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神之子',上一代城主一心為民,從未曾考慮身后事,她覺得沒有什么比百姓的幸福更重要了。況且她本也不是'神之血脈'的直系,因為權(quán)力紛爭直系全部被禍害,上上代彌留之際將重任交給她,并甚為遺憾地囑咐她莫要再讓這種事重演?!?/p>
聽她說自己并不是'神之子’,白朗反倒欽佩她了,世間權(quán)力斗爭中,沒有“神之血脈”的那就只是“凡人”,“凡人”卻站在這權(quán)力的巔峰,而且人民還信服她,是不得了的事,雖然他同為城主,但他很不屑自己那所謂的“神之血脈”。
“昔年,我曾到處流浪,為一口飯吃。有一回餓暈之際,我遇見了白凌,他將我托付給了令堂,想來當時令堂真的溫柔。一點也沒有嫌棄我,等我醒來之后,就想著留下報答她,但是她卻執(zhí)執(zhí)意讓我去赤帝城,我便去了,就是因此,我得以遇見上一代...”
“你說你遇見家母之前遇見了誰”
一直仔細聽著的白朗一下回味過來,剛剛她好像說的是兄長的名字。
“白凌?!?/p>
“你見過那混蛋,他現(xiàn)在在哪?”
“你什么意思?”
赤帝城城主厲聲問道,她對他已經(jīng)夠客氣了,他還當著自己的面對自己的恩人出言不遜。
“白凌是我兄長,我出生時他就跑了,把所有麻煩事都丟給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罵他混蛋又怎么了呢?”
“白朗!”
面對著赤帝城城主的憤怒,白朗一臉平靜。
“不說當時只是一句玩笑,縱使是真的,我也絕不會看上你?!?/p>
白朗一愣,下一刻大廳門被掀開,赤帝城城主憤然離去,余下一臉恨意的清逢死盯著自覺無辜的白朗,還有同樣怒上心頭的巫伽。
竟然對城主如此無禮,一定要出口氣,不過不能明著動手,雖然城主已經(jīng)明言看不上他。
“有我?guī)湍阏胰诉€不夠嗎,為什么要讓別人幫忙?”
“你以為你是什么人?'別人'不正是你!”
清逢一轉(zhuǎn)眼已不見人影,白朗瞅瞅地上被自己打翻的瓜子,終不忍心,坐在地上,撿了起來,邊撿瓜子口里還嘟嘟嚷嚷。
“為什么那惡女就不是'別人',憑什么我是'別人'……”
“都怪混賬白凌,我絕不會放過你……”
“什么婚約,狗屁!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了……”
“我喜歡嗎……”
“不喜歡……”
白朗猛地站起,撿到手心的瓜子又被他甩了出去,沖破墻壁而出的瓜子削去巫伽的耳飾——斂焰,巫伽紅了眼。
“你……”
白朗比巫伽更快,已到對方眼前,展開手心,亮出被他斬落的“斂焰”。
“告訴我,赤帝城城主究竟怎么回事?我并未曾見過她!”
“就算你以我命要挾我,我也不會說!”
巫伽心里難受,“斂焰”是城主給她的,江虹見也有,可她很珍惜,城主難得會送東西給她們,因為城主嚴厲,所以不曾想,在虹見姐她們找尋藍無憂回來時,城主給了她們?nèi)绱似辆轮铩?/p>
她非常明白自己敵不過白朗,所謂“城主”,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實力的象征,備受眷顧的“神之子”與凡人,實力差距豈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原來赤帝城城主印在你眼里是如此不堪……”
“你說這是城主???”
巫伽想要搶走白朗手中的東西,白朗才不會給她。
“歷來,城主印皆是別人所不知曉之物,但是城主是知道的,我就問問,為什么赤帝城城主印會在你這里?莫不是……”
白朗瞇了下眼,又覺得不對,看對方眼神,好像挺震驚,應(yīng)該不知道,那么赤帝城城主究竟在搞什么。
“還給我……”
白朗感覺出了對方的決意,也不再糾纏給了她,他明白問不出什么了!轉(zhuǎn)身不見,已去尋找清逢了。
赤帝城城主做什么打算他不清楚,但是清逢要找人,他怎么可以不插一腳呢,想來可能白櫻也應(yīng)該多出去逛逛,大家都是,整天被白陌嘮叨也乏味,得給他們自由。
一想到自己溜出來這么多天了,估計白帝城也鬧翻了吧,大家都要有事做才行,太閑了容易出事兒。
還是先去找白櫻,她應(yīng)該一直跟著自己才對。白陌那老家伙就是揪著自己不放,咋不抓緊白凌那滾蛋呢?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有想明白。
“白櫻,我準許你一直外出,五帝城或者煅魔域,諸事不理,直到找到清逢說的那個傀儡師?!?/p>
“可是城主,你確定你不要再告訴我一些其他信息嗎?否則我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
“白櫻啊,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太傷心啦,你不回來了我怎么辦?想想白陌,他不會放過我的,再想想清逢,我都沒做成什么事,他還欠了我的錢,他要是拋棄我了,我的錢…怎么辦?”
