
“嗯!”
掛了電話,谷瀟瀟彎起勝利的笑。
“開車,去碧園?!?/p>
墨家。
“越澤真的動身去HK了?”葉晚秋著急的問。
墨育寧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讓他去力挽狂瀾也不是什么壞事,我相信他有這個本事?!?/p>
墨越澤這幾年在墨氏的長袖善舞,分明滿是天賦。
葉晚秋置若罔聞,她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聽說越澤已經(jīng)撤掉了對慕憐雪的保護,和瀟瀟倒是親密,,你說他們是不是……快要離婚了?”
墨育寧沉吟片刻,“谷氏就是沖著這一樁婚事而來,如果,如果越澤也有這個意向,我看也未嘗不可。”
只是注定要犧牲掉慕憐雪了。
想起那個姑娘漆黑干凈的眼眸,墨育寧居然起了些殘忍的殺意。
只是葉晚秋總覺得哪里奇怪,為什么越澤這次這么乖覺了,真的是因為被谷氏震懾威脅到了嗎?
“派人去監(jiān)視慕憐雪那邊的動靜,聽說她預產(chǎn)期到了,生完第一時間讓孩子做親子鑒定!”
碧園。
車子停下,谷瀟瀟光鮮亮麗的出場。
慕憐雪沒有想到的是,比墨越澤先到碧園的居然會是谷瀟瀟!
預產(chǎn)期很準,就在掛完電話時,慕憐雪就見了紅,碧園待命的醫(yī)生說不要急,先洗個澡再去醫(yī)院。
慕憐雪心中惴惴不安,害怕極了。
慕憐雪洗完澡出來,就聽見樓下傳來聲音,“谷小姐,谷小姐你不能去,不能上去啊。“
她探頭,看到谷瀟瀟一路無阻的走上來。
她揚起笑臉,“慕老師,聽說你快生了,我來看看你?!?/p>
腳步聲卻沒停下來,最后直接闖入主臥,與慕憐雪猝然迎面而立。
雙方的腳步都頓住,窺見對方面容,第一反應竟然是陌生。
一個純白,一個黑冷。
不似當初。
谷瀟瀟只身前來,發(fā)上還有雨水,微微喘氣,似乎是很快趕來的。
她對慕憐雪怒目而視。
慕憐雪側(cè)側(cè)頭:“李媽,你先出去?!?/p>
李媽猶疑,看向慕憐雪的眼里是有抱歉和擔心的。但谷瀟瀟現(xiàn)在的氣勢太強大了。
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兩人之間第一次正面接觸和對峙。
大概都沒想到,會在碧園的主臥里。
慕憐雪緊了緊浴衣。
曾經(jīng)谷瀟瀟也是碧園的常客,對這里的布局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只是她進過墨家的主臥,卻沒有進過碧園的。
慕憐雪覺得諷刺,谷瀟瀟第一次進來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你來干什么?墨越澤沒陪著你嗎?”
谷瀟瀟笑了,“原來你也知道,他在我身邊啊,那你在期待什么呢?”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他不會回來了。”谷瀟瀟轉(zhuǎn)了個身,打量主臥的擺設。
干凈利落的線條是墨越澤的風格,在這種風格中不難看出里面有慕憐雪的氣息,畢竟屬于女人的東西隨處可見。
慕憐雪不動,唇角卻有了笑:“是嗎,其實你不用這樣,如果他不來,你也不會來,你在欲蓋彌彰什么呢?”
“隨便你怎么說,但接下來你會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惫葹t瀟閑適的就像是與從前同學簡單的寒暄。
“你在怕什么?”谷瀟瀟驟然抬眼,如利劍射出,她猶如病態(tài)一般靠近慕憐雪,“你怕我對你做什么嗎?可是本來就是你搶走他在先,我只是在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p>
“你有病!”慕憐雪血紅了眼睛。
谷瀟瀟遽然一笑:“既然這么怕,當年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我不怕,我堂堂正正在世為人,從未做過虧心事,一定不會像你,午夜做夢的時候被一次次噩夢纏住?!蹦綉z雪立在原地,不動聲色的望著谷瀟瀟,堅定如磐石。
谷瀟瀟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尖利又低促的笑了一聲:“沒有做過虧心事?你說這話又可曾對得起你的良心!你搶……”
“谷瀟瀟!”慕憐雪終于打斷她,她的眼睛里全是鄙夷和看不起,“你喜歡墨越澤,那個時候我不清楚不了解,我甚至不認識你,我為什么要考慮你的存在?!?/p>
“你不止一次的提起這件事,是想掩藏什么,你不愿直面內(nèi)心,因為你深切的知道,墨越澤不愛你!”
墨越澤不愛你,六個大字,敲得谷瀟瀟心臟疼。
“總是說我搶,可是如果一個人真心愛另一個人,是別人能夠搶走的嗎?”慕憐雪的語調(diào)突然慢下來,這緩慢的速度讓谷瀟瀟渾身都不自在,強勢狀態(tài)被壓下去了。
“你看看他跟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p>
慕憐雪側(cè)身,去拉她的手,領著她跟自己走,“這間主臥,甚至浴室里的洗漱用品的款式和擺放,都是我的東西,墨越澤允許我的存在進入他的身邊?!?/p>
“衣帽間里沒有拆開的衣服,是我和他吵架的時候生氣去買的,我一直買,他一直提額度,從未有過心疼,你說這是小事,因為他本身就有錢?!?/p>
“那你看看我的東西擺放,都是他親自擺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東西在哪里,但只要問他一聲,他能夠很快找出來,遞給我?!?/p>
再回臥室,谷瀟瀟突然拒絕跟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