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別再打了,再打就死了,回去也沒辦法跟族里的人交代?!币华z卒眼尖泯寒狀態(tài)不對,小聲道:“一定要到了東水,再行動!”
帶頭的獄卒看了泯寒一眼,又踢了一腳?!澳阈∽拥故抢^續(xù)狂啊,是不是覺得自己是族長的義子,就能無法無天了,你可別忘了,你頭上還有一個族長的親兒子呢!”
“大哥?!焙锞男—z卒提醒道,“不可說!”
聽到這句話,泯寒亦覺沒有什么可留戀的,眼睛沉沉闔了去。
“喂,醒醒,真是晦氣,竟然攤上這檔子事,先去鎮(zhèn)上的醫(yī)館走一趟吧。人死了,咱哥幾個交代不了?!?/p>
已不知在迷茫中度過了幾天……
很久沒有這樣舒坦了,能躺在床上睡覺,與北水斗智,向來沒有舒舒服服睡覺這一說,累了,便趴在桌案上小瞇一會兒。正想伸個懶腰,記憶卻涌上心頭。
不,現在不是,睜開眼,看到的卻是獄卒們丑惡的臉面。
“呦!終于醒了嗎?”語氣間帶著無盡的嘲諷?!斑€以為死了呢?都三天了,才醒!快,起來趕路,這目的地還沒到呢!”
泯寒被獄卒生生拽起,推搡向門外。
“幾位大人,幾位大人,等等?!贬t(yī)館郎中追了出來。“我這里有些藥材,需每日給這,犯人敷一次?!?/p>
“一個囚徒,還敷什么藥?”帶頭的獄卒皺了皺眉,絲毫沒有接藥包的打算,繼續(xù)朝門外走去。
郎中賠笑道:“以免傷口太多,反而撐不到您們口中的目的地了?!?/p>
“大哥,我看也是,要不就拿上這些藥材,人死了對我們沒有好處!”
帶頭獄卒擺了擺手:“也罷,老子就慈善一回,做一回活菩薩?!?/p>
郎中將用紙包住的幾包藥材一一交給小獄卒:“這是人杰草,需每日晨時飲用;這是散靈根,需每日午時飲用,這是……”
“這還能是啥?一巴掌給他糊上去得了!”帶頭獄卒有些厭煩了。
郎中附耳,悄聲道:“大人,著最后一味藥才是關鍵,這是,能滿足您們差事,早日回都城的東西。”
獄卒眼睛一亮,這破地方呆的夠久了,能早回去便是最好:“也罷,那就給他好好的用藥,祝他早日康復。”
“大人們慢走!”郎中一副奉承模樣,腆著臉笑道。
對于他們這些小動作,泯寒已經無感了,他對世間并無幾分留戀。
等獄卒一走,郎中觀摩了四周,手指捏起一道不可見的銀線,線始指尖,末于胡同巷里,手指一動,銀線跟活了一樣,蹦跳,不一會兒,胡同里發(fā)出慘叫聲。
郎中還如往常一樣,該看病看病,該煎藥就煎藥,似乎這件事從未發(fā)生過。
此地是一片森林,正值晌午,林中日光卻被樹木遮擋,看起來一片黑暗。
“到東水了嗎?”
“是的,大哥?!?/p>
“終于到了,這趟押送犯人,也是夠遠了?!豹z卒感慨道?!安贿^,這地方真不錯!”
黑暗的森林,茂密的樹叢,焦黑的土地,一切都不似祥和的樣子。
“大哥,咱們準備交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