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回家的那一天是周末,可趕上許父許母突然被通知加班,于是接許棠的重擔落在張顏齊身上。
機場往出站口走的方向,許棠一個箱子兩只手來回倒騰,沒帶手套,她手都要被凍掉了。
江越心疼,幾次提議讓她把箱子交給自己,雖是費勁點,但也能走。
可江越提了幾次,就被許棠拒絕了幾次。江越已經幫她提了一個箱子了,不能再麻煩他了。
“學姐,等下我請你吃飯吧,今天是我……”
張顏齊糖糖!
江越話還沒說完,就被遠處的張顏齊打斷。他穿一件黑色長衣,揮著手,大聲地喊著糖糖,似要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存在。
許棠聞聲抬眸,而后喜上眉梢。她的這般喜悅,只會出現(xiàn)在張顏齊面前。
許棠小七!
握著行李箱桿的力道不由加大,拖著行李箱小跑向張顏齊。而后手一撒,整個人都掛在了張顏齊身上。
少年郎身上洗衣液的清香,是讓她安心的良藥。
被許棠落在身后,正走過來的江越,抬頭對上了張顏齊的視線。那人只輕輕瞥他一眼,而后捧起許棠的臉,在女孩子蜜糖般的唇上,狠狠啃了一口。
江越沒見過張顏齊,第一次見面那人人模人樣,他便全當是許棠的哥哥了。而如今看來,他們的關系妙得很。
江越一愣,而后無奈笑笑。眼里是許棠紅彤彤卻歡喜得很的側臉,江越略顯失意地輕輕搖了搖頭。怪不得自己送給學姐的禮物被原封不動地還回來,也沒有得到學姐的一句答復,原來她心里早已住了另外一人。
內心戲結束之時,也已走到二人面前。小臉兒被凍的通紅的許棠被張顏齊裹在大衣里,見到他,略顯歉意道。
許棠不好意思啊,家里已經準備好飯了,不能答應你一起去吃飯了。
張顏齊告訴許棠,張父張母早已擺了一桌子酒菜等著她回家。
江越淺笑著說了聲“沒關系”。
張顏齊不動聲色地拿過許棠的另一個箱子,淡淡道。
張顏齊謝謝你照顧我們家糖糖了。
江越聞言,回以一個微笑。
“不必這么客氣。”
表面寒暄了幾句,江越先行離開。張顏齊一手拉著兩個箱子,一手牽著許棠,可剛剛觸碰到女孩子的手,就感到一陣涼意。
又緊了緊女孩子脖子上自己的圍巾,順帶連帽子一起摘下戴到女孩兒頭上。
張顏齊出門前做好的發(fā)型,早就被帽子壓的不成型,此時又失去束縛,頭發(fā)立馬亂糟糟起來。
許棠一個抬眼瞧見幾根不服管教的頭發(fā)立在頭頂,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張顏齊正幫她整理袖口,聞聲抬眼瞧了一眼,沒好氣道。
張顏齊還笑,我們這里這個時候什么天氣心里沒點數(shù)嗎?怎么就不好好穿衣服呢。
已經整理好的那只手被張顏齊塞進許棠的口袋里,然后牽起另一只手塞進他自己口袋里。這下,除了眼睛,許棠沒有一寸皮膚露在外面。
快馬加鞭趕回家里,許父許母也才剛剛加班回來,張顏齊許棠進門之時,兩個家長也才剛剛脫下外衣。
一進門看到父母,許棠眼睛都亮了,幾步小跑至跟前,一頭栽進媽媽的擁抱里。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松開許棠,許母將這個女兒從頭到腳好好看了一遍,總覺得她瘦了。
瞧見許棠身上陌生的帽子圍巾,又看到門口“光禿禿”的張顏齊,許母嗔怪道。
許母你又不好好穿衣服,把顏齊凍感冒了怎么辦。
許棠自知無理,嘿嘿嘿傻笑幾聲。門口的張顏齊聞言,笑言。
張顏齊沒事阿姨。
沒等許母再說話,屋里頭張父的聲音搶先響起。
張父沒事,他抗凍!
門口幾人都是無奈一笑,張顏齊更甚。
得,又是懷疑血緣關系的一天。
熱氣騰騰的火鍋把眾人吃出一身汗,飯后也還是久久散不下去。直到客廳窗戶開了個小縫,才好了不少。
客廳里兩家父母聊著家常喝著茶,張顏齊許棠陪著。只一會兒,張顏齊就感到肩頭一重,許棠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累了好幾十日,是該好好歇歇了。
張母示意許父抱許棠先去張顏齊臥室休息,張顏齊一聽,眼珠子一轉,也跟著進去??蓜倓傋吡藳]兩步,就讓張父攔下。
張父你干嘛去?。?/p>
張顏齊我回屋寫作業(yè)去啊。
張父拿出來寫,別吵醒棠棠。
張顏齊我不要,屋里安靜。
語落,一個閃身閃進臥室,關上門,將張父還沒來得及出口的話徹底擋在門外。
屋內只有月光的亮,張顏齊躡手躡腳挪到書桌前,打開臺燈,方才又有了點光亮。
就著這點光,張顏齊輕輕靠近床邊。床上的女孩睡得香甜,發(fā)圈被爸爸摘下放在枕邊,雙手疊放在被子上,乖巧極了。
張顏齊看著看著,便不由地笑了起來,許久才緩緩起身回到書桌。
上一次考試雖然依舊糟糕,但老師說他進步很大。不想辜負許棠的滿腔期望,他也倒是用起心來。
盡管知道她的愿望實現(xiàn)的希望渺茫,卻還是想盡己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