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有婚約嗎?”
陸玨默不作聲的被易衍拉著往老君煉丹房的方向走去,直愣愣的一句詢問,讓滿腦子都是一會該如何搪塞過去的易衍束手無策。
易衍抬手摸了摸鼻子,停住腳步,“天界勢力龐雜得很,與人界皇族斗爭有過之而無不及,天家斗爭,我等不便插手。”
“師尊在四萬年前彌留之際,曾言你凡間歷劫時有的一段情緣,再續(xù)前緣者身負(fù)大氣運(yùn)。故而,借了你人間情緣做了擋箭牌?!?/p>
“可師兄,我不記得有過情緣???”
陸玨提出了異議,倒是難住了這一貫端方有禮的君子,只得搪塞過去。
“師尊那個老頑童的卦術(shù),就沒準(zhǔn)過,這都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待你真心喜愛之人,便說他是你有婚約之人便好。”
“無妨無妨,我們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將你額頭的紅腫給消了?!?/p>
“師兄,我這里還有白澤配置的藥膏,其實(shí)沒必要去老君那里的。”
“我此次出來匆忙,要去妖界些時日,提前給你備些,以防不時之需?!?/p>
易衍作為陸玨師兄,總是不自覺的將她當(dāng)做當(dāng)時那個脆弱的小女孩寵著,有時便像極了操心的老父親。
“那好吧,我再去看看丹陽爐,看它對于火候的控制是否又精進(jìn)了些?!?/p>
“你啊,莫要調(diào)皮?!?/p>
易衍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陸玨鼻頭,無奈搖頭笑語。
丹陽爐,是太上老君帶著一個破損的煉丹爐一步一階踏入昆侖墟請求修補(bǔ)的,是極其他珍愛之物,當(dāng)時陸玨為修復(fù)這丹爐,也是費(fèi)了不少心思,所幸最終修補(bǔ)完善后還更近一層,還因禍得福有了自己的精魄。
自陸玨二人離席,潤玉的心思便不在宴席之上,惦念著陸玨的婚約之事,沒想到宴中又發(fā)生了一件為仙者茶余飯后的談資,那是由錦覓牽扯出來的事關(guān)仙逝花神梓芬的軼事。
原本錦覓惹事身陷險境,潤玉作為友人理應(yīng)跟隨前往探尋一番,但見旭鳳飛尋而去,便也知錦覓等人安危無恙,趁此機(jī)會離開找尋陸玨。
陸玨便是趁著老君為易衍取丹交涉之際,掏出留影石記錄著丹陽爐控火的變化,“小丹陽,你這火候掌握的又精進(jìn)了幾分?!?/p>
丹陽爐像是能聽懂陸玨所言一般,像是得了夸獎的小孩子,“噌”的加大火勢,向著陸玨展現(xiàn),惹得陸玨連連驚嘆,又忍不住湊到老君面前,”老君啊,我想……”
陸玨見丹陽爐掌火精妙,其間自含陰陽奧義,又忍不住的想要觸碰一番。
“不,你不想?。。 ?/p>
“小心,別碰?!?/p>
前一道是一位白發(fā)飄飄的老者,中氣十足,像是護(hù)著小崽子的老母雞將丹陽爐抱在懷里。
后一道則聞訊趕來的潤玉,見丹陽爐火快要觸及到陸玨指尖,想起那般怕火的小姑娘,緊張的開口,加快速度一把將陸玨攬入懷中,遠(yuǎn)離爐火。
而陸玨和丹陽爐,倒像是被父輩強(qiáng)行拆開的兩個小朋友,這場面,一時之間,倒也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陸玨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攬入懷中,手中機(jī)關(guān)袖針抵住潤玉頸部動脈,下一秒便在來人身上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木檀香氣,轉(zhuǎn)頭看清是誰,默默的將手中袖針收回。
“夜神殿下,來我這小草廬有何貴干?。俊?/p>
潤玉并未放開陸玨,而是幻化出一壇通體盈透之物,奉與太上老君,順著這個被陸玨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小老頭接道。
“此酒是潤玉用初晨晶露配以太行青梅釀制而成,釀制成功便想到老君,故特請老君賞臉品鑒?!?/p>
“好小子,好小子,來來來,坐,都坐。”
陸玨看著倒是甚覺新奇,這個傲嬌心軟小老頭竟被哄的心花怒放,也未向之前一般叫囂著將陸玨趕出去,反而笑語相迎。
陸玨實(shí)在是好奇得很,想悄悄的問其緣由,剛踮起腳尖,潤玉見狀微微俯下身子。
“夜神是如何做到的?”
溫?zé)岬臍庀⒃诙叚h(huán)繞,女子聲音糯糯,乖巧誘人,與其外表清冷模樣有著極大的反差。
潤玉知曉在旁人看來,他們的這番姿勢定會惹人非議,可這兜率宮寥寥數(shù)人,又是心愛的女子投懷送抱,潤玉雖坐懷不亂,但也想享受這片刻的心安。
“老君好酒,而潤玉擅長此道?!?/p>
潤玉貼耳與陸玨密語,言簡意賅的將事情解釋清楚。
“你們在干嘛?。?!”
易衍不過是取個丹藥的功夫,感覺世界都翻了各個,怎么這兩人就抱在了一起,老父親的心頓時焦躁起來。
“放開她,說的就是你,松手松手!”
易衍此時哪里還有端方有禮的君子模樣,氣急敗壞的用扇子指著潤玉,想要直接打掉潤玉環(huán)住陸玨腰肢的手。
發(fā)生了什么???
陸玨被易衍的聲音吸引,倒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讓他如此生氣,想要扭頭看過去,卻不想,二人距離極近,薄唇拂過潤玉面龐,溫?zé)岬挠|感如電流酥麻,陸玨頓時彈開,兩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潤玉,你竟敢?。?!”
易衍如何沒看見,可是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想法直沖腦海,一時之間,襲向潤玉。
二人打斗招式術(shù)法行云流水,觀之賞心悅目,因著累及兜率宮中擺設(shè),已經(jīng)有些醉意的老君直接趁著二人不備,一根捆仙繩將易衍捆起。
“打什么打,不就是親、親了一下嗎?你讓潤玉、再親回來,不就兩清了!”
老君插著腰,熏紅的臉龐,時不時地打幾個酒咯,斷斷續(xù)續(xù)比劃著。
此番場景于陸玨而言,極為相似,像是曾經(jīng)親身經(jīng)歷過一般,待仔細(xì)回想,卻只能依稀回憶起幾個瞬間,便真氣逆流,血?dú)鈬娪?,胸腔炸裂,頭痛難忍,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