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說是要幫許靈出謀劃策,但實際上也沒提出什么可行的建議。
到了晚上六點,陳算給許靈打了電話,問她在什么地方,說是要接她回家!
又是一陣無力感襲來,讓許靈疲于應(yīng)付。
沒聽見她的回話,陳算說:“騰總今天晚上出差去威市,要到見個生意上的朋友,明天上午才能回來!一一已經(jīng)一整天沒見爸爸媽媽了,您如果不忙的話,就早些回家吧!”
許靈本以為騰羲陌又要玩裝聾作啞那一套,沒想到他竟然來了這么一手。
回家途中,兩個人一直都很沉默。
到了家,許靈準(zhǔn)備下車,陳算突然開口喚了她一聲,“靈靈!”
許靈轉(zhuǎn)過了臉,等著他后面的話。
陳算說:“咱倆認(rèn)識時間也不算短了,我是什么人你應(yīng)該知道!這次的事情的確是騰總做的不對,但他對你的心絕對是真的?!?/p>
許靈聽后并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淺淺嗯了聲,進(jìn)了屋。
進(jìn)屋后見到一一的頭發(fā)似乎變的短了一些,許靈皺著眉問劉嫂:“一一的頭發(fā)是怎么回事?”
劉嫂還沒有回答,許靈聽見后面沙發(fā)上有人說話:“是我讓人剪的?!?/p>
許靈驚訝的朝后看過去,沙發(fā)上坐著的女人竟然是江芝樺,而她的旁邊,還有一個男人,是許久不見的騰呈宴!
許靈茫然的看著他們兩個人,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蝗怀霈F(xiàn)在這個地方。
江芝樺見她竟然愣了起來,嫌棄的說:“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一點子禮數(shù)都不懂,我現(xiàn)在好歹算是你婆婆,你見到我就這幅模樣?”
許靈驚醒了過來,走過去叫了一聲:“阿姨!”
“阿姨?”江芝樺對這個稱呼頗有微詞,不過倒是也抱怨什么,只是笑著說:“這個稱呼倒是也沒問題,畢竟如果你日后和羲陌離婚,想著你之前叫過我媽,我心里倒是有些膈應(yīng)。”
于是許靈明白了,她這是聽說自己和騰羲陌鬧矛盾,回來看熱鬧來了。
許靈看著她那張容光煥發(fā)的臉,并沒有多給她一些注意力,只是問:“您剛才說,是您剪了一一的頭發(fā)?”
江芝樺說:“對啊,我剪了她一撮頭發(fā),后來瞧著難看,干脆剪短了些!”
“您為什么要剪她的頭發(fā)?”許靈說話時口氣有些沖,畢竟不管什么人遇上這種事,恐怕都是帶著怒氣的。
江芝樺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她:“你和羲陌為什么鬧矛盾!”
許靈閉口不言,她與騰羲陌的事,實在沒必要告訴她!
然后就聽她說:“既然你自己都不清楚你和他為什么鬧矛盾,我總是要替你們查清楚的?!?/p>
許靈心中冷笑,心說:“你只怕是來看熱鬧的吧!”
等著冷笑過后,她逐漸回過味來,江芝樺口中要替他們查出為什么鬧矛盾,與她剪了一一的頭發(fā)之間的聯(lián)系。
她不可置信看著江芝樺,“你不會是拿了一一的頭發(fā)去……”
后面的話她甚至無法說出口,因為羞于啟齒!
江芝樺倒是一點不覺得有問題,說出她沒說完的話,“對,我拿著她的頭發(fā)和羲陌去做親子鑒定了!”
許靈如遭雷擊,愣住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抱著一一的劉嫂聽見這話,悄悄捂上了一一的耳朵,害怕這么小的她聽到這些污言穢語。
騰呈宴見她這個模樣,在一旁笑著說:“嫂子不用這么激動,不過是排除一個夫妻之間的不穩(wěn)定因素而已。這也是很多大家庭孩子一出生就要做的,其實你應(yīng)該給我哥打個電話,如果當(dāng)初已經(jīng)做過的話,現(xiàn)在倒是不用費這個勁兒了!”
