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u漸深了。
房間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
燭火搖曳,不時(shí)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吱呀!”
推門聲響起。
沈南歌打了個(gè)哈欠,腳步沉重的走進(jìn)房間,她一邊走著,一邊解發(fā),又將外衣隨手一拋。
沈南歌踢掉鞋子,爬上床,揭開紗帳,卻見范閑正躺在她的床上。
“你怎么在這?”沈南歌驚疑道。
范閑沒有言語,他此刻正忙著觀賞眼前的春光。
女子身著白色睡裙,并沒有多性感,很常見的款式,露出了肩膀胸口處白皙如玉的肌膚,嫩藕似的雙臂,白皙修長的雙腿,精致的鎖骨……
然而在黑夜里,女子的身體卻是白的耀目,也……更加勾人。
范閑抿抿唇,忽地感覺嘴唇有些干燥。
而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秀氣的拳頭突然出現(xiàn)在范閑地眼前。
拳頭上的皮膚白皙滑嫩。
甚至可以看見隱隱地青色血脈。
這也證明了拳頭很有力。
蘊(yùn)勢已久,速度極快。
啪地一聲悶響。
兩道鮮血從范閑的鼻孔中流了出來。
“謀殺親夫啊!”
范閑捂住鼻子,委屈的瞪向還握著拳頭的沈南歌。
“誰讓你用那種眼神看我!”沈南歌羞聲罵道:“不過就是一件普通的裙子罷了?!?/p>
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
范閑明明與她來自同一個(gè)時(shí)代。
在那個(gè)世界,吊帶、短裙……
露的可比她這個(gè)睡裙多多了。
可范閑偏偏露出那種目光。
就好似……
好似將她看光了一般。
沈南歌忍不住臉頰微微泛紅。
范閑挑了挑眉,擦掉鼻下血跡,故作不解道:“哪種眼神?”
沈南歌沒有理會(huì)范閑,轉(zhuǎn)身下床,一件件的撿起地面的衣服,重新穿好。
范閑眼中閃過一抹可惜。
范閑忍不住道:“不過就是一件普通的裙子罷了?!?/p>
沈南歌沒好氣的白了范閑一眼,“在你的眼中,我可不覺得那只是件普通的裙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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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怎么會(huì)在這里?”沈南歌坐在桌案前,看向范閑問道。
范閑收斂了面上不正經(jīng),鄭重道:“今天,我去殺肖恩了?!?/p>
“今天!”沈南歌面露訝然,隨即猜測道:“是為了避開苦荷的那位大弟子?”
“有這個(gè)理由,可更多是打算給沈重來個(gè)出其不意,”范閑說道。
“那,結(jié)果如何?”
“沈重確實(shí)被上杉虎的人打了個(gè)措手不及,但即便如此,錦衣衛(wèi)還是困死了上杉虎的親衛(wèi),只讓上杉虎一個(gè)人逃了出來。”
“上杉虎的親衛(wèi)臨死前,以貍貓換太子的手段,暗中換出了肖恩,只是,沈重早已安排了人暗中截殺,不過,只有何道人一人,狼桃倒是沒出現(xiàn)?!?/p>
“我很輕易的在何道人手中救下了肖恩……”范閑抿了抿唇,隨即道:“而在懸崖下,他與我說的話,與小說中,一模一樣。”
沈南歌皺了皺眉,“也就是說,至此,你才真的相信我?”
“沒錯(cuò),”范閑抬眼看向沈南歌,“至此,我才真的相信,那本書中,寫的是范閑的人生?!?/p>
范閑的人生?
沈南歌微微蹙眉。
總覺得這句話,似乎有某些深意。
不過沈南歌也未深究,而是問道:“你深夜來我的房間,就是為我同我說這件事?”
范閑搖了搖頭,久久不言。
片刻后,范閑忽而輕聲道:“我沒有殺掉肖恩。”
沈南歌挑了挑眉,“是因?yàn)椴幌霝楸饼R帝后做嫁衣,還是想要籠絡(luò)上杉虎?”
“都有,”范閑輕笑,“不過更重要的是,為了討好丈母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