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劉大山抬手想推門而入,忽聽屋頂瓦片發(fā)出輕微的聲音“咦?屋頂有人?”
“丐幫真是好威風呀!你們這般和山林土匪有什么區(qū)別!”
果不其然屋頂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誰?”大蛤蟆率先一步跨到院子里。
“呼啦”一下,院子四周屋里屋外的乞丐都沖到了院子里,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根一米六左右的木棍,人數(shù)差不多有一百之多。
劉大山透過門縫向里面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小院正房屋頂上站著一個男子。
男子懷抱著雙手,一把劍鞘橫在胸口,他一身藍袍,一米八左右的身材,頭發(fā)上一根藍色的束帶隨風飄揚,他正閉著眼睛,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哪個王八蛋在胡說八道,我看活膩了?”大蛤蟆的手下一邊說著一邊四處張望著。
“六子,少說幾句!”大蛤蟆對那個賊眉鼠眼的說了一句,然后對著屋頂上方抱了抱拳。
“敢問是哪路的朋友光臨呀!”
四周的乞丐順著大蛤蟆的方向看去,隱隱約約看到屋頂上確實站著一個人。
“咱們長老真厲害,聽聲音就可以判定人在哪!”
“當然了,瀨長老可是丐幫十大長老之一”
一眾丐幫的人,竊竊私語對大蛤蟆可謂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瀨蛤蟆,皖陽人,四十二歲,南五朝京義四年在徐都一家民院中殘殺了一家五口,包括一名三歲的孩子,從此被官府通緝,此人之后銷聲匿跡,據(jù)說是當了山匪,只是兩年的時間,搖身一變成為了丐幫長老!”
屋頂上的人慢條斯理的說著。
瀨蛤蟆雙拳緊握,他死死的盯著屋頂上的人,來人知道他的底細,莫非是官府的人?
“你是官府的人?”
“非也!”
“那你我二人可有仇怨?”
“行俠仗義,為民除害,這是我從小立下的宏愿!”藍衣男子說話始終揉揉的,傲氣十足。
瀨蛤蟆其實很謹慎,能一直悄無聲息的在屋頂,實力肯定在自己之上,他自己是七級初期的武者,南五朝的時候武者分等級,一級到十級,十級以后便是宗師,整個南五朝據(jù)說只有十名宗師,是真是假,只有皇室知道了。
“小子,別風大閃了舌頭,就算你厲害,我這可有百十號人呢!”瀨蛤蟆明顯是在嚇唬人,這些人里面其實大多數(shù)就只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
“哼!就這些蝦兵蟹將,我還真不放在眼里”話音落下利劍出鞘,藍衣男子俯沖而下,劍指瀨蛤蟆的喉嚨。
“給我上!”瀨蛤蟆后退兩步,眾乞丐一擁而上。
瀨蛤蟆眼睛微瞇,看著藍衣人招式尋找破綻,藍衣人身手敏捷,其實力肯定在自己之上,只是幾個呼吸間已經(jīng)有四人倒地了。
叫六子的乞丐跑進屋里抱出來一把鋼刀,鋼刀有五指寬,一米長,瀨蛤蟆一把接過鋼刀,看向打斗的人群。
藍衣男子一劍刺在一個乞丐的胸口,緊接著一個轉(zhuǎn)身奔瀨蛤蟆而來。
瀨蛤蟆握緊鋼刀,迎了上去,順勢劈了下去,藍衣男子一側(cè)身,閃了過去,劍可不能和刀硬拼。
緊急著一劍劃向瀨蛤蟆的腰間,瀨蛤蟆也是七級武者,當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別看他一身的肉,到是挺靈活的。
“原來你也是七級武者!”過了幾招,瀨蛤蟆摸清了藍衣人的底細,只是身法上他確實不如藍衣人。
藍衣人皺了下眉頭,其實他也沒料到瀨蛤蟆居然進入到了七級,以前的資料顯示瀨蛤蟆只有五級實力,現(xiàn)在到是有些為難了。
“?!钡囊宦暎{衣人擋了瀨蛤蟆一刀,巨大的力道使藍衣人后退了幾步。
“小子,今天這就是你葬身之地!”瀨蛤蟆喝道。
一劍逼退了兩個乞丐的攻擊,藍衣人騰空而起。
“落花有意!”
