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
你聽著耳邊熟悉的BGM,看了一眼還在哭天搶地的隊友,默默抽了抽嘴角。
“行啦,別哭了,馬上就來人幫你了?!蹦悴荒偷孽吡艘荒_尚在流血不止的隊友,手下嚴(yán)嚴(yán)實實捂著腰間的傷口。
“你怎么知道?”隊友看你表情不虞,也不敢繼續(xù)嚎哭,抽搭幾下,委屈極了。
對此,你不作解釋,難道你還能告訴他,你能聽見劇情走向時熱血的BGM嗎?!
不被當(dāng)瘋子才怪。
隊友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咬著衣角不出聲的哭,生怕再挨你一腳。
你白了對方一眼,沒出息的樣子,之后掏出指甲剪開始修指甲,果然主角在你們即將被發(fā)現(xiàn)那一刻及時趕到。
五條悟看了看角落里你和你隊友的樣子,突然覺得他為什么要來?就該讓你長點教訓(xùn)。
“感謝啦,五條君?!蹦汶S口感謝一聲,收好東西,便拖著隊友的衣領(lǐng)離開,游刃有余的樣子讓人火大。
留下一臉黑線的五條悟面對特級詛咒,咬牙切齒的發(fā)現(xiàn)自己平白當(dāng)了你的保鏢。
不過,他倒是不反感,你的絕對信任,甚至他勾起了唇角,還真是讓人放不下的小渾蛋。
……
日記本上,你一筆一畫寫下倒計時,原本快活的眼多了一分惆悵,炮灰人物的命運似乎一點也沒能躲過。
反倒是讓你招惹上了五條悟這個大瘟神,他給予你太多關(guān)注,隱隱約約有將你扯入關(guān)鍵人物那一邊去。
“我可不想轟轟烈烈為人類死,還不如當(dāng)個小人物假死算了。”你耷拉著眼皮,手中的筆越握越緊。
真是稀奇,你應(yīng)該是惜命的,怎么會萌生想拯救什么的念頭,還真是跟主角混久了,頭腦都不清醒了。
……
他撐著一把黑傘,細(xì)細(xì)摩挲墓碑上的刻字,你靜靜站在他身后,他的悲傷如掠奪空氣般讓你窒息。
“他……是個英雄?!蹦悴蝗痰呐呐奈鍡l悟的背,笨拙的安慰,讓你眉眼也染上一點愧疚。
黑傘掉落,濺起反射天空烏云的水坑,五條悟現(xiàn)在正如孩童緊緊抱著你。
他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本該完全接受身邊人會一個一個離開,但一想到你也會離開,心好似被鞭打般難受。
或許,這正是給予關(guān)注太多的后遺癥,更害怕失去。
“好害怕……”他的坦誠下藏著恐懼,抱著你的手臂緊了又緊。
如果全世界都是麻木的行尸走肉,再沒有同伴,他的能力還有什么用?這個世界還有什么用?
