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而來的沈南看到這一幕,頓時快哭了。
姜大小姐,咱能不能別總搞事情?。扛绺缥业墓べY都快要搭你身上了。
“陸爺,那個,你聽我解釋……”姜漫盯著那個游戲手柄,身子微微顫抖。
姜邊皺了皺眉,這才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兩個男人。
一個一張臭臉快黑成翔了。
另一個是腎虛么?怎么在空調(diào)大開的環(huán)境下,也能汗如雨下?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能隨便闖入別人的家里?”姜邊本能的護(hù)住姜漫,一雙黑曜石般的眸,灼灼生輝的盯著他們。
沈南全身打了個抖,好不知死活的奸夫,竟然連陸爺?shù)拿柖紱]聽過?
“姜小姐,是這樣的,能說說你昨天晚上在華園做了什么嗎?”沈南擦了擦汗,挺直了脊背正色道。
“華園?是什么鬼地方?姐,你去那做什么?”姜邊直接將姜漫護(hù)在了身后,扎了個馬步,雙手一前一后的握拳,指關(guān)節(jié)劈啪作響,隨時準(zhǔn)備給對面的兩個男人一頓痛擊。
姜漫頓時就慌了,一邊將姜邊往身后拉,一邊惶恐不安道,“陸爺,沈助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弟弟姜邊,剛從國外回來,對濱海市不是太熟,還請你們見諒?!?/p>
“……”原來是弟弟啊,早說嘛。
沈南長吁了一口氣,偷眼看陸北霈。
果然,他家陸爺?shù)哪樕枚嗔恕?/p>
陸北霈長腿闊步的繞過他們,徑直走到沙發(fā)邊,坐下。
雙腿隨意的疊加在一起,輕輕的晃蕩著,手中的游戲手柄連帶盒子,被一并放在了茶幾上。
一雙眸,冷冰冰的盯著姜漫。
那眼神分明在說,今天姜漫要是不交代清楚這件事,他決不罷休。
姜漫全身打了個抖,腹誹:狗男人敢不敢再小氣一點?不就是看一眼嗎?至于這么興師動眾的跑來問罪么?
“喲,小武先生回來了?。空?,飯菜都好了,您和太太一起吃點?!倍膹N房端著湯出來,一眼看到陸爺,立刻熱絡(luò)起來。
擺好盤,笑呵呵的出了門。
“不是,小武先生,太太……我說姐,這又是怎么回事?你再婚了?”姜邊直接被整懵了。
原本是他從B國飛回來,要給姐姐驚喜的。
結(jié)果現(xiàn)在是姐姐連連給他驚……嚇??!
心臟有些受不了。
姜漫的臉更紅了,董嫂還真是攪局高手啊,一句話,就把她推上了風(fēng)尖浪口。
這樣下去,還得了?
姜漫忙將姜邊往外推,“那個,姜邊啊,姐姐有點私人問題要解決,你懂的,給姐姐一點私人空間,好不好?”
姜邊原本還想追問,可,一想到,姐姐跟陸傅佐那個渣男離了婚,有再婚的自由。
再說了,人家不都說,結(jié)束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火速開啟另一段感情么?
既然姐姐沒有沉溺在上一段感情之中受苦受罪,他為什么不給姐姐一點私密空間呢?
這么一想,姜邊立刻點頭離開了。
姜邊走后,姜漫快速將門關(guān)上,順便反鎖。
怪她,怪她沒養(yǎng)成反鎖的好習(xí)慣,才會讓狗男人冷不丁的搞了個偷襲。
“陸爺,那個游戲手柄,是,我動過,可我就是看它……都蒙塵了,所以幫您擦一擦。”姜漫想了一下,找了個自認(rèn)為不錯的借口。
“……”陸北霈如墨染一般的黑眸意味不明的盯了她一眼,唇角幾不可察的微揚,“所以,姜小姐的意思是,我還得感謝你?”
“?。坎桓耶?dāng)不敢當(dāng),嘿嘿?!苯行┬奶摰膿狭藫项^,“不過,陸爺那么大一個別墅,也不請人打掃打掃么?”不是都說他有潔癖的么?
怎么那款游戲手柄的盒子臟成那樣,也不找人擦一擦?
“……”沈南一臉無語的看著姜漫。
這個姜小姐,還真是自作聰明,以為這樣就能騙過陸爺?
要知道,華園每天都會請上千名鐘點工去打掃二個小時。
唯獨那個游戲手柄是禁區(qū),誰也不準(zhǔn)碰,哪怕是一下,都有可能掉腦袋。
偏偏,姜小姐動了之后,還不知死活的問出那么愚蠢的問題。
“既然姜小姐樂忠于替我打掃衛(wèi)生,不如從今日開始,整個華園的衛(wèi)生都?xì)w你打理?”陸北霈一只手敲著桌面,節(jié)奏輕快無比。
看起來,似乎……心情還不錯?
沈南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竟然看到陸爺好像,有一瞬間微微笑了一下?
那款游戲手柄,可是陸爺多年來的心結(jié)。
別說其他人被明令禁止觸碰,就連陸爺自己,也一直不敢去觸碰。
那對于他來說,是一段撕裂的傷痕,碰一次,就痛一次。
若是以往有人哪怕是不小心碰了一下邊邊角角,都可能被剁手指。
姜漫不僅碰了,還打開了,手柄上的指紋還不少。
陸爺這到底是怎么了?
“陸……陸爺,你開玩笑的吧?”如果說,剛剛姜漫還覺得自己機(jī)智過人,那么這會她真的很想抽一巴掌剛剛自作聰明的自己。
華園何其大,衛(wèi)生由她一個人全權(quán)負(fù)責(zé)的話,只怕掃一遍,她都得耗上大半個月……
更何況狗男人還是病態(tài)潔癖狂,怕是她這輩子都只能跟拖把抹布打交道了。
“姜小姐先開的玩笑,不是嗎?”陸北霈敲打著桌面的指尖,突然一頓,如矩的目光,睨向她。
姜漫立刻縮了脖子,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學(xué)生一般,站得筆直,乖崽崽的認(rèn)錯,“抱歉,陸爺,我就只看了一眼那手柄,如果觸犯了您……”
“是!”不等她把話說完,陸北霈就給了個肯定回答。
姜漫全身的細(xì)胞都炸毛了。
狗男人還真不客氣,不就是看一眼么?能觸犯他哪里?
是會少塊肉?還是會少根筋?
“好吧,那我賠你一款新的游戲手柄,如何?”她能想到的,大概是陸北霈有潔癖,討厭東西被別人觸碰。
所以,賠他一款新的,應(yīng)該合理。
“賠?這是個好主意?!标懕宾钪O不明的眸光翻涌。
姜漫周身的神經(jīng)本能的繃緊,心口咚咚直跳,偷眼看他的表情。
只見狗男人從盒子里將游戲手柄拿了出來,眸光里噙著一抹讓人讀不懂的沉痛,“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的遺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