“城主請自愛,屬下無法為您解憂!”
“白櫻…白櫻…你別走…”
白櫻又返回來了。
“城主,你愿意多說一點有用的了嗎?”
“白櫻,我的錢……”
還未等他說完白櫻已經(jīng)消失了,這次任他再怎么呼喊,白櫻始終未出現(xiàn)。
“可我怎么知道!”
“他有告訴我什么嗎”
“都不信我……”
“白凌混蛋…”
“白陌蠢蛋…”
“白櫻……”
“白朗就是傻蛋…”
“白櫻,什么事?”
白陌頭也不抬,專心地處理著自己手邊堆積如山的事務(wù),早就習(xí)慣了,白朗總以為是自己不放過他,動不動就想跑,所有事項都馬馬虎虎過一過,大多時候都做了一個甩手掌柜。
“城主命我盡力找尋一人?!?/p>
“去吧!只要他還依賴白帝城的力量,就不會走遠,總會回來的,你放心地去?!?/p>
“師父請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想必城主也是要參與這天下之局了,他為了那個傀儡師而第一次命我去做一件事。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夢津已毀,傀儡師四散,這股勢力或許對天下形勢造成什么影響,可能對咱們有利也說不定?!?/p>
“哈哈,白櫻啊,你也要認真起來了么!放心吧,我能忍那小子這么多年,就能夠再等下去。當然也是因為他有那個資質(zhì),我相信,他能夠帶領(lǐng)白帝城的大家避免這場禍端,不似當年,青帝城毀,山河破碎,人民流離。”
“師父,白櫻知道了,白櫻也是這么覺得的,我信城主?!?/p>
“白櫻,暫且莫要讓城主知曉,你我的師徒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一定以為我找他找瘋了,不能掃他的興,既然好不容易走出去了,就讓他好好地看看吧,現(xiàn)在已然有了朋友,總會想起要努力的。你便去吧,白沿那里,你也放心,不用再跟隨了,他也不是一個人了,他雖然有些遲鈍,但是他不蠢,他的朋友也一定是信得過的人?!?/p>
“師父說的是,他們都成長了呢!”
白陌站起身,走到白櫻的身邊,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白櫻,辛苦你了!”
“師父,白櫻所做的哪及你萬分之一二,白櫻此生,定要像師父一般,為白帝城的一切,而努力?!?/p>
“知道啦,還是白櫻懂事,不似那兩個混小子,可是,白櫻,我并不希望白帝城成為你的一切?!?/p>
“這有什么不好?”
“你說呢,你這樣的想法會讓其他人覺得你這是要奪位了...”
白櫻有點慌,原來自己的想法如此壞,她急于為自己辯解。
“師父我不是...”
“我知道的,你是在意這一切,想要所有人都好,我懂?!?/p>
“師父竟然誆我,我走啦!”
白櫻有點莫名地生氣,師父怎么也變得和城主一樣無賴了,不管了。
白陌依舊坐回桌前,繼續(xù)處理未完成的事務(wù),心里默默期望著白櫻此去能夠擁有除白帝城之外的牽掛,一個人,不該只有這些冷冰冰的掛念,希望有人能夠陪著她。
赤帝城內(nèi),巫伽一個人呆著,她不知道,城主為什么將城印給她們,她想可能虹見姐也是不知情的。
她一個人不著邊際地想著,卻被人攔下了。
“巫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虹見姐,你怎么出來了呢?你的傷……”
“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聽說城主生氣了?”
“嗯。”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問過城主了,她什么都不說,只命令所有人都去尋找傀儡師。”
“虹見姐,對不起,我沒有能力,沒法與那人一較高下,讓他給城主賠罪?!?/p>
巫伽細細地將之前的一并告訴了江虹見,只是隱瞞了“斂焰”就是城主印一事,她還不知道城主究竟要做什么,城主將城主印交于他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城主交替,可是城主為什么要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她們呢?她現(xiàn)在有她們在,還有什么事沒法說出來呢?
巫伽想要知道,但是這些只能自己去找答案,城主那里,她不知道怎么能夠開口,如果城主要做什么不利的事,她一定要知道,一定要阻止她。
上一任城主曾經(jīng)憂心地看著城主,巫伽記得她眼里的神情,她知道一個凡人的不易。
“那孩子,怎么有那么一個名字呢!”
她看著城主走到上一代城主跟前。
“你過來,今日起,你便叫紫菀,與巫伽一同學(xué)習(x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