隨著藍衣人聲音落下,一道劍光從劍尖包射而出直奔瀨蛤蟆。
瀨蛤蟆連忙閃身,可還是晚了一步,劍光從他的肩膀穿過,帶起一片血花。
“你找死!”瀨蛤蟆怒了,提刀上前。
“流水無情”
藍衣人繼續(xù)說著,只見劍尖之上又爆射出兩道劍芒。
瀨蛤蟆臉色一變,立馬把鋼刀橫在胸前,“?!邸?,胸口的致命一擊被鋼刀擋住,另一道劍芒卻打中了他的腹部。
藍衣人落地,一手持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給我上!”瀨蛤蟆喝道。
話音落下,瀨蛤蟆卻奔向了大門,他可不想死,雖說他是七級武者,可是他沒有什么功法武技,遇到正規(guī)門派的人,根本不是對手。
剛才肩旁的傷還好,這腹部的傷使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要是藍衣人在來這么一下,他可就真玩完了。
隨著瀨蛤蟆逃出了大門,其余的乞丐也沒有了打的心思了,一個個爭先恐后的跑向了門外,不一會的功夫,院子里只剩下站著的藍衣人,和十幾具尸體。
等最后一個乞丐逃走了以后,藍衣人終于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是玉山劍派的弟子,剛才的兩招是玉山劍派的絕學,其實七級的實力只能施展第一招落花有意,第二招流水無情需要八級,后面還有一招細水長流,則需要九級。
他強行施展第二招,導(dǎo)致了反噬,現(xiàn)在他的體內(nèi)一點真氣也沒有了。
藍衣人踉蹌了幾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他向屋內(nèi)看了一眼,然后縱身一躍,依靠身法上了屋頂消失在夜幕之中。
躲在黑暗中劉大山,看著遠去的瀨蛤蟆,心里拿不定主意,如果不是藍衣人的出現(xiàn),他鐵定會沖進去,但是劉大山自己清楚,他根本就不會打架,他也沒有打過架。
手里的幾顆石子緩緩松開,剛才瀨蛤蟆出門的那一刻,劉大山想用石子取了瀨蛤蟆的性命,可是他猶豫了,殺人?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
院子里藍衣人已經(jīng)消失了,劉大山抱著已經(jīng)熟睡的嬰兒走了進去。
季正弦?guī)兹丝s在角落里 剛才外面的喊殺聲著實嚇了他們一跳,眼見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卻是劉大山。
“小三你怎么來了?”季正弦連忙上前,此時的季正弦臉上已經(jīng)高高腫起,嘴角還有一絲鮮血。
“我是跟隨著兩個乞丐到了此地,剛才有個人打跑了那群乞丐!”
“大蛤蟆他們被打跑了?”馬壯也上前,一臉驚恐的樣子。
劉大山點了點頭說道:“剛跑,咱們先離開這里,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個回馬槍!”
“好,快走快走!”季正弦臉上也充滿了擔憂。
看到院子里十幾具尸體,季正弦?guī)兹擞直粐樀貌惠p。
劉大山幾人走后,果不其然,瀨蛤蟆帶著人又回來了,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發(fā)現(xiàn)藍衣人并沒有追來,他轉(zhuǎn)念一想,有些猜疑藍衣人是否已經(jīng)是強扭之瓜了,回到院子里果然不見了藍衣人的蹤影,而且剛才藍衣人站立的地方還有一攤血跡。
“md,上當了!”瀨蛤蟆惡狠狠的說道。
“大哥,我現(xiàn)在去哪?”六子扶著瀨蛤蟆問道。
“先上點藥止住血,快tm疼死我了!”
藍衣人的第二招,威力還沒有第一招厲害,第一招直接洞穿了瀨蛤蟆的肩膀,這第二招其實只是傷了他的皮肉。
“大哥,季正弦那幾個人也跑了!”六子給瀨蛤蟆拿來創(chuàng)傷藥,還特意找了一圈,不見了那幾個人的蹤跡。
“不急,這幾個人離不開正都府,天變冷了,他們一定還會去正都繼續(xù)乞討!”瀨蛤蟆擦上了藥,說實話到現(xiàn)在他還有些后怕呢!
破廟中
“明天不行離開這里,大蛤蟆沒死,肯定會把這仇記在咱們頭上!”秦德臉色擔憂的說道。
“離開這里?去哪?”季正弦問道。
“是呀,這里好歹還能遮風避雨,離開這里睡荒野山林嗎?更何況還帶著個孩子”馬壯也是很擔憂,不過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還能去哪?
“大不了先不去正都了,往西是薊縣,可以去那里乞討一下!”季正弦說道。
馬壯皺了皺眉頭
“薊縣距離這里六十里地,這一來一回就得大半天呀!”
“沒有辦法, 只能如此了!”季正弦無奈的說道。
劉大山起身走到院子里,把白天打來的兩只野兔拎了進來,往地上一扔說道:“暫且哪里也別去了,后山的野味著實不少,你們休息休息吧!”
“這……”
幾人愣了一下,看了看野兔,又看了看劉大山。
“你是用什么辦法做到的?那些獵人去打獵也是憑運氣才能抓到一些…”季正弦有些吃驚的問道。
“這個你們就別管了,以后就在廟里一躺,等著吃肉就行了!”劉大山擼起袖子開始收拾野兔。
馬炎見狀,連忙上前跟著一起收拾。
“三哥,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打獵!”
劉大山一笑說道:“等你長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我就教你!”
“一言為定喲!”
隨著野兔的肉香飄來,后山上那雙綠幽幽的眼睛再次出現(xiàn),又看向了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