他的哀痛透過薄薄的衣料,一點一滴傳達(dá)給你,發(fā)梢上的水滴滑落進(jìn)你的衣領(lǐng),激起一片顫栗。
“你不該害怕。”你莫名跟著他一起哀傷,心窒息的感覺,難以忍受。
明明是最強,明明擁有普通人難以企及的能力,卻在同伴的相繼犧牲下無比脆弱。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他的側(cè)臉緊貼在你耳畔,偏執(zhí)的問題如同他內(nèi)心早已扭曲的信念。
“我要是死了,誰給你收尸?!蹦阒泵娼议_他以離開代替的詞,開玩笑般回答他。
五條悟沒有說話,只是抱你更緊。
直到這場悲戚的雨停,他方摸著你的頭發(fā)說,“嗯,你要好好活著,給我收尸。”
你忍住眼眶里不斷旋轉(zhuǎn)的淚珠,在他放手那一刻反抱回去。
“別死?!?/p>
五條悟眼底沉沉,那一刻許多情緒翻涌,約是生機,約是死氣,沒人清楚他此刻的想法。
……
你立下了flag,大概是逃不過套路命運了,所存活的每一天皆是心驚膽顫。
暴雨傾盆,天壓了下來,肆虐的狂風(fēng)卷進(jìn)帳中,留下枯葉殘骸,好似在預(yù)警你應(yīng)有的命運。
你閉眼,開始覺得很累,累到聽不見耳邊的BGM,累到只想盡全力殺了眼前的咒靈,與它同歸于盡。
或許,他會輕松些。
“原來,我這么無私?!蹦阏吨?,眼淚順著被切割分明的線條落下,而你早已支離破碎。
他滿眼驚慌朝你跑來,卻發(fā)現(xiàn)你的手指都已經(jīng)湊不成完整的,血塊下是染紅的一大片枯葉。
“難為你……先給我收一回尸?!蹦憧粗难劬Γ溉话l(fā)覺他在顫抖,在害怕,一如墓碑前他曾說過的。
“不行!”他狠厲的喊道,眼尾也紅了,難得一次的強硬。
他瘋狂給硝子打電話,卻又在一秒后摔碎了手機,只因為你的呼吸已經(jīng)散了。
“別丟下我一個人?!彼圃趹┣竽阋话愎蛟谀闵韨?cè),顫音惹人心發(fā)酸。
“你不講信用……渾蛋?!彼难蹨I落在你身上。
血與淚的混雜,一半剔透,一半污濁。
伏黑惠
你翹著二郎腿,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淫笑著,“我呀,就不上你這當(dāng)。”
“是嗎?那我可不敢擔(dān)保你有那么幸運躲過下一次。”伏黑惠語氣淡淡,里面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聞言,你咽了咽口水,但凡套路文里主角要是這么說了,那你再不乖乖聽話,怕就是引發(fā)劇情的炮灰了。
“算你狠!”你憤恨的放下腿,神色不虞的踢了一腳還在喊你大姐的小弟。
“大姐啊,咱可不興去啊,咱這片都靠大姐您打理的蒸蒸日上呢!”小弟沒顧上疼,先扒拉你的褲腿,嚎上幾嗓子。
“沒她更好?!狈诨菀稽c沒留情面的吐槽,一雙死魚眼充斥對你的鄙夷。
咒術(shù)界缺人缺瘋了,連這樣的街頭大姐大都要,還真是越發(fā)腐朽不堪,他嗤笑一聲。
不過這個大姐大光看臉卻比高中生還純,尤其氣急時鼓臉更是可愛,也難怪別的地盤人不來惹事,不欺負(fù)小孩吧。
伏黑惠重新掃視了一眼你,嘖,咒術(shù)界也就看臉方面有點出息了。
……
“老惠啊,別死啊,姐救你?!蹦阌彩且话驯翘橐话褱I的背起伏黑惠,他的手垂在兩側(cè),所滴落的血讓你膽戰(zhàn)心驚。
“別叫我老惠……咳咳。”伏黑惠只感覺他就算現(xiàn)在死了,也能被你氣活,叫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你松了一口氣,這主角沒死,還靠你拯救,看來這次也能死里逃生了,唉,又是棒棒噠的一天。
伏黑惠猛然掐住你臉頰,掐的你直喊疼,等他松手的時候你都快哭了。
“你干嘛!”你惱怒的放下他,捂著臉頰揉啊揉,可愛的圓眸瞪的大大的,只差沒給他一腳都算你脾氣長進(jìn)了。
他倚靠著樹,打量著你,就像你們第一次見面,但又與此不同的是,少了那份輕蔑,多了那份關(guān)心。
“你歇會,會有輔助監(jiān)督來接我們的。”他不知自己慶幸些什么,是你沒受傷,還是他還活著?