他笑著說出的話,卻是像一把刀子,扎在了許靈的心上。
她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就像是看著兩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
然后,她不由得想到了騰羲陌!他今晚為什么沒有回來呢?江芝樺每次回來都是通知的騰羲陌,他按理來說是應(yīng)該知曉這事的,可他為什么沒有告訴自己?又為什么要特意離開?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騰呈宴解釋說:“嫂子別多想,我哥真的出去談生意了!我們是自己叫了家里的車回來的!”
騰家這邊除了他們住進(jìn)來后帶著的人,其實是有原本就一直在這里工作的傭人的!
不過許靈不習(xí)慣用不熟悉的人,那些人便每天只是做些日常打掃之類的事,平日里面都見不到。倒是沒想到,竟然會不聲不響把這兩個人接回了家里來!
這時候,廚房有人出來說:“夫人,二少爺,晚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說話的人許靈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之前來騰家的時候見過她一直在廚房做事!后來自己住進(jìn)來后似乎也見過一面,那會兒她在修剪花園里面的雜草,自己過去時她叫了聲少夫人,自己嗯了聲,然后便再沒見過。
而現(xiàn)在……
那人走過自己身邊時故意擠了自己一下,然后殷勤的扶著江芝樺去吃飯,從始至終沒有提到要讓自己和一一吃飯。
倒是江芝樺坐下后,說:“小姐平日里吃什么,準(zhǔn)備著點,如果真的是我們騰家的血脈,自然是不能虧待的?!?/p>
看著江芝樺這幅擺明了找她和一一麻煩的模樣,許靈覺得,她應(yīng)該是瘋了!
不過,這個感覺在很早之前她已經(jīng)有了,現(xiàn)在不過是更加確定了而已。
她不愿意留著自己女兒和一個瘋了的女人在一起,便打電話叫了陳算進(jìn)來,之后又問旁邊站著的劉嫂:“陳姨和陳叔呢?”
劉嫂說:“陳姨讓打發(fā)去洗衛(wèi)生間了,陳叔在給門口那兩顆槐樹剪葉子!”
七八十歲的老人了,讓人去剪長了幾十年的大槐樹的葉子,呵!
許靈同劉嫂說:“你去一一的房間,收拾一些她平日里用的東西,咱們換個地方住!”
劉嫂一聽這話,眼睛當(dāng)即一亮,說:“誒,我這就去!”
說著話,陳算也進(jìn)來了。
他進(jìn)來后看見餐桌上吃飯的人后也是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又看了一眼站在地上抱臂看著他的許靈,心中知曉現(xiàn)在不是講究這個的時候,急忙走了兩步到了許靈身邊,喊了聲:“夫人!”
江芝樺聽到這聲夫人,冷冷的哼了聲。
許靈卻是沒管她,只是說:“你去問問你的那些人,他們是不知道今天有人過來了呢?還是知道了卻故意不說呢?”
陳算想著剛才見到人時,那些人臉上的神色,心中只把這些人狠狠罵了一頓,之后問:“不管那些東西,現(xiàn)在你要怎么辦?”
許靈問:“你還有信得過的人嗎?咱們回小別墅那邊去??!”
聽她這么說,陳算二話沒說,立刻出去安排安保,同時也給騰羲陌打了一個電話。
騰羲陌這會兒正被一個生意上的伙伴鬧的心頭火起,這人是他在國外一個供應(yīng)商,原本說好了在風(fēng)林見面。但是事到臨頭,又說是人在威市出了車禍不能離開,希望他可以過來。
他現(xiàn)在過來了,這人卻是喝的酩酊大醉,一句話都說不明白。
因此接到陳算電話時,他的口氣很不好,“什么事?”
陳算壓著聲音說:“騰總,咱們估計被人玩了,剛才靈靈回家后打了電話叫我進(jìn)去,您猜猜我見到了誰!”
“誰?”騰羲陌雖然問著,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
里面那個醉的死豬一樣的人,正好和騰呈宴來自同一個國家,而恰恰好又和騰呈宴父親的公司有合作。
果然,陳算說:“是您母親和騰呈宴!”
他算到了騰呈宴,卻是沒算到還有江芝樺!
陳算說:“您母親應(yīng)該是說了些或者做了些很過份的事情,現(xiàn)在靈靈要搬回小別墅去住,我給您打電話的意思是告訴您一聲,這個時候可不是繼續(xù)和靈靈鬧脾氣的時候?!?/p>
騰羲陌點了點頭,“我明白,你護(hù)好她們,別讓她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