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眼看著慕憐雪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眾人面面相覷對視一眼,皆心照不宣的無奈搖頭。
解鈴還須系鈴人,無情還得有情解。
不到十分鐘,房間里突然沖出一個黑影,跑的很快,似乎在怕失去什么一樣,跑的很快。
慕憐雪在路邊等車,沒有想到,男人的速度更快,伸手就將女人的手臂拽過來,她柔軟的身體立刻緊附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氣息一點都沒有改變,當(dāng)抱著她時,墨越澤只覺得心里一直缺失的某部分瞬間被填滿了。
好像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真正確定,她真的回來了。
他雙手將她抱在懷里,非常用力,緊的讓慕憐雪要出口的一個“滾”字哽在喉嚨里,失了力度。
慕憐雪這下明白了,只要慕憐雪愿意,隨時都可以將她就地正法。
自保意識上來,慕憐雪也不掙扎了,在男人耳邊喘氣說道:“墨越澤,你該有點自制力,如果你碰了我,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會去和谷瀟瀟說,讓她也嘗嘗男朋友被劈腿的滋味!”
“你猜她會不會很傷心呢?”
慕憐雪故意提及谷瀟瀟,卻沒想到?jīng)]有起到一點作用,墨越澤反而挑起她的下巴:“為什么你會這么有自信,我會在意這個,再議谷瀟瀟?”
這話是赤裸裸的打臉,慕憐雪大著聲音:“那你他媽放開我啊?!?/p>
墨越澤沒松手,扣著她生怕她逃走,唇齒磨著她的,低聲細語:“既然你這么怕我對你做些什么,那我不做些什么還對不起你了?!?/p>
這話剛落,慕憐雪身上立刻一涼,被他突然抱起,折返酒店。
她身上穿著裙子,月子后恢復(fù)緊致的身體十分美麗。
墨越澤看著許久沒有見到的身體,喉結(jié)上下滾動,眼眸里是燎原的渴望,渾身血液往某個地方涌去。
兩人唇齒相交,慕憐雪是相當(dāng)?shù)牟慌浜?,死命掙扎著,“墨越澤,我會告你強奸的!?/p>
墨越澤解開皮帶扣嗒的聲音在暗夜里格外清晰,慕憐雪放在一邊的手機時不時響起消息提示音。
她許久沒有經(jīng)歷過男女之事,身軀上覆蓋的男性氣息格外讓人害怕 這種親密靠近,讓她只覺得屈辱。
“你真的敢碰我?!?/p>
她似乎不敢相信。
墨越澤沒答,親吻著她,在她的脖頸留下吻痕,呼吸在女人邊成倍放大,直到這時,慕憐雪用力掙扎,將他重重推開,豁然起身。
兩人對峙。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慕憐雪隨后就哭了,淚珠大顆大顆如同珍珠般的掉落。
他僵住動作。
這時,外面?zhèn)鱽砺曇簦骸澳?,送餐服?wù)?!?/p>
慕憐雪躺在床上,黑發(fā)散開,熱淚盈眶的惡狠狠的瞪著身上的男人,然后她突然提高分貝:“救……”
墨越澤臉色一變,當(dāng)下就死死的捂住女人的嘴巴,讓她接下來的話卡在喉嚨里。
慕憐雪毫不示弱,張嘴就咬,卻只能小口小口的咬,每一口都用盡力氣。
墨越澤任她咬,兩個人就像是一場拉鋸戰(zhàn)。
遲遲沒人開門,送餐的離開了。
慕憐雪目光在這時一垂,無意識的看見了男人手腕上被她咬出來的咬痕。
而墨越澤也看見了,她脖頸上的紋身,不見了。
他眼睛變了色,“這里的月亮呢?我給你紋的月亮,去哪了!”
他重重摩挲,可一點痕跡都看不見了。
慕憐雪一動不動,冷笑。
“我去洗掉了,我身上有任何關(guān)于你的東西,我都嫌惡心!”
“大家都說洗紋身很痛,但我一點都不覺得,因為那遠遠沒有我心里痛。”
墨越澤的襯衫衣扣解開了好幾粒,露出細膩的紋理和肌膚,長褲沒有完全褪下,掛在腰間,微微喘著,當(dāng)真是非常誘人的艷色。
于是,終究還是放過了她。
墨越澤走后,慕憐雪閉上眼睛,那種壓迫感卻依然揮之不去,側(cè)身一滾,整個人倒在地上,緩緩呼吸,有種死到臨頭的害怕。
她想給時景打個電話的,手機拿起來,手指在顫抖,怎么也摁不下去。
最后妥協(xié),她找到隨身帶著的包包,從里面找出一個藥瓶,倒出三粒白色藥丸在手心里,仰頭吃掉,沒有喝水。
最后她躺在床上如同將死之人,閉上眼睛時,有一行清淚從眼角流下。
慕憐雪的住處。
夏梔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她偷偷跑走以后,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墨城。
她身上有傷,又沒有錢,路程是個問題,更加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的傷,所以很坎坷。
更重要的是,她在路上暈倒了,再醒過來是在醫(yī)院。
“懷孕周期23天,嬰兒錯位著床在輸卵管,并發(fā)性宮頸發(fā)炎,感染出血,建議立刻做人流手術(shù)?!?/p>
說話的是位女醫(yī)生,大約是見多了這樣的事情,聲音的語調(diào)顯得有些麻木不仁。
末了看這位年輕女子一眼:“結(jié)婚了嗎?”
夏梔非常震驚,不可思議似的發(fā)問:“我懷孕了?”
女醫(yī)生翻一頁檢查單子,不耐煩的回答:“是,才23天,還沒有明顯的妊娠反應(yīng),所幸發(fā)現(xiàn)的早,這個孩子留著倒頭來還是禍害你?!?/p>
“宮頸發(fā)炎,明顯的女人病,姑娘,結(jié)婚了嗎?”
初為人母的喜悅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發(fā)酵就被扼殺在搖籃里。
夏梔雙目失神,目光渙散,下意識點點頭,末了又搖搖頭,不知是用什么情緒說的:“沒有。”
女醫(yī)生的眼神瞬間變得嘲諷,片刻露出司空見慣的眼神:“只是談個戀愛就談成這樣,私生活這樣不知檢點,就沒有想過將來要怎么辦?姑娘,你消耗的可是自己的人生?!?/p>
她也許是好意的,話說的難聽才會讓人記心,夏梔卻置若罔聞,只是空洞著問:“這個孩子,我是不是留不住了?”
“當(dāng)然不能留!你不要命了?這是兒女情長的事情嗎?”
才23天。
一個月都不到,多深重的罪孽,他甚至還沒成型。
宮頸發(fā)炎,又是多嚴重又骯臟的病癥,誠如醫(yī)生所說——私生活不知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