大概是慶幸你沒受傷吧。
“老惠啊,你現(xiàn)在看起來好虛?!蹦愦蠹s是得寸進(jìn)尺,蹲下來戳他的臉頰,還笑的一臉得意。
“再虛也能保護好你?!彼拿摽诙?,應(yīng)該是掩埋很久的實話,又有點懊悔這時告訴你,索性撇開臉不再看你。
你愣了愣,隨即笑容擴大,強迫自己隱下了所有的不安,這次的套路……是他給你的。
這條死路,開始倒計時了。
……
閑的無聊,你翻著手機的合照,他永遠(yuǎn)是不肯配合的冰塊臉,而你則是表面裝作軟綿綿,背地里手掐著他腰間,要他笑。
于是拍出來的照片又怪又難看。
你不知出何原因洗了他的一張單人照,在背面認(rèn)真仔細(xì)寫下你留給他的話。
“希望他不要痛哭流涕才好。”你滿足的放好照片,出門時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不知不覺多了幾道淚痕。
是你先哭了。
……
天空的色彩,恍恍惚惚像要有彩虹出現(xiàn),卻又憋著,仿若在等一場刻骨銘心的大雨。
“不好看。”你嘴唇發(fā)干,余光瞄向身側(cè)的伏黑惠,他同你一樣仰視著天空,專注執(zhí)拗。
“嗯?!彼稽c沒否認(rèn)你,附和的表情隨性,又帶著寵溺,大概是被你的小弟同化了。
你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淚點,明明是眼前這個人害你中了套路,但是你還是義無反顧的向前沖了。
如果……如果他知道是自己的話害了你的話,你不敢想,這么好的他,一定后半生都不愿放過他自己了。
“它為什么要在海邊呀?好冷?!蹦愣阍诜诨萆砗?,抱著他取暖。
“很冷?”他責(zé)怪的拉過你的手,認(rèn)真為你取暖,黑色的眸里好似有星光點點。
你想,再貪心一點,再多享受一點他的溫情,只是……你亦希望他用你的死升華自己,繼續(xù)強大,做他該做的事。
等冰冷的海水刺穿你腹部時,你哭了,你埋怨詛咒不讓你痛快去死,你不想看到伏黑惠的眼淚。
他的眼淚像硫酸,滴在皮膚上刺痛,你強笑著搖頭,“老惠啊,這次我不能帶你跑了?!?/p>
伏黑惠只覺心口疼得厲害,這是他一生都沒體驗過的痛苦,他狠狠攥住你的手,就像是拖住死神的步伐般。
“我……我?guī)闩堋!彼Y(jié)巴著用袖子抹去眼淚,但那點水光怎么都落不下,總有新的蒙在眼球上。
那張照片背后無非寫了,‘我也想保護你?!蠼愦蟮哪悴簧瞄L情話連篇。
乙骨憂太
你無意間瞅了一眼街上的太刀男,你就差沒當(dāng)場石化,什么玩意,都追到兔子家了?。?/p>
你拔腿就跑,絲毫不管乙骨到底是為何而來,而乙骨擰了擰眉,選擇暫時放過了那只詛咒,反正會有當(dāng)?shù)氐闹湫g(shù)師來處理。
巷子里,他獨身而立,翩翩如君子,太刀早已收起,只是一雙不解的眼看著你。
“為什么要跑?”
“你不追我能跑嗎?”你氣喘吁吁,怕的就差鉆進(jìn)身后的垃圾桶了。
少年疑惑,又上前一步,陰郁的碎發(fā)遮住他原本清亮的眼,“我之前沒有追你?!?/p>
你正掀垃圾桶蓋,聽到后頓感尷尬,只能嘿嘿的傻笑,企圖萌混過關(guān)。
乙骨見你笑,不知為何也跟著你展露嘴角。
“喲,這不休假一休不回的小叛徒嗎?”來者正是你當(dāng)年的隊友,一臉嘲諷。
你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求救般的望向乙骨,莫名的你覺得這個少年給你很大的安全感。
乙骨抿抿唇,直接用太刀擋住隊友,烏青的黑眼圈撇過一眼警告。
“我?guī)厝?,你留下?!?/p>
隊友立馬展示了什么叫雙眼瞪大如銅鈴,他留下?會死人啊大哥!不要見了妹子就不要兄弟了??!
