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聯(lián)系馬坤宇與他解釋不是自己所為,電話打過去話沒說完,馬坤宇打斷她:“我現(xiàn)在不方便,今晚我在凱悅有個酒會,你過來我們面對面談一下吧。”
慕憐雪一愣,這不在計劃之內。
慕憐雪不想去,可最終還是不得不去。她已經(jīng)決定了,解決完,還是離開墨城吧。
于是她換好衣服出了門,路上撞到夏梔,她模樣冷清,兩個人都沒打招呼。
回到家,夏梔才問:“南川,憐雪怎么了?!?/p>
“姐……前兩天,這里來了個大人物?!?/p>
“……”
只要是在墨市,誰會不認識她慕憐雪。
這一張臉,就能讓人想起好幾個大人物之間的牽扯,實在傳奇。
慕憐雪原本在外面等著馬坤宇,卻沒想正好撞到了。
她也沒想到,馬坤宇現(xiàn)在發(fā)展似乎還挺好,身邊都是西裝革履的人。
“我有看過馬總和慕小姐在網(wǎng)上的照片,看得我都回想起了當年崢嶸歲月啊哈哈哈,從青春能相伴走到現(xiàn)在,真是不容易啊,來,我敬慕小姐!”
反正現(xiàn)在墨越澤似乎失勢了。
客套話說的溜,慕憐雪心里有些不舒服的,但臉上不可能顯露出來,也不可能讓馬坤宇難堪,于是她接下了這一杯酒。
胃里燒灼滾燙。
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馬坤宇做壁上觀,嘴上的笑意有些冷。
就當做是誠意吧,慕憐雪受下了這第二杯。
第三杯的時候,慕憐雪禮貌推拒:“抱歉,我不能喝了?!?/p>
話沒說完,酒杯幾乎是被強塞過來,慕憐雪端著這一份重量,笑變味了,“我胃不舒服,諸位體諒一下?!?/p>
終于看穿,慕憐雪確實是會來事的,至少只要她愿意,他們還不能騎到她頭上去。
慕憐雪看了一眼馬坤宇,片刻將酒杯放下,背影果斷又灑脫。
馬坤宇的目光綿長,里面隱隱滲著煩躁。
他放下的酒杯力道也很重,血紅色的酒灑出來一些。
他承認,他是故意的,他想試試慕憐雪要到什么時候才會愿意對自己示弱。
現(xiàn)實告訴他,慕憐雪不會示弱,她的傲氣不會容許。
在這樣聰明的她身上做試探,本身就是一種極其幼稚和傷人的行為。
馬坤宇冷著臉突然快步也跟了出去,但外頭的走廊上早已沒有了慕憐雪的身影,“慕憐雪!”
慕憐雪是跑出去的,快走到門口時,郁氣還沒來得及疏散,抬眼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呼吸微停,墨越澤為什么會在這里?
面前是清一色的西裝,手里都提著電腦包,幾位看著就是領頭的后面都跟著助理,或三或兩,唯獨墨越澤沒有,因為長得出類拔萃,是這群人里最扎眼的一個。
但其余人,慕憐雪也多少認得出來的。
如果說那天墨越澤莫名丟下的那句“我會證明,我不是那樣的”,慕憐雪在今天之前還保持一點相信甚至是尊重,那么在今天之后,悉數(shù)煙消云散。
慕憐雪躲在高大的盆栽后,親眼看著墨越澤送走那些人,他站在原地,突然往回走,表情肅穆。
慕憐雪連忙往后躲,眼見他路過自己,毫不側目的走遠,才敢站出來,腦子一團亂麻,有些煩。
她低頭看手機,就在這時,肩頭突然被人從后拍了拍,她狐疑回過頭去,當看見面前這張臉,整個人嚇得一-顫,手機從手中震落。
男人眼風往下掃,大手一撈就將差點摔在地上的手機撈起來,穩(wěn)穩(wěn)拿住,繼續(xù)云淡風輕的看著她。
慕憐雪深知自己怕是早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一時說不出話來,墨越澤開口時語氣帶了點好整以暇:“ 為什么跟著我呢?”
慕憐雪飛快反駁:“我沒有跟著你,只是恰好路過。
一邊說,一邊從他手里抽回手機。
他仗著身高優(yōu)勢,低頭看她,并不說話。
慕憐雪快步往外走,墨越澤跟上。
“你看見了什么?!?/p>
“沒什么,只是看見墨總約見外資的場景,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蹦綉z雪嘲諷。
看來,馬坤宇說的是真的,墨越澤真的和股災有關……
墨越澤皺眉,就在這時,路過的噴泉池里突然傳來稚氣的呼救。
“救命!救命……救……”
慕憐雪腳步頓住,和墨越澤對視一眼。
后者快一步,居然直接脫下外套,一躍而入。
慕憐雪心中震顫。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被墨越澤穩(wěn)穩(wěn)的從水里抱起來,趕到面前的慕憐雪喘著氣,連忙俯身去接,孩子渾身的濕漉漉弄濕了她的衣服。
緊緊抱在懷里,給孩子拍背:“你怎么樣,有沒有事啊?”
孩子咳出一些水,眼睛都有些失神,緩過來,抱緊墨越澤的脖子,抽泣著哭起來。
慕憐雪好歹松了一口氣,墨越澤從水里出來,臉色很白,“ 先送醫(yī)院?!?/p>
慕憐雪往前跑了幾步,突然又停下,回頭看向渾身濕透的墨越澤,有些遲疑的問:“ 你怎么樣。。。。?”
墨越澤蒼白的臉色并沒有回暖,甚至還多了些厲色:“我說先送孩子去醫(yī)院?!?/p>
慕憐雪嘴角微沉,在夜色里立刻轉身,只在意孩子有沒有事。
醫(yī)生清除了孩子身體里殘存的水,沒有大事。
墨越澤追來了,親眼看見慕憐雪護送孩子進了病房,心里提著的氣才松懈,水珠順著他的頭發(fā)往下滴,可以讓外人看見的臉部蒼白無比。
“先生,你沒事吧?”路過的護士察覺異樣,俯身詢問。
墨越澤連眼都沒抬,單手遮住了半張臉,護士找了個沒趣,識相的離開了,又突然停下來,身邊人問她:“怎么了?!?/p>
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你看到哪個長得好看的都覺得很熟悉。
孩子需要留院觀察,孩子的父母很快趕來了,對慕憐雪千恩萬謝,差點要跪下。
慕憐雪沒讓他們跪,只是厲色:“這是你們的親生骨肉,萬一出了好歹怎么辦,平時為什么不負責任看好孩子!”
他們囁嚅。
墨越澤遙遙抬頭,她的每句話,都扎在了他的心里。
慕憐雪心里也是痛的,她的恩恩……如果還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