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笑話,如今的百孤泯寒,還有資格被稱為南帝?”一人輕蔑地嗤笑道。
不過是一個將死的廢物,卻還帶著百孤家族的名號,處處受愚民的尊敬。
雖然,大部分修士都已經(jīng)知道南帝名存實亡、修為不復,但是,在普通百姓眼中,南帝還是那個攜百孤百將,征戰(zhàn)北方,殺伐天下的王者。
直到,一個月后,百孤家族昭告天下:逆子泯寒,斷物欲瓊漿,毀祭祖圣地,引天地憤怒,其罪可誅,今廢其修為,斷其根基,收其百將,逐其族氏,發(fā)配蠻荒。
此話一出,自然惹得族內南帝擁護者憤怒,但百孤族長,只放出一句話:不服者死。
一時間,雜音少了幾許,族內算是清凈了。
現(xiàn)在也只剩,天下的一句俗語:東方鳳為尊、西方驚天戰(zhàn)、南鄉(xiāng)南帝生、北方楚天下,便再無其他了。
“老實點,一個犯了大罪的囚徒,還妄想逃跑,真當我們百孤家族的子弟是吃素的?”一獄卒在犯人背上重重踢了一腳。
這犯人戴著枷鎖,身穿白色囚服,蓬頭垢面,額頭上還被賜上了“囚”字。尚顯無盡的低賤與卑微。
行向蠻荒的路上,他內心總有千百味,不知是苦是澀,是辛是辣,可以忍受路邊的荒蕪,忍受獄卒的嘲諷,但他受不了百姓看他的眼神,那種失望,抑或是決絕。思路至此,不免眼眶發(fā)澀,心底泛酸。
就像是自己的崇拜之人,到哪天,突然做出一件破天荒的,不可原諒不可挽回的錯事,這種失望。
他癡癡地笑了,笑容中攜帶著悲涼和落寞。
傳聞天玄大陸上有五大天驕,東鳳,鳳凰之子;西傀,控傀戰(zhàn)驚天;南帝,百孤泯寒;北水,妄水楚隨心;中行,五行陰陽徐衍。
他們以不足二十歲的年紀,成功殺向世界中央,以單個人為單位,組建小勢力,最后各占了東西南北中。
對于年輕人的這種行為,大族內的長老們不管不問,原因很簡單:殺伐亂世,沒有誰會用永久豐滿的羽翼去護誰的成長,沒有實力,只能等死,優(yōu)勝劣汰,成王敗寇,便是定理。
百孤泯寒,五歲成為武修,十歲便在小一輩中無敵,十三歲、修為已經(jīng)堪比百孤族內叔伯一輩,到十五歲,已經(jīng)召集百孤族內一百名杰出的年輕子弟,組成麾下百孤百將。征戰(zhàn)四方。
“別讓我再站起來,如果我再次收回百孤百將,百孤家的某些飯桶,你們都得死!最好,你們現(xiàn)在就殺了我。”百孤泯寒啞聲威脅道。
“忒,你小子都到這部田地了,還狂什么狂,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敬,師,長!”獄卒擼起袖子,又招呼了其他三個獄卒,拳腳相加。
一拳一腳落在身上,泯寒仿佛早已沒了知覺,但內心的屈辱感油然而生。突然有一種想法撲上心頭:人世間不過如此,得到了再多又如何?還不是掌權者手里的一只螻蟻,隨時可以捏死,抹殺。與其這樣,還不如去九泉之下隨我娘親!
目光漸漸迷離,眼睛漸漸閉合,也許,這一生,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