你哀求的賣萌眨眨眼,寧肯乙骨帶你走,也不要這個隊友帶你走,這個憨貨隊友哪里知道你在怕什么。
倘若回去,你的命簡直是朝花夕拾啊,隨時可能被那些人給你立flag,然后火化撒灰好不啦。
……
在被帶回去的第248天,你又嘆了一口氣,就像哀悼什么般天天抹眼淚。
“沒有眼淚?!币夜钦J(rèn)真的看著你的臉,原本遞出去的紙巾又秒收回去。
你:……
“呆子。”你冷哼一聲,卻還是老實的將頭靠在他肩上,畢竟他是這野外唯一的取暖器了,不能挑。
“天上星星很美?!彼驳臄D出這句話,然后小心翼翼的看著你,觀察著你的反應(yīng)。
你輕笑,想也知道這呆子的臉肯定又紅了,最近也不知哪個人給他出的損招,成天帶著你看星星看月亮。
“嗯,好看?!蹦惴笱艿幕卮?,手握著他的手,比女生還修長的手,不適合拿太刀。
“我愿意像月亮守護星星那樣守護你?!彼目陌桶偷?,手下也緊張的握住你的手,唯有那雙眼睛,清亮的好似在發(fā)光。
土味情話。
你身子僵硬了那么一瞬,然后你便知道你這個炮灰,很快就要一命嗚呼了。
“謝謝你?!蹦慊匚账氖?,平復(fù)他的緊張,內(nèi)心早已釋然。
死誰嘴里不是死呢,但是……憂太會難過的吧,你低著頭,只留給他一個發(fā)頂,眼淚直簌簌的落。
……
你開始寫信,買郵票,每天熬到深夜寫你想告訴他的,壞心眼的主世界不會讓你單獨死去。
炮灰的死去,在推著主角成長,無論情愿與否。
所以你才不能坐視不管主世界的惡劣,要教會憂太他開心、要學(xué)會怎么照顧好自己。
天冷添衣,杜絕風(fēng)寒。其中的一封封,一件件,越壘越高,最終到你再也無話可啰嗦,無事可交代的地步。
“我能不能再聽你說一句土味情話?!蹦惚е犞奶穆曇簦軡M足。
乙骨尷尬抿笑,其實他那天詞都沒記好,后來也就再沒背過。
他的心跳沉穩(wěn),像極了他這個人,呆板無趣,又富有安全感,是走投無路的靠山,是就算死亡也割舍不下的人。
詛咒一開始便是死命攻擊你,任憑乙骨怎么砍,也半天拿它無可奈何,弱點被隱藏起來。
“是脊骨!……咳?!蹦阃鲁鲆淮罂诤谘?,手還握著插入心臟的觸須。
果然不行啊,本以為是下次呢,看來,是你多想了。
不過很好,是心臟,可以就此結(jié)束一切,可是,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他說,你還想問他,什么時候能再一次和他一起去看星星看月亮。
乙骨憂太的太刀掉在地上,口中不斷重復(fù)著:“活下來!……活下來!”
他的手無所適從,他不敢碰你,那根觸須幾乎貫穿了你的全部內(nèi)臟。
你察覺出他的彷徨,你伸出手,他立即握住,像是握住最后生的契機般虔誠。
“放心不下你啊?!蹦阗N近他的唇邊,疼痛感不斷撕扯著你的精神力,他的挽留沒用了。
那些信件他鎖在了房間里,在鏡子前練著你要他學(xué)會的開心。
狗卷棘
表面冷漠孤僻的你只和狗卷棘做朋友,你相信這貨總不會隨隨便便開口給你立flag的。
只有狗卷棘知道,你乖僻的外表下是滿滿的逗比屬性,整天除了做任務(wù)就是打游戲。
“上啊,哎呦,你真菜?!蹦阍僖淮伪P腿哀怨的盯著狗卷棘,屏幕里的小人滿身是血斜躺著,你倆動作如出一轍。
狗卷棘表示壓力很大,而且他真的很想吐槽你一句,先死的人沒資格說別人菜!
