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之戰(zhàn)后,君王便留下精銳鎮(zhèn)守,帶著老弱病殘,押運(yùn)著奴隸和糧食,班師回朝!
而此時,伯邑考也前往朝歌,進(jìn)獻(xiàn)三寶,祈求紂王放自己的父王歸國。
南歌瞟了他一眼,奏曰:“臣妾聽聞西岐伯邑考善琴,世上無雙,人間絕少。”
“大王若赦西伯父子歸國,邑考琴竟成朝歌絕響,豈不可惜?”
君王瞇了瞇眼睛,“愛妃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如何?”
“大王可留邑考在此傳臣妾琴?!?/p>
君王不悅的掐住南歌下巴,沉吟半晌,“便依愛妃所言?!?/p>
隨即,伯邑考至殿,南歌著宮人取琴兩張,二人相對無話。
次日君王問曰:“伯邑考傳琴,愛妃學(xué)的如何?”
南歌假意抽泣道:“那伯邑考根本無心傳琴,對臣妾竟是起了不良之念?!?/p>
君王聞言大怒,沈南歌當(dāng)即借題發(fā)揮,稱伯邑考獻(xiàn)寶是假,刺殺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意圖使其命喪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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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空曠的大殿內(nèi),陽光透過窗子均勻撒落。
伯邑考緩緩睜開眼睛。
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
自己不是死了么?
那妖妃還要將自己……
想到此處,伯邑考猛然坐起身,卻因四肢無力,又倒了下去。
“呼.........”
“你醒了?”
伯邑考轉(zhuǎn)動眼珠望去,“妖妃!”
南歌撇了撇嘴不悅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p>
伯邑考冷哼一聲,“若非你這奸人陷害……”
“你會死,這是天命!”
沈南歌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打斷道。
“殷商氣數(shù)已盡,當(dāng)失天下,鳳鳴岐山,武王代商,此乃天命?!?/p>
“你……胡說什么!”
伯邑考有些不可置信道:“莫非又尋了什么法子陷害我?”
“商王不敬神明,我乃是奉女媧娘娘之命,迷惑商王,使其昏庸無能,助西岐滅商?!?/p>
“此乃順應(yīng)大勢,拯救蒼生之舉,娘娘允我,完成使命,便可助我升仙?!?/p>
女媧娘娘乃是圣人,想來不會有人,膽敢以她之名義,胡言亂語。
伯邑考思索著,有些懷疑道:“你說的……是真的?”
南歌點(diǎn)點(diǎn)頭道:“自然是真的?!?/p>
“你身死,乃是天命,如此方可激起西伯侯反叛之心?!?/p>
“而且,我若是要害你,又怎么會救你?!?/p>
“那……我父王?”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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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
子虛諷刺道:“滿口謊言,嘴里沒有一句真話?!?/p>
南歌伸手將額前碎發(fā),捋到耳后。
“我不過是……給自己無趣的人生,找點(diǎn)樂子。”
“找樂子!”
子虛皺眉道:“你可曾想過,你因一己之私,掀起戰(zhàn)亂,這滔天的業(yè)果,你要如何償還?”
“而且,你拿圣人找樂子!你不要命了!”
南歌自嘲一笑,“是啊,不要命了?!?/p>
子虛也不知為何,見她如此作踐自己,心里竟有幾分心疼。
竟然心疼她!
“真是個瘋子!”
子虛低聲咒罵道,也不知說的是誰。
“瘋子?”
沈南歌喃喃自語道,好似突然戳到了心中的傷疤一般,大吼道:“瘋的……才不是我!”
“瘋的是這個讓我一次次與在意之人分離的世界!”
隨即,她拉著子虛走上城墻。
南歌伸手指向城中百姓,“你看,他們真幸福??!”
“闔家歡樂、安居樂業(yè)……”
“我好羨慕??!羨慕的心都在痛……”
“好痛!”
“可是,為什么只有我這么痛苦?。 ?/p>
“為什么,只有我,要一次次的與在意之人分離?。 ?/p>
“為什么只有我在難過、在哭?。 ?/p>
阿情、阿離、羨羨、忘機(jī)、阿瑤……
“如果,能將所有都忘了?!?/p>
可我都記得啊!
“有人說,把快樂與人分享,快樂就會加倍。把悲傷與人分享,悲傷就會減半?!?/p>
沈南歌說著,捂住胸口,悲切道:“我這么痛苦,縱使只剩一半,也難過的,仿佛喘不過氣一般?!?/p>
“既然如此……”
“把悲傷分給世界,有什么不對?”
“讓世界陪我一起痛苦,有什么不對?”
“傷害無辜、滿手血腥,有什么不對?”
“毀滅這個……痛苦的世界,有什么不對?”
“索性,大家便都不要幸福了,大家……”
“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