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任何人小柱子說,那陳小姐被嚇到的第三天就又去了三慶園,那天剛好孟少爺也在,不知孟少爺跟二爺說了什么,反正那天二爺心情很好,也受不了她一直想進后臺,就見了她。
于云臻這會兒停了手里的動作,把用不完的片子扔回盆里,抬頭看著小丫頭,眼里的著急掩飾不住。
于云臻后來呢?
任何人后來孟少爺就帶著楊九爺走了,怕二爺出事,就讓小柱子在外邊守著,他聽了個清楚,說二爺拒絕的很堅決,還說坊間流言非虛,您確實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任何人之后還說了很多,但他記不清了,只記得二爺將那陳小姐一陣嘲諷,陳小姐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哪里忍受過著等屈辱,氣鼓鼓的就走了,還瞪了他好幾眼呢。
到底是在戲園子里待著的人,這嘴皮子也是溜得很,盡管已經經過兩張嘴轉述了,她還是聽的能夠想象出畫面來。
想來那位陳小姐也是夠可憐的,這二哥的嘴在德云社里也是排的上號的毒,除了欒師哥就是他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二哥那時就已經承認對她的心意了,也許更早。
自己真是個榆木腦袋,要是母親不提起,她還不知道得到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呢。
任何人哦,對,還有一句,說那陳小姐說自己捧了二爺兩年,往臺上扔了好多回戒指,二爺應該認識她才對。
任何人結果二爺回她:“往臺上扔東西的人多了,除了砸到臻兒的那一個,我都不記得?!?/p>
任何人二爺可真是絕了,聽說那陳小姐氣的半天沒說出話呢。
小丫頭模仿的惟妙惟肖,逗的于云臻想笑又不敢笑,生怕笑的幅度太大扯了發(fā)髻。
于云臻這小柱子怎么什么都說啊,也不怕二哥知道了扒了他的皮!
任何人小柱子說有二奶奶護著他,必能保的他平安無事。
于云臻那他今日是來做什么?
任何人說是為了來跟您說一聲,那位陳小姐鍥而不舍,又去了三慶,二爺遣他來告訴您一聲,這幾日小心,別讓陳小姐找了你的麻煩。
任何人對了,這是二爺給您的信。
小丫頭說到重點,終于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來,雙手捧著遞給于云臻。
于云臻覺得好笑,都在玫瑰園里住著,不過一個東院一個南院,想見一刻鐘的路程就能見著,用得著寫信?
這張二爺莫不是想把戲文里的那些個風花雪月的文人墨客上學的東西,都拿來用在她身上。
雖然面上嫌棄,卻還是打開了信封,一股專屬于張云雷的青竹清香四散開來,還有一股子脂粉味兒。
才發(fā)現(xiàn)他是用上臺化妝的胭脂給她寫的字,信紙上躍然而落的是大紅色的字體,像他這個人一樣,張狂而魅惑。
“銀杏葉落,知秋無聲,南風未起,陌上花開?!?/p>
猶記得他們跪在正院的那一晚,耳邊一直都是風吹銀杏葉的聲音,如今已經風吹葉落了。
未著一筆在思念,卻又好似從未離了思念二字。
以前天天往她園子和屋子里跑,現(xiàn)在卻到寧愿忍著也不輕易去見她了。
也不知是該說他克己守禮,還是該說他高風亮節(jié)。
于云臻無奈搖了搖頭,正要將信重新塞進信封收起來,晚上回去再給他回,卻發(fā)現(xiàn)本該空蕩蕩的信封里似乎還有東西。
抖了抖信封,從里頭掉落了兩片銀杏葉,金黃的葉片紋理清晰,像極了某人的掌紋。
任何人二爺可真有花樣。
于云臻捏著這兩片銀杏葉,唇間不知不覺帶上了一抹溫柔笑意,眼底也柔和一片。
于云臻小柱子可回去了?
任何人還在外面吃茶呢。
小丫頭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還真叫小柱子給猜著了,小姐真要給二爺回信。
正準備出去拿筆墨,卻見于云臻從懷里掏出一條雪白的帕子鋪在了臺上,拿起剛剛描唇的朱筆蘸了胭脂。
提筆一揮,一行清秀的字跡已經出現(xiàn)在那塊繡了海棠花和臻字的帕子上,紅白交映,好看極了。
“晚間暮落,如畫美卷與君共賞?!?/p>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