‘為什么不喜歡和大家相處?’狗卷棘深吸一口氣,憋住沒先吃飯,而是優(yōu)先問了這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你嫌棄我了?……負(fù)心漢?!蹦隳闷鹗峙裂b樣子的抹眼淚,一臉的悲憤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狗卷棘對你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
狗卷棘麻木的搖搖頭,又是這個答案,你總是刻意回避人際關(guān)系這方面的問題,一點實話都不肯和他吐露。
他覺得你在害怕什么,面對大家總是很緊張,甚至有時候會情難自禁的摳破他的手背。
盡管他努力在撮合你和大家的關(guān)系,但你幽怨的眼神讓他不自覺的心軟,然后忘記目的。
……
為此,真希沒少調(diào)笑狗卷棘的桃花運,只可惜是爛桃花,是你這朵冷漠的不近人情的桃花。
“怎么樣啊,獨占的感覺很爽吧?”真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一臉興奮八卦的模樣,旁邊的胖達(dá)豎起耳朵,憨厚的抖起耳朵。
‘我又不是變態(tài)。’狗卷棘義正言辭的打下這串話,小臉緊繃繃的,倒是十分正氣。
真希咂咂嘴,好像很可惜狗卷棘的反應(yīng),按他們的邏輯來說,你應(yīng)該是饞狗卷身子的,要不然不會那么主動纏人。
而狗卷嘛,這么情愿被你纏著,自然也很喜歡你,簡而言之,兩變態(tài)。
你出現(xiàn)的猝不及防,直接竄到狗卷棘身后,警惕的盯著真希,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獸般。
真希無語梗塞。
……
“告訴我真相。”這是狗卷棘第一次對你這么嚴(yán)肅,且使用了咒言。
你歉疚的搖搖頭,使勁捂住嘴巴,要打破咒言,首先就是要意志力夠強,其次還是狗卷自身沒有使用強勁的逼迫你。
狗卷嘴角逸出一點殘血,他毫不在意,用袖口擦去后又直直看著你。
這個真相,他非要不可。
‘我會一直等到你肯告訴我的那一天?!肪砑嵵氐倪f給你手機,他的坐姿很端正,大概下了很大的決心吧?
你目光微怔,這個感覺……是flag,也就是你不可能活著告訴他真相了,除非瀕死。
千躲萬避的flag還是立下了,你背脊驀然彎下去,眼眸里的光驟然散去一半,命運總是如此。
“防不勝防。”一瞬間你覺得松快許多,大概是已經(jīng)活不久前的放肆。
‘什么?’他歪頭問著,眼里的純良讓你吐不出責(zé)怪他的詞。
你搖搖頭,愈發(fā)覺得沒告訴他真相是對的,炮灰病……是根源,你本就抗拒不了自己的命運,又何必讓他為你的死耿耿于懷。
狗卷棘蹙眉,他總覺得這一時刻,氣氛由凝重變?yōu)獒屓?,好似你想通了什么,但眼睛里的不舍讓他后悔逼問你?/p>
……
你轉(zhuǎn)著手里的酒杯,四周熙熙攘攘,全是你曾見過或未見過的咒術(shù)師們,你樂呵的舉杯和大家碰杯。
茍延殘喘了這么久,你終于想開一些事,但唯獨有點放不下狗卷棘,和你性子一樣不太活潑的家伙。
“敬你。”你裂著笑,對著狗卷棘的方向舉杯,他該高興的,今日開始就擺脫了你這朵爛桃花。
只是,他眼里絲毫不見喜悅,反而怒氣滿滿,看口型像是不要喝多之類的。
狗卷棘摩挲著酒杯,只覺得真希說的不無道理,他很討厭恢復(fù)正常的你,不再獨屬于他的你,他……的確是變態(tài)。
你傻氣的笑了笑,沒有管他,而是一杯接一杯,像是要把這些年沒有經(jīng)歷過的世俗全部補回來。
你不想被詛咒殺死,怕疼,而且不容易有全尸,萬一再給哪個搭檔造成心理陰影就更不好了。
如今趁著這酒勁,你用刀劃開了大腿動脈和脖頸動脈,血液噴射后一秒,你看到他震驚的面龐。
他似乎在用白毛巾為你捂住傷口,眼睛通紅撥打救護車電話,只是你意識恍惚,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
“我喜歡你?!蹦闳讨鴦⊥矗耷荒钪?,即便是他給你的flag,但……還是好喜歡。
狗卷棘看著你,失血過多讓你的體溫極速下降,整張臉慘白,可卻因這句喃喃愛語兩頰有了熱度。
隨后,他毫不遲疑接過你手里的刀片,相同的劃破了自己的脖頸。
殉情。
虎杖悠仁
你是一個飽受flag摧殘的倒霉炮灰,盡管有人給你立下了flag,但這個期限,你始終把握不住。
并且你始終回想不起給你立flag的句子是什么,是因為太恐懼忘掉了?還是選擇性遺忘?
