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后退幾步,然后將刀尖對準(zhǔn)了自己有點泛紅的脖頸。
“現(xiàn)在我有資格了嗎?”我看著面前錯愕的人,淡淡的問。
我眼睜睜的看著齊千逸眼眸中的錯愕慢慢變成暴戾,就像是名為‘暴戾’的風(fēng)暴席卷了名為‘錯愕’的平靜之地,然后代替了它。
“別動不動拿你的命來威脅我?!彼穆曇糁袔е鴱娦袎褐谱〉呐稹?/p>
“可我什么東西都沒有了啊,只有這一條命了?!蔽翌D了頓,又說:“況且,很有用不是嗎?”
說到最后,我的語氣中似乎帶上了一絲得意。
齊千逸惱怒地盯著我,而后又回頭看了泠熙一眼,現(xiàn)在泠熙是在他的身后,理他最近,他若是想動手,泠熙也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我冷聲道:“你不用看他,我不用指望能用他威脅到我。我告訴你,不可能。你知道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會做什么嗎?
他們才不會去管其他人的死活,這個時候他們的腦子里只有一句話‘大不了一起死’。”
齊千逸沒有再回頭看了,只是陰沉沉的盯著我,我直面迎住他的目光,再一次問:“我有資格跟你談條件了嗎?”
齊千逸沒有回答我,只是對站在角落的人吩咐:“你們,把他扔出去?!?/p>
角落中上來兩個人,將地上受了重傷的泠熙扯了起來。兩只手臂,一人抓著一個。
誰知他竟然掙扎了起來,“憶婉,我不能離開,我怎么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里呢?我不走!”
“你不走,是想看著我死在這里嗎?”我冷漠的朝他大聲質(zhì)問。
一瞬間他就被我的質(zhì)問問的愣住了,幾乎是定在了哪里。
沒有辦法,他必須離開,我不想再去廢話浪費時間了。
我對著泠熙身邊的兩個人說:“你們要把他好好的送到外面,要交給他的隊友,不能出意外。”
那兩人并不聽我的話,表情是死的,人也是一動不動的。
我忽然將刀往下加重了幾分,絲絲鮮血順著刀刃下的傷口流了下來。
“照她說的去做!”齊千逸厲聲吩咐,那一行人才總算是出去了。
“現(xiàn)在,能放下刀跟我走了嗎?”他的耐心已經(jīng)消磨殆盡,幾乎就要抑制不住地發(fā)狂。
我忽然勾唇一笑,開始繞著他走了起來。我手上拿著刀,他并不敢靠近我。
“阿婉,你要做什么?”他不解的望向我。
我并不理會他,繼續(xù)移動著腳下的位置。我逐漸將自己繞到了門的方向。
齊千逸似乎也看明白了,聲音似乎有一絲的顫抖:“你...要走?”
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沒錯。”
“我答應(yīng)你的都做到了你為什么要反悔?”
“這個關(guān)頭,我不想做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君子。”
“阿婉,你是想讓我瘋掉嗎?”他的聲音冷若寒冰。
“不,我只是想離開?!蔽业暤馈?/p>
他忽然又嘶吼起來:“沒有你,我就會瘋的!”
我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低頭說了句:“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跟你走?!?/p>
“阿婉......”他的聲音不再像以前一樣冰冷,暴戾,而是疲憊...
“嗯?”聽到他的呼喊,我抬頭看向他。只見他臉上滿是疲憊之色,已是心力交瘁的模樣。
“你就這么走了,不要你留下來的東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