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憐雪手指抓著座椅,再次閉眼,此時此刻,她只能祈禱,墨越澤看到了那條消息,并且能看出其中不妥。
他那么聰明……一定能看出來的……只能寄希望給他……幫她報警。
非常意外的是,墨越秋的地址不是在荒郊野外毫無人煙的地方。
居然就是在墨城最熱鬧的市中心,墨城的標(biāo)志性最高的高樓建筑,是地標(biāo)。
此時天邊云蒸霞蔚,高樓上甚至有觀光客在上面游玩。
慕憐雪仰頭往上看,心驚肉跳。
乘坐電梯而上,男人帶她繞過了游玩地,直接朝另一個方向走,這里就是另一片天地了,大概連內(nèi)部人也不會知道,這座高樓里還隱藏著這樣一個地方。
慕憐雪被猛的推進去,一個踉蹌,她仰頭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坐在落地窗內(nèi)飲茶,表情頗為享受。
而可開合的落地窗外,時景赫然被綁在外頭,只要繩索斷裂,她就會從這里摔下去——粉身碎骨。
時景嘴里被塞著東西,她單腳拼命踩在邊緣,后半個身子全部懸在空中,大風(fēng)將她的頭發(fā)吹的凌亂,也呼呼的灌進來。
慕憐雪看著腿發(fā)軟,不敢再多看一眼,扣著帶來的東西,狠狠拍在墨越秋的桌上:“簽字放人!”
墨越秋慢悠悠的抬頭,“這么果決?就為了這么一個小丫頭片子?”
慕憐雪渾身都在發(fā)抖,她恨不得撕下面前這張油膩的面孔。
“不急,慕憐雪?!蹦角飶淖郎蠐炱鹨粋€小物件,在上面一摁,慕憐雪就看見掉著時景的那根繩子陡然下降一大段距離。
腳離開邊緣,時景整個人在空間劇烈晃蕩。
慕憐雪險些崩潰,“墨越秋??!”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帶來了!你還想怎么樣!”
墨越秋抬手讓人過來,冷靜極了,“把這些東西帶去檢驗真?zhèn)??!?/p>
慕憐雪看著他,一點也沒看出來他和墨越澤相似之處。
墨越秋給她也倒了一杯茶,志得意滿的樣子,“來,先喝茶,正宗的大紅袍,武夷山上的那兩株呢?!?/p>
慕憐雪握緊手指,她開始意識到,墨越秋要的也許不止那么簡單。
“等待檢驗需要時間呢,這女人吊在那,死不了。趁這個時間,不如聽一個故事?”
慕憐雪警惕的看著他。
谷家。
谷瀟瀟是最后一個知道墨越澤被帶走的消息的。
她剛結(jié)束完一個會議就接到了這個消息,有些不可思議,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慌不擇路的跑回自己在外面的房子。
空空蕩蕩,沒有人。
沒有等很久。
一輛車停在門前。
馬坤宇從車上下來,看見坐在門口的女人微微一怔,“你怎么坐在這里?!?/p>
谷瀟瀟站起來,跑過去,“你去哪了?!?/p>
馬坤宇看著她,不說話。
谷瀟瀟咽口水,“我接到消息說,墨越澤被證監(jiān)局帶走了,是因為內(nèi)幕交易,為什么,這件事只有我們倆個知道??!”
馬坤宇越聽眉頭越皺,他單手叉腰,有些疲倦,“谷瀟瀟,你現(xiàn)在還抱有期待對嗎?”
谷瀟瀟心跳劇烈,不敢直視馬坤宇的眼睛,依然想要逃避,依然抱有一絲的僥幸。
“我只是害怕,你在說什么啊?!?/p>
馬坤宇猛的轉(zhuǎn)身,重新打開車門,從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直直的砸到谷瀟瀟臉上,尖角在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文件摔在地上。
馬坤宇怒不可遏,“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
谷瀟瀟整個人在抖,她不愿意撿起文件,狠狠搖頭,“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動作是不是太快了,這一招弄不死他,死的就是我們自己……”
馬坤宇氣笑了,直接將真相道出,“不用等他出來,他早就知道,我們不動手,他也會動手,你真以為墨越澤是多好的人嗎?”
這話一出,谷瀟瀟像是被踩中了尾巴,“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p>
“執(zhí)迷不悟?!?/p>
谷瀟瀟看著馬坤宇這幅徹底失望的樣子,整個人都頹了,她的心沉下去。
“你別不聽,墨越澤沒這么容易扳倒,你別自以為是!”
“我們沒辦法,那慕憐雪呢?!?/p>
“什么意思?”
谷瀟瀟看著他這么猙獰的樣子,“這關(guān)慕憐雪什么事,說清楚?!?/p>
馬坤宇念著這個名字,似乎覺得有趣,“墨越澤昏了頭,把公章給她了,那你說,讓她用公章做些什么,是不是輕而易舉呢?”
“可慕憐雪怎么可能會聽我們的啊。”
馬坤宇勢在必得,明顯有了計劃,“她沒辦法不聽,要知道,她的把柄可太多了?!?/p>
谷瀟瀟看著他這樣,只覺得有點冷。
就像是一個兩面人,在慕憐雪面前可以噓寒問暖關(guān)懷備至,誰看了不酸,可背地里呢?
竟然是這樣的的機關(guān)算盡。
谷瀟瀟只覺得意,慕憐雪,終于也有了這一天,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馬坤宇開始輕描淡寫的闡述:“就在今天,不是墨越澤死,就是慕憐雪,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p>
“怎么回事?你找了誰幫忙?慕憐雪現(xiàn)在在哪里?”
“一個很神秘的地方。”
“嗯,這就是慕憐雪搶走我的東西的代價!”谷瀟瀟瞬間了然。
證監(jiān)局。
墨越澤獨自坐在諾大的房間里,收到短信后,涼薄的一扯嘴角,“簡默?!?/p>
簡默連忙上前,“我在?!?/p>
“看見了嗎,這就叫,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p>
簡默不明白。
這位陰晴不定的男人咬著牙講,“去查墨越秋!”
簡默赫然抬頭,“二少?”
這可是自己人!
是墨家的二少爺,比墨越澤小個兩歲,是侄弟,陰差陽錯兩兄弟走的一條道,念著他年紀小,很多事墨越澤都讓著他。
可墨越秋是狼崽,喂不熟的。
這么久來漸漸得寸進尺,城府很深,墨越澤念著同氣連枝,到底姓墨,一家人,不跟他計較,只是警告。
可聽見居然敢對慕憐雪動手!
現(xiàn)在看來,是他太仁慈了,竟然把手伸到他這里來了。
墨越澤沉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