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的婚禮上，我仍舊是黑色的族服，披了一件黑色的帶有宇智波團扇標志的披風

我只是靜靜地坐在角落看著那對新人，桌上放著專門為我準備的牛奶

我單手輕扣桌子，有些無聊，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我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色的花，去了慰靈碑

我站在宇智波零的慰靈碑前，將花放下

“月今天結(jié)婚了，我想你們會很開心，我很好，你放心，一個月后我就要出村了”我自言自語著

“今天是我第一次正式來看你，下次要幾年后了”

“諷刺吧，明明是被木葉除掉的，卻被他們虛情假意地以英雄的名義刻在了慰靈碑上”

“他的尸體我不知道在哪里，寫輪眼也是……所以我只能來祭拜一下你了……母親大人”

我不可否認，即使是我，也沒辦法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有感情……

“應該很絕望吧……被自己保護的村子抹殺……”

“你會不會怪我……”

“止水哥自殺了，鼬哥和佐助反目成仇了……看啊，你們所保護的村子就是這么令人失望……”

“我要走了，若你能在此安息……大概也是不錯的吧”

我轉(zhuǎn)身離開，卻意外發(fā)現(xiàn)一個白發(fā)忍者

旗木卡卡西……隊長嗎……

我悄悄地走在他身后，然后抽了抽嘴角

宇智波帶土……給一個活人掃墓可還行？

“嘛，小朋友，來這里做什么呢？”

小朋友？

“好久不見了啊……隊長”

“你是……「寒夜」？”

“準確來說，我已經(jīng)退出暗部了”

“怎么回事？宇智波一族不是……”

“我前幾天才回來呢，沒趕上罷了”

“那你來這里是……”

“來看看，我的母親……”

“零前輩……不對，你怎么知道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

母親的消息肯定被全面封鎖了，族長大人肯定也被威脅不許對我說這件事，母親的名字在慰靈碑上這件事，大約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畢竟又不是在戰(zhàn)爭中死去的忍者，居然被刻在慰靈碑上，怕是看見的人也只會以為是同名同姓吧

“空前輩告訴我的”

在此默默感謝空

后來空知道后一臉無奈，但還是幫著我把謊圓過去了

當然，這是后話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下次見嘍”

我并沒有再去參加月的婚禮，而是直接回了家

空正站在門外等我

“夜，好巧，你怎么在這？”

“這是我家門口，你問我？該我問你才對吧”

“不過來者是客，進來吧”我打開門之后讓他在客廳等我，我倒了一杯果汁遞給他“不知道你喜歡喝什么，只有果汁了”

“沒關系，我都可以”

彼時空正看著墻上的照片

“真是懷念啊……”

我沒有發(fā)表言論

“今天月結(jié)婚，怎么有時間來找我？”

“來陪陪你，畢竟夜很寂寞吧”

會寂寞嗎？

也許會，又也許，沒有心，怎么會寂寞？

有時候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以前止水哥和鼬哥在暗部很忙，小佐助又去忍者學校的時候，我也感覺過無聊，后來養(yǎng)了一群白鴿陪著我，也就不怎么無聊了

當年離村的時候把它們交給三代了，前兩天它們自己飛回來了

它們也是戀主的吧

我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笑著看向窗外在院子里的鴿子們“會嗎？”

空只是看了一眼“離村后他們怎么辦？”

“我自有辦法”

“還有事嗎？”我關上窗戶，斂起笑，看向他

“沒什么……”

我嘆了口氣“何必呢？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你不明白的，夜……”

“是啊，不明白你為什么對一個被抹殺的人念念不忘，當年你又在哪里？”

“當年……我被支走了……我回來的時候就只聽說了辭的死訊……我早該想到的，「根」怎么可能放過他……”

“后來我就出村了，那個時候月已經(jīng)10歲了，我?guī)еチ撕芏嗟胤健?/p>

“月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chǎn)，生下他就死了”

“當年辭知道了太多他不該知道的，所以才會被抹殺”

我只是靜靜地聽著

他和我說了很多之后，他又扯了扯嘴角“也許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只是夜，我不知道該對誰說”

他離開的時候，背影顯得很落寞

宇智波辭……不，父親大人，你有一個好摯友啊……這么多年還對你念念不忘

終究還是得承認啊，盡管不滿你從未見過我，卻還是要承認我是我的父親

之后的一個月里，我很少出門，只是讓鴿子去替我打聽小佐助的情況

我養(yǎng)的鴿子們都很通人性

我從鴿子那里把小佐助的情況了解了大概

至少現(xiàn)在為止還不錯……哦，除了心理

聽說他現(xiàn)在以殺了鼬哥為目標

嘖，果然以后還是要找時間問問鼬哥

我不是小佐助，一點情況都不知道，我也知道滅族是遲早的事，或者說是，在叛亂之前被滅族

我食指輕扣著桌子望著墻上的照片出了神

如果我當時沒有離村，是不是就不用這樣了……

我不知道，也不敢再想下去

一聲門鈴打斷了我的思緒

是月和念

啊，是呢，也差不多該走了呢

臨走之前我將一只鴿子給了念“寫信的話，就讓它帶給我們，它會找到我的”

“啊，謝謝，夜也要小心點哦”

“嗯”

如同一年前一樣，三代和空送我們出村，但是現(xiàn)在的我們，卻已非昨日

沒有什么比時間更具有說服力了，因為時間無需通知我們就可以改變這一切

正因如此，才體現(xiàn)了我們的渺小

前途一片黑暗，希望一片渺茫，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我總是習慣以旁觀者的角度來對待這個世界，因為旁觀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智者

這個世界似乎與我格格不入，我無法真正去明白他們所謂的愛

三代說，愛會大于力量，但，愛那么虛無縹緲的東西，又有誰能說出它的定義呢？

真有愛的話，為何從不分一點信任給宇智波？止水哥又怎么會自殺？

呵，可笑至極

三代自己不也是靠力量當上的火影么？又不是因為那可笑的愛

我太無聊了，所以，想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我們正在去湯之國的路上

我坐在懸崖邊，月去附近的小鎮(zhèn)買東西了

我晃蕩著腿，望著下方的懸崖，突然有了一個念頭：跳下去會怎么樣？死亡的感覺很好嗎？

誠然，我的行動和思想是一樣的

風在我耳邊呼嘯著，刺耳的聲音很不好聽

我就像一個自由落體一樣，沒有掙扎，沒有反抗，放任著自己向下墜落

應該快了吧

但天不遂人愿，有一個人接住了我……我似乎看到了他黑袍上的紅云

是帶土啊

“你在做什么？”帶土沉著聲，落地后放下了我

“宇智波夜！回答我，你剛才在想什么！”

“沒什么”

“那你剛才，又是要干什么”

我沒有回答，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恢復理智

“抱歉……不會了”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當然～前輩”

“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有時間的話，來雨隱村找我，我在那里幫你訓練”

“雨隱？那不是山椒魚半藏的地盤么？”

“不是，那只是掩蓋而已，半藏已經(jīng)死了”

“這樣嗎？我知道了”

“記住，到雨隱，叫我斑或是阿飛”

“了解”

“我先走了，需要我送你上去嗎？你身邊的那個同伴在那里找不到你會著急的”

“不用了，我可沒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