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早已不暖,可屋里的風(fēng)扇依舊轉(zhuǎn)著。扇葉與空氣摩擦發(fā)出嘈雜的聲音,擾人心弦。一氣之下,張顏齊直接斷了風(fēng)扇的電。
一切回歸安寧,在張顏齊對面癱著的季子闊睜開眼睛,看向?qū)γ孀P不寧的張顏齊,無奈道。
季子闊大哥,好不容易的假期你就讓我陪你在這里虛度光陰唄?
張顏齊一個打挺坐起,看向季子闊。他一言不發(fā),就那么看著,倒是將后者看出一聲冷汗,而后他才道。
張顏齊不是,你說怎么就這么巧呢?怎么就是他呢?
繞來繞去,張顏齊又繞回了最開始的問題上。季子闊無奈,他疑惑張顏齊怎么就被一個許棠吃的死死的呢?
張顏齊的話在耳邊響起,季子闊覺得自己仿佛按下了重播鍵??山又恢獣允钦l按了暫停鍵,張顏齊一下子安靜下來。
將目光移向張顏齊,卻見那人頭也不回地走出門,腳步?jīng)Q然得很。
季子闊你干嘛去?
張顏齊答應(yīng)糖糖了,回家學(xué)習(xí)!
看著那人越來越小,直至在視線中消失,季子闊揉了揉腦殼,妥妥一工具人了唄。
大巴在目的地停下,許棠先江越一步搭上行李箱把手,而后拒絕了江越的幫忙,費勁地拖著兩個行李箱先進了酒店。
酒店環(huán)境極好,設(shè)施也不差。男生女生分兩個樓層住,兩兩一間。不過分到許棠這里,只余下她一人了。
許棠也樂得清靜,一個人住,也不用顧慮什么,她倒是蠻樂意。
女生住在三樓,男生在四樓,將行李安頓好之后就可以到餐廳吃午飯。人不少,要等電梯要好長時間。行李少的或者沒什么耐心的,咬咬牙選擇了樓梯。許棠乖乖排在電梯隊伍的末尾,讓她抬著兩個箱子走樓梯,是萬萬不可能的。
江越從樓上下來,就看到許棠依舊在原地,走近搭上拉桿,他道。
“學(xué)姐,我?guī)湍闾先グ??!?/p>
不出意外地,許棠輕輕搖頭開口拒絕。雖然張顏齊總說她蠢,但她也知道還是要和別的男孩子保持距離,更何況,她隱隱覺得張顏齊好像不太喜歡江越。
“電梯不一定要等到什么時候呢,早點收拾好早吃飯早休息啊?!?/p>
說著,也沒再等許棠說話,江越直接拉著箱子走向樓梯。許棠叫也叫不住,只能跟上。
江越使了全部的力氣準(zhǔn)備抬起箱子,等到抬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輕的很,將另一個箱子也搬到樓上,不由疑惑為什么不裝到一起,非要帶兩個。
吃飯,休息,上課,每天的生活無非就是這些,許棠是,張顏齊也一樣。非要說有什么不一樣,那就是張顏齊抽空還會往倉庫那邊跑一跑。
張顏齊一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式學(xué)習(xí),想起許棠便在桌子前奮斗一會兒,然后硬撐著,直到被越來越難的題目勸退。
許棠他們的手機被收走,可就算不收,逐漸變態(tài)的題目也讓他們根本無法顧及其他。
聽著極長的一個月從指縫間溜走,轉(zhuǎn)眼他們又轉(zhuǎn)向其他地方,等著全國賽。
全國賽自然是在首都舉辦,許棠抽了空偷偷跑去中傳瞧了一眼,看著這給自己充充電。
十月末北京已經(jīng)開始冷了,裹著外套瑟瑟發(fā)抖卻依舊饞路上小孩子手里的冰淇淋。
注意到許棠的目光隨著什么東西遠去,江越也望去,然后不由一笑。學(xué)姐是很厲害,但也只是個孩子。雖然這個孩子,已經(jīng)成年了。
“好不容易出趟街,當(dāng)然得好好逛一逛,我想去買冰淇淋,學(xué)姐你要嗎?”
平日里大家都忙于學(xué)習(xí),關(guān)系好一點的也就是同屋的室友。而一個人住單間的許棠,雖說和江越保持距離,但還是和江越最熟。
心底兩個小人打了一架,最終小白獲勝,許棠不準(zhǔn)痕跡地吞了吞口水,而后搖搖頭。
許棠謝謝,我不要了。
“為什么?”
江越就是看到許棠目光熾烈才這般說道,如今許棠不要,他還要哪門子冰淇淋。
一個問句將一個多月前的記憶喚出,男孩子的面容不由浮現(xiàn)眼前,許棠的笑都甜了不少。
許棠和某人約定過了,不亂吃。
張顏齊的面容首先出現(xiàn)在江越腦海里,江越覺得奇怪,卻也沒多想,笑言。
“是那天送你的那個哥吧?”
許棠發(fā)出一個鼻音,輕輕點頭。
“你和家里人感情真好啊?!?/p>
家里人嗎?許棠細(xì)想一下,而后忍不住輕笑出聲,算是吧,反正遲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