無解的謎題,有時你會想自己到底是因什么而死去,又或者和普通人一樣,死亡是突然降臨的,只是你的死必然是意外,不可能是壽終就寢而已。
“學(xué)姐,呼,我找你好久了,老師找你哦。”悠仁像往常那樣掛著招牌笑,拍你肩的手克制又紳士。
你收回腿,看來今天這文藝女青年你又是做不成了,你無奈仰天看去,這世界太可惡,連文藝的時間都不肯給你。
“多謝?!蹦愕f道,內(nèi)心卻是‘我好裝,我好秀,學(xué)弟快看我?!?/p>
在死前,你還是要風(fēng)流一點的,就算留下一點罵名那也是名!
……
“很害怕嗎?”你擺著腿,仔細(xì)看悠仁臉上的表情,你想通過他知道,面對未知死期的人到底該怎么反應(yīng)?
悠仁搖搖頭,隨后將臉埋在雙腿間,他不是害怕,更多的是惋惜,惋惜自己明明已經(jīng)幻想好的未來被一寸寸打碎。
原有的精彩人生被鎖上,再也沒有出頭日,其實他有時也會私心想著,如果能收集的再慢一些,能再和這個世界多一些接觸,他的遺憾或許就會少一點。
你了然,看來是個人都會敬畏死亡,哪怕是悠仁這般陽光開朗的,也是會恐懼的,看來自己忘掉那點事也不算什么了。
“其實沒事的,我的死期也是未定的?!蹦阋粫r嘴快,一股腦全吐出來了。
悠仁看你的目光就像看詐騙犯,也許是你想寬慰他,但這個謊言太拙劣,拙劣到他只能用沉默代替回答。
“雖然知道學(xué)姐在騙我,但我還是很高興?!庇迫誓樇t紅的,高專里常年憂郁、傷秋感懷的學(xué)姐肯編謊話安慰他。
他已經(jīng)足夠幸福了。
你:……
就離譜,說真話都沒人信。這世界還有公理嗎?
正在你忿忿不平的時候,一只溫?zé)岬氖执钤谀闶稚?,轉(zhuǎn)過頭便是悠仁暖暖的笑容。
你突然想在遺書上加一個心愿,想在悠仁的笑容下死去。
……
直到他看到你的遺體時,他才知道,你從未說謊,那一切都是真的,可惜他當(dāng)初一字不信。
“學(xué)姐……在跟我開玩笑嗎?”悠仁勉強自己笑著想揭開你的白布,卻被硝子阻止。
“讓他看看吧,也好清醒清醒?!蔽鍡l悟的眼眸閃過一絲暗沉,和難以察覺的哀傷。
烏青的臉上掛著一點笑意,你在死前終于想起那句flag,原是你自己立的。
“我肯定不會喜歡上比我小的男生。”
悠仁想,死亡對自己到底意味著什么,是奉獻(xiàn),還是承諾?亦或是責(zé)任?
但現(xiàn)在,他捧著你的遺書,目光飄向遠(yuǎn)方,死亡是給自己的交代,是不容褻瀆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