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久居深宮,可會思念家鄉(xiāng)?”
“不若,孤為你建造一座摘星樓,可好?”
“這樣,當(dāng)愛妃思念家鄉(xiāng)時,便可登樓,遙望故鄉(xiāng)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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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南歌忽見君王愁緒,詢問得知,原是比干重臣,與西岐近交。
西岐已亂,比干與其相交,似有反心,君欲鏟除奸佞,然比干素常謹(jǐn)言慎行,君實不知,此待何為。
南歌輕笑曰:“妾有一法,只恐傷王上名聲。”
王大悅,擺手道:“無妨?!?/p>
沈南歌見此,忽大叫一聲,跌倒在地,口中噴血,臉色青紫。
君王見此,心中大駭。
“愛妃這是如何?”
“快傳太醫(yī)!”
片刻后,太醫(yī)慌張趕來,撫脈嘆曰:“娘娘此乃舊疾。”
君王問曰:“舊疾?”
太醫(yī)奏曰:“此乃心疾,娘娘身體常年虧空,恐……”
“咳咳……”
南歌輕撫胸口,虛弱道:“大王莫要憂慮,此疾伴妾許久,妾年幼時,曾遇一神醫(yī)?!?/p>
“其,有玲瓏心一片,煎湯吃下,此疾即愈?!?/p>
君王問道:“神醫(yī),其在何處?”
南歌搖頭,“妾不知?!?/p>
“不過,若朝歌之地,有人有玲瓏心,取他一片,登時可救,如無,想來是賤妾命該如此。”
君王如此方才反應(yīng)過來。
“宣比干?!?/p>
君王遂疾步行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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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閉目安神,卻突感手腕溫?zé)?,她睜眼,只見子虛正?cè)坐床榻,伸手探上自己脈搏。
“心疾?”
子虛隨即,手泛紅光,自南歌心口上方行過,在行把脈,心疾仍不見治愈。
子虛皺眉,重復(fù)動作,然結(jié)果依舊。
“你的病,跟那個男人有關(guān)?”
南歌收回手腕,不做言語。
子虛見此,不悅道:“你就這么想死么?”
“與你無關(guān)?”
子虛只覺心中憤怒,口不擇言道:“你的心上人不要你了,無論你怎么傷害自己,他都不可能再看你一眼?!?/p>
南歌辯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子虛諷刺一笑,“一個男人若是真的在意你,又怎么會沒有只言片語,便離開你?”
突然離開……
南歌微怔。
是因為錦覓么?
“他負(fù)心了么……”
子虛隨即一揮衣袖,便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句。
“真是個蠢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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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便見君王步履匆匆,行至殿內(nèi),手中端著一碗羹湯。
“還好皇叔比干,便身具玲瓏心?!?/p>
君王扶起南歌,隨后將羹湯,放至她唇邊。
南歌皺眉看著,沒有動作。
君王見此,俯身至她耳邊。輕笑道:“此乃雞湯,補身的?!?/p>
南歌見此,輕瞥君王一眼,方才張嘴飲下。
君王將手中羹碗放到侍婢手中,拉了拉南歌身上蓋著的錦被,嘆息道:“如今,孤可真成了眾人口中的昏君、暴君了。”
南歌撇了撇嘴道:“妾身不也是成了,那禍亂朝綱的妖妃?!?/p>
“而且……”
南歌言語稍頓,臉上笑容嬌媚。
“這山河萬里、烽火狼煙,又哪里及得上妲己一人重要?”
君王無奈笑曰:“愛妃言之有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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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此時,西岐已知伯邑考、比干之事,深感君王無道,人人自危,周武王這才聯(lián)合所有諸侯舉兵伐紂。
“蘇姑娘,你放我走吧!”
南歌挑眉,望向伯邑考,“如今兵荒馬亂,就你這樣的,怕是還未到西岐,便葬身山匪了?!?/p>
“可父王曾數(shù)次告誡邑考,不可有不臣之心?!?/p>
南歌打斷道:“你不喜權(quán)勢么?”
“此戰(zhàn),西岐必勝,此乃天命,而你為西伯侯嫡長子,將來或可繼承大統(tǒng),也未可知?!?/p>
伯邑考反問道:“你不是說我身死,乃是天命么?”
沈南歌點頭道:“是,武王伐紂,姬發(fā)便是武王,可與其說,神明選定了他,不如說神明選定了西岐,他只是碰巧成為了君王。”
“文王忠心怯懦,所以,只有你死了,西岐才有了反叛的借口?!?/p>
“不過,你為嫡長子,你若是不死,姬發(fā)便無法繼位。”
“所以,你甘心去死么?你甘心你的生命,只是為姬發(fā)的榮耀,鋪的路么?”
伯邑考沉默了,任誰知道,自己的生命,只是為他人鋪好的路,皆會心有怨恨。
“那你呢?”
“禍亂朝綱、殘害忠良,欺壓百姓、掀起戰(zhàn)亂……”
“你又怎知,自己不是為其他人,鋪的一場路?!?/p>
“圣人,便當(dāng)真言出必行,毫無私心么?”
“你,莫不是被騙了?!?/p>
沈南歌輕笑一聲。
是你,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