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鋪的后院,與前院完全不同。
沒有飄蕩在空氣中,濃郁的胭脂香。
沒有女子試胭脂的吵鬧喧囂。
胭脂鋪的后院寬敞清靜,庭院中心支著一把大陽傘,下面放著兩把躺椅。
看起來就像是尋常人家的小院一般。
走入小院后,范閑便動作輕柔的將沈南歌放到了躺椅上。
費(fèi)介施施然的躺在另一架躺椅上,看著范閑的動作,嘖嘖道:“真是長大了,都知道疼媳婦了?!?/p>
“不過……”
費(fèi)介陡然一臉正色。
“你們兩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記得,這位林家二姑娘以往對那言若海的兒子可是情根深種,深情的很吶。
怎么會突然與范閑如此親密。
費(fèi)介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眼神忽然凌厲起來。
莫非,與范閑出使北齊有關(guān)?
難不成是美人計?
那個林二姑娘為了言冰云誘惑了范閑?
費(fèi)介上下打量了沈南歌一番,心頭暗暗點(diǎn)頭。
若是這張臉用美人計的話,倒也不怪他那個好色的蠢徒弟中計。
也不對??!
他這個徒弟精得跟個狐貍似的。
遇到糖衣炮彈,不該是吃下糖衣,將炮彈原路送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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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賜婚?!狈堕e說道。
隨即,范閑盤膝坐在兩架躺椅間的小桌前,伸手倒了兩杯茶。
范閑端起其中一杯,正要遞給費(fèi)介,卻見費(fèi)介正雙眸微閉,似陷入了沉思。
范閑沒有打擾,轉(zhuǎn)手將茶杯遞向了沈南歌?!?/p>
沈南歌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道:“我本以為你會躺上來?!?/p>
如今看來,這范閑還是有幾番君子風(fēng)范的嘛。
沈南歌心頭暗道。
一旁的范閑端著茶杯正要飲用,聽到沈南歌的話后,不由一愣。
“我怎么沒想到。”
沈南歌聞言,亦是一愣。
隨即便面露懊惱之色。
讓你話多。
正想著,范閑已然站起了身。
“不許過來!”
沈南歌一腳踹過去。
卻被范閑一把握住小腿。
“不錯,力氣倒是恢復(fù)了許多?!?/p>
范閑說罷,湊上前來。
“你是笨蛋么!”沈南歌氣惱道:“就這么大個躺椅,怎么擠得下兩個人?!?/p>
范閑笑道:“擠不擠得下,試一試不就知道了?!?/p>
“你自己躺吧?!?/p>
沈南歌說著,徑直起身,便欲下躺椅。
沈南歌下到一半,卻被小腿處的禁錮阻礙了動作。
沈南歌回身看去。
她的小腿依舊被范閑握在手中。
“你松手?!?/p>
沈南歌抽了抽腿。
范閑依言松手。
下一瞬,禁錮便轉(zhuǎn)移至了她的腰上。
沈南歌被攔腰拉回了躺椅。
身后隨即貼上一具溫?zé)釋掗煹男靥拧!?/p>
范閑從背后抱住她,他的手臂從她胳膊下穿過,搭在她的小腹上。
“這不是擠下了么?!?/p>
范閑的下巴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她肩頭。
沈南歌嘆了口氣,“無賴。”
“抱歉?!狈堕e聲音忽然低沉下來。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過分。
像一個不擇手段的登徒子。
可是他害怕。
他知道她只是在利用他。
他知道她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他知道她不喜歡他。
可他不舍得拒絕這場‘利用’。
他更不舍得拒絕她。
那他就只能讓言冰云知難而退。
只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
只要他們的親密人盡皆知……
那么,那個言冰云是否便會主動退出?
抱歉!
他不愿失去她。
所以,他會用盡一切手段,去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