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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哎呦,秦少爺真大方,那只能待一刻鐘啊,免得她過了病氣給您,秦少爺要是喜歡我們家月娘,三日后選花魁時來給我們月娘捧場便是。
紅姑這副見錢眼開,全然不顧月嬋的樣子著實讓人惡心,卻也無法,秦霄賢只怪自己竟將值錢的東西都留在了車里,現(xiàn)在想多跟她待一會兒都不行。
紅姑帶著他推門進去,他猛的想起了什么,便已來不及交代。
老鴇月娘,秦少爺來看你了,還不快來侍候著。
她正斜倚在榻上看書,見他們進來第一反應竟是拉過被子裹緊自己,被紅姑狠狠一瞪又慢慢放開了手,由丫頭扶起來屈膝打招呼。
月嬋月嬋見過秦少爺。
秦霄賢都來不及生氣,連忙幾步過去扶住那搖搖欲墜的人兒,眼神卻是避的好好的。
白皙的小手依舊滑嫩柔軟,只今日溫度高了些。
老鴇秦少爺,你們慢慢說,我就在外邊侯著,有事您吩咐。
紅姑帶著滿臉擔憂的蕓兒出了房間,秦霄賢和月嬋兩人一同轉(zhuǎn)身,他紅著臉到外間去等她。
逛青樓逛成這幅樣子,恐怕也就秦霄賢一個,他向來跟旁人是不一樣的。
可他此時也沒心思想這個,他想的是如何跟月嬋解釋。
畢竟他說自己只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家里沒錢才去學戲謀生路,這一下就變成了秦少爺,不知她能不能接受了,會不會覺著他騙了她…
秦霄賢還玩著自己手里的香囊胡思亂想呢,便聽見身后傳來輕巧的腳步聲,連忙站起回身。
她今日換了件桃紅色旗裝,外頭套了件嫩黃的斗篷,不似旗袍顯腰身,卻襯的她明艷動人。
月嬋對不住,今兒早起便發(fā)了熱,沒能去赴約。
即便雖然衣服襯的臉色紅潤,聲線卻還是有些無力,他心疼都來不及,怎會與她計較這些。
秦霄賢我…其實叫秦凱旋。
月嬋我知道。
月嬋熟練地斟了一盞茶,緩緩遞過去,臉上帶了些笑意。
秦霄賢雙手接過茶盞,驚訝地瞪大了小眼睛。
秦霄賢你知道?!
月嬋點頭,淺笑著伸進衣領(lǐng),將那枚平安玉扣拿出來捏在手里。
月嬋城中首富秦老爺唯一的兒子不繼承家業(yè)非要進戲班子,這事兒當年鬧得沸沸揚揚,青樓本就是消息傳的最快的地兒,你才說秦霄賢這三個字,我便想起來了,何況,這樣好的羊脂玉,可非尋常人家能有的,甭說隨便送人了,只是…
秦霄賢被月嬋說的有些臉紅,又被她的突然停頓弄得心癢癢。
秦霄賢只是什么?
月嬋只是沒想到秦小少爺如此單純,到像個呆雁兒,竟演了這么久!
月嬋捏著帕子掩住紅唇,低低咳嗽了兩聲,又笑了起來,臉上紅霞微浮,撩人心弦而不自知。
秦霄賢我只是怕你對我心懷芥蒂,將我認作那般圖你美貌之人…
月嬋難道不是?
秦霄賢被人戳穿了心事,又一次說不出話來,只紅著臉給她也斟了杯茶潤喉,他們之間到?jīng)]有那么多禮節(jié),與朋友無異。
月嬋我知你待我好,三日后你千萬別來,花魁的初夜還要往后才拍賣,選花魁只是個引人砸錢的買賣,你花不花那份錢,我都會是的。
秦霄賢明白她的意思,她讓他別介意,無論三日后誰出來高價讓她當選了花魁,她都不會吃虧,她這是護著他,怕他沉不住氣,往她身上砸冤枉錢。
可誰花錢最高,名義上花魁可就是誰的人了,他一點都不想她的名字前面帶上誰的名字。
他的人就只能是他的人。
他只想讓月嬋變成秦凱旋的,所以那日他還是去了,與人抬價到四五百兩,只買了個名頭。
為了這個月嬋跟他生了好大的氣,她說這些錢拿去捐給學?;蛘哕婈?,能起好大作用,砸她身上做什么?
秦霄賢花了好大力氣,日日往她那里跑,今日不是跟師兄弟打架了,明日就是被師父罰了,才總算哄得她軟了心。
叫他進外間去,她拿了藥過來給他細細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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