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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燃盡,月落星沉,旭日東升。
厚重的幃帳將明亮的光盡數(shù)在了外面,睜開眼睛卻什么都看不見的恐慌如浪潮一般淹到方才清醒一點點的月嬋頭頂。
狹小的空間里曖昧的氣息尚未散盡,她卻覺著有些難以呼吸,像溺水的人一樣卡住自己的喉嚨,發(fā)出求生的喊叫。
月嬋阿蕓!阿蕓!
耳邊轟隆隆的響,她什么都聽不清,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精瘦卻溫暖的懷抱,簾子也被及時拉開,耳邊才漸漸歸于平靜,有什么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似的,逐漸明朗。
秦霄賢…我還在呢,不怕不怕…
月嬋拽著他摟著她的手大口喘氣,熟悉的檀香味兒合著空氣一道沁入胸腔,叫她整個人安定下來。
月嬋是怕黑的,因著這個小時候?qū)幵赴ご颍虮蝗M姐姐們接待客人的床下觀摩,也不愿被關(guān)進小柴房,她會死的。
平日里她睡覺從不會拉外面的帷帳,只落下紗質(zhì)不擋光的簾子,昨夜床頭掛了紅燭燈籠,她又害羞才拉上,卻不曾想醒來就是漆黑一片。
情緒緩和之后才覺著不適,渾身被十萬匹馬來回踏過的酸痛頓時涌了上來,叫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霄賢可是腰疼了?
月嬋嗯。
秦霄賢抬手輕輕落在她最難受的腰眼緩緩按壓,叫她舒服的嘆了口氣,靠在他懷里將頭倚靠在他肩頭放松了自己。
被他按摩的渾身舒爽,開始享受時才反應(yīng)過什么來,微仰頭望向他。
月嬋你很有經(jīng)驗?
一句話成功讓秦霄賢紅了臉,手上動作也有瞬間僵硬。
若說昨夜那是男人的本性,那如今這嫻熟的手法只能說明他真正經(jīng)驗豐富,這也無可厚非。
畢竟那些個少爺公子們,年滿十六歲,家里便會給找暖床丫頭送進房里去的,如今他已二十有三,也應(yīng)如此。
想通了這般,月嬋也不在追問,再次靠在他肩頭,享受著兩人這難得的溫蜷時光。
經(jīng)驗豐富也好,跟著他學,總好過旁的人,她自小見過不少,床笫之事也就這么回事兒,可秦霄賢確實是到了溫柔蝕骨的地步。
秦霄賢你的身子真的不適合做這個。
秦霄賢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定將他們都攆了出去。
秦霄賢繼續(xù)伺候著自己的心肝兒,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按著,嘴里卻不忘時時蠱惑勸說著,萬一哪回就松口了呢。
昨夜之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近了不是一星半點兒,有些話,他敢說了,也確實能說了。
月嬋不好。
月嬋大清早的凈說些沒羞沒臊的話。
月嬋快些起來洗漱,你該回家了。
月嬋輕拍了拍他的肩,支起身子翻身下床,身上只掛了一件大紅色鴛鴦戲水的肚兜,桃紅的褻褲將她的腿長腰細,肌膚勝雪完全顯示出來,身上青青點點的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大清早的就讓他瞧見這般風景,腦海里不自覺又想起昨夜種種場景,只覺得腿軟不適,越發(fā)下不了床了。
以前總罵那些為了這事兒不早朝的君王昏庸,如今他算是理解他們了,只這一個都讓他不愿挪地兒,何況佳麗三千。
穿好衣裳,月嬋親自伺候他洗漱,又跟他一起用了早膳才攆他出了門。
秦霄賢走的依依不舍,下個樓梯一步三回頭,眨巴著眼睛滿臉可憐相。
見他如此,月嬋或是不忍心,終是抿了抿唇開了口。
月嬋秦公子,明兒還來嗎?
秦霄賢愣了愣,今晚不能來嗎?不過她那身子嬌得很,也受不住,是該好好歇歇,便立刻喜笑顏開。
秦霄賢來!
說完拎著長衫下截就往外跑,生怕月嬋反悔。
月嬋也確實轉(zhuǎn)過天兒就開始后悔,這一句話像是給了恩典似的,秦霄賢不但第二天來,幾乎天天往她那兒跑。
每次來哪怕只是吃飯喝茶,或者說說話聽個曲兒他也樂意,就按吃飯頓數(shù)那么來,一到飯點兒就到。
最后阿蕓都已經(jīng)習慣了,每日準備飯菜都會多備一份,最后飯桌上漸漸也多了他愛吃的菜式,這讓秦霄賢很高興。
其實不用的,只是天天和她一道吃飯,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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