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木在哪?”
我咬著牙道:“我就是陳子木!”這句話一出用盡了我全部力氣,感覺極度缺氧。
“你不是!”他篤定的語氣讓我覺得好笑。他根本不了解陳子木!
我眼神有些恍惚上不來氣,臉色有些發(fā)紫。終于在他憤怒的凝視許久之后,松開了我。我大口呼吸,一邊狼狽地上樓一邊用最大力氣吼道:“陳子木早就死了!要證明我不是你就把她找來啊!”
說完實在喘不上氣,坐在樓梯上緩了許久。見他死亡的凝視,我也絲毫不畏懼,道:“誰要和你生孩子!我明天就打掉!不對,我現(xiàn)在就可以,我多摔幾次總會流掉!”
“你還真是惡毒!”墨君皓瞪著我,恨不得把我打死的眼神。
“我勸你早點和我離婚,不然我會把這里鬧得雞飛狗跳!”我過完嘴氣立馬跑回臥室。
還沒等冷靜下來,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隨后看到墨君皓黑的可以滴出墨的臉。
“陳子木,你到底要哪樣?!”他帶著怒氣說道。
我感覺吼不出來了,沒力氣了,嗓子都快啞了。一輕笑道:“你不是說我不是陳子木嗎?!”
他冷漠地看著我,然后拿出離婚協(xié)議。
“??!”驚喜的我立馬掃了幾眼,很多東西也看不太懂,但看樣子不像是假的,立馬簽了字。
他看到我這幅樣子好像被氣到了,就這樣瞪著我。
簽了字我也平靜了下來,不打算再計較。反正日后沒有關(guān)系了。然后平靜地說道:“墨先生,你不就想知道為什么我變化這么大嗎?”
他冷冷地看著我,似乎我接下來說的每個字都不信。
我從床底下掏出那三本日記,捧給了他,冷淡地說道:“這邊建議您看看一個傻女人的心碎歷程。”
見他面無表情接了過去,我也開始整理東西。
然后手中的東西頓了頓,說道:“孩子的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操心?!迸滤`解,我又道,“不會妨礙你和張容雪的感情。”
他復(fù)雜地看著我,然后離開了。
我發(fā)現(xiàn)這里真的沒什么要整理的,除了一些衣服以外,這些化妝品我不會用,這些照片我不懷念,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我都不想要。
于是就弄了一個銀色行李箱,里面只有幾件衣服還有證件。
既然離婚了,那就該離開了。給他們恩恩愛愛的小情侶騰位置。
我費力的提著行李箱,又看看自己手背被搞破的水泡,接著視線移到被掐過的手腕,紫了一圈。
“真是的,下手這么重?!蔽亦洁斓?。全然不知道墨君皓站在我身后。
“你要去哪?”
我嚇得一激靈,立馬躥起來,看著是他拍拍胸脯:“你走路怎么沒聲音,嚇我一跳。”
我瞥了他一眼,又回答道:“回家?!?/p>
墨君皓腦海中出現(xiàn)無數(shù)次陳子木在公司對他說:“回家?!爆F(xiàn)在離婚了,這個家,也不再是她的家,“回家”兩個字變了含義。
我沒理墨君皓在這發(fā)呆。繼續(xù)提著行李下去,也沒指望他會幫忙。突然他握住我的手臂,看著我手腕問道:“怎么回事?”
我睜大了眼睛:“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你掐的啊。”這人怎么傻成這樣,眼底的精明都去哪了。
他視線一直盯著我的手,又道:“我說你的手。”
我才看去我的手背,那里都快化膿了,疼得一動就疼。我又想懟了,的確我也懟了上去:“當(dāng)時你眼中只有張容雪,我一個妻子傷了這么久你都不知道。哦,也對!現(xiàn)在不是你妻子了?!?/p>
我抽回我的手,道:“現(xiàn)在都沒關(guān)系了,別動不動就肌膚之親?!?/p>
誰知道他突然又握起我的手臂,道:“我?guī)闳ド纤?。?/p>
“不需要!”我又抽回。墨君皓似乎有些生氣又要牽上來,我手一抽。
“嘶!”他的大掌直接握在我的手背上。他立馬松手,看著我愣了愣。我手疼得發(fā)抖,疼得臉快抽搐了,不知道為何,感覺蹲下可以緩解疼痛,結(jié)果蹲下了。那酸爽…手一直抖,另一只手掐著手臂試圖緩解疼痛。
“你…故…意的吧…”我疼得只吐出這句話。
等我稍微緩過來時,便見他拿著幾瓶藥過來。
“你這樣不行,我給你上藥。”他道,語氣沒有那么冷了。
我自覺將手伸過去。他邊弄藥邊道:“這是消毒的,可能有點疼?!?/p>
“等!等等!”我想起小時候摔倒涂的消毒水,不禁毛骨悚然,什么叫有點疼?那是超級疼!我將手縮了回來:“有沒有別的藥?!?/p>
“沒有?!?/p>
“………”為什么我感覺他是故意的,我吞一口唾沫道:“不用了,我覺得我傷的也不重,不用涂藥?!?/p>
“受傷不涂藥可不行哦?!背叹氲穆曇魝鱽?。
我都不知道他從哪里冒出來的。我的心思都在那個消毒藥上,心虛地眨眨眼:“涂什么涂?!我自己的傷我不清楚嗎?過幾天就好了……”
程倦大步上前走上樓梯道:“給我吧,我學(xué)過一年醫(yī)術(shù),我會輕點。”
見墨君皓把消毒藥遞給了程倦,我嚇一大跳:“等等等等!你才學(xué)一年!”沒想到還沒等我說完,他直接拉出我的手。
見他用棉簽沾上了藥,我使勁縮回手:“別別別……不要……別沖動!”可不管我怎么縮手,都無動于衷。
程倦戲謔道:“日日疼不如一時疼?!?/p>
我強忍微笑,見他不靠譜的樣子道:“停!我自己來!”
“我學(xué)過醫(yī)?!?/p>
“上個藥要什么學(xué)醫(yī)的?”見他的棉簽開始湊近我的手,我?guī)捉偪?,“no!no!no!?。 ?/p>
藥水碰到我的傷口時,變出乳白色泡沫,我的手一抽一抽的疼,整張臉埋進膝蓋里。
“有這么疼嗎?”程倦挑挑眉。
“有種你試試…”我疼得只能咬牙。等程倦要滴第二滴的時候,我立馬慫了:“哥!哥!冷靜!”
“怎么了?”程倦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還沒緩過來,別著急……”我都不敢想象第二次會有多疼。
墨君皓皺皺眉,問道:“我來吧!”
“別??!”我嚇一跳,看著墨君皓,“不用,程倦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