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后的幾天中,院長、小李、小黃、幾名醫(yī)生、幾名保安不得不戴著墨鏡上班,因為他們的熊貓眼十分嚴重,比病人更像患者,暴辱職業(yè)形象。我向他們挨個致歉,得到對方挨個諒解。
警方和院方都想盡快確定治療效果,可是根據(jù)趙博士的旨意,至少要觀察我兩個星期方可定論,否則這種治療方法等于變相謀殺。按照目前的自殺發(fā)生率,兩星期可以死三個連,如果一家有三口,便會影響到一個營,如果再算上直系親屬,便會影響到一個團!我靠,活活一個團,用來干嘛不行?!
在此期間,警方和院方對我實施著無微不至的監(jiān)督,尤其是小李,干脆住進病房,全天監(jiān)視著我,搞得哥半夜去小個便都得解釋半天!我非常理解和配合大家,因為經驗告訴我,病毒可以徹底控制我的思維意識,所以我必須依靠大家來控制自己的言行舉止,否則,我可能會背著大家自行了斷,也可能會帶著大家同歸于盡。
每當夜深人靜時,我便迫不及待地放下淡定的笑容,憂心忡忡地祈禱著自己已被治愈。我不想死的理由有很多,其中最直接的一條是——哥實在是還沒活夠!
天佑我國。在試驗結束后的第七天,一名男子的偶然出現(xiàn),提前結束了這場災難,及時挽救了老一批躍躍欲死的患者!
那天上午,我在小李的陪同下沿著醫(yī)院的外圍散步。自從試驗結束后,我一直循規(guī)蹈矩,謹慎做人,爭取提前釋放。順利的話,再過一個星期,我國便可舉辦普度眾生的大規(guī)模謀殺行動。我虔誠地祈禱到時所有被害者都能及時蘇醒,不要因為腦壞死或心壞死而變成活死人或死死人。
就在我正憂國憂民之際,一張熟悉的大眾臉突然從眼前閃過。我不由一愣,火速回憶起來,接著猛然一驚,立刻朝那人奔去!
小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我,大驚失色地說:“賀隊長,你、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放開我,快,我要追那個人!”
“哪個?”
“穿黑上衣的那個!”
“追他干嘛?”小李唯恐我病毒發(fā)作,屠殺群眾。
“他跳過河,我救過他,當時他的心跳已經停了,我們可以問問他后來自殺過沒有!”我心急火燎道。再耽誤幾秒鐘,那人勢必走失,我們就得再多等7天。說得人性化一點——得白死半個團!
小李瞬間領悟,隨我飛奔追去!
幾秒鐘后,一只大手突然搭在跳水男肩上:“等等!”
跳水男渾身一哆嗦,火速轉身:“干、干嘛?”
“你還記得我嗎?你跳過河,我救過你!”我深情地注視著對方。
跳水男定睛一看,即刻說道:“真的是你?哎呀,恩人,我后來還找過你,可是一直沒找到!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客氣!我問你,那次跳河后,你還有沒有自殺過?”
“自、自殺?我為什么要自殺?我到現(xiàn)在都沒搞明白那天為什么會跳河!”
話音剛落,我和小李四目相對,同時點頭!
“恭喜你!”我興奮地拍了拍跳水男的肩膀。
“恭喜我什么?”
“撿回一條命!”我語意雙關道。
“這還不多虧了您!”跳水男滿臉的感激。他顯然不知道自己在某一個領域已經成為全球首例。
“行了,沒事了!我正好看到你,順便問問!”說罷,我拉著小李就跑。此時此刻,時間真的就是生命!
“喂,恩人,你住哪啊?有空請你吃飯啊!”跳水男果然知恩圖報,可惜光說沒動。
飛奔途中,小李興奮地問道:“隊長,他什么時候跳河的?”
“一個月前!”我感慨萬千道,“真沒想到,他當時竟然意外地被治愈了!”
“這么說,今天就可以確定治療效果了?!”
“沒錯!我們趕緊回去通知領導,發(fā)出全國通告:凡是刪除過病毒的、有自殺傾向的、自殺但未遂的,通通去醫(yī)院接受治療!”
“好嘞!”小李點了點頭,接著朝我笑了笑,“賀隊長,怎么慶祝啊,要不要買個生日蛋糕?”
“嗯,這下我有兩個生日了!“我壓抑住內心的喜悅,義正言辭地說,“這樣吧,你跟大家強調一下,今晚參加我生日宴會的時候,千萬千萬不要準備紅包!”
雖然烏云尚未徹底散去,但是陰沉的天空已然晴朗起來!
我終于又歸老子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