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透過米白色紗簾的縫隙，在鹿魚的書桌上灑下斑駁光影。

桌面上，幾只貝殼錯落擺放，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暈，與攤開的《深海生物圖鑒》里斑斕的魚群插圖相映成趣。

她將幾支彩色馬克筆塞進帆布包，忽然瞥見書簽上石凱刻的小螃蟹圖案，嘴角不自覺揚起弧度。

手機突然在木質(zhì)桌面震動起來，石凱的語音消息帶著清晨特有的清亮。

石凱“猜猜我今天要去做什么？”

尾音拖著輕快的上揚調(diào)，像海鷗掠過海面時留下的漣漪。

鹿魚對著手機小聲嘀咕。

鹿魚“又要去救援？”

指尖在鍵盤上飛速跳躍，發(fā)送鍵剛按下，鈴聲便迫不及待的響起。

鹿魚“喂？”

消防車鳴笛聲混著石凱的聲音從聽筒里涌出來。

石凱“這回是去濱海小學(xué)，給孩子們講消防安全課?！?/p>

背景音里傳來隊友的笑鬧，他壓低聲音，帶著藏不住的雀躍。

石凱“我特意準備了海洋主題的消防知識卡片，藍色卡紙剪的鯨魚尾巴還可以動?！?/p>

鹿魚靠在窗邊，想象高大挺拔的石凱穿著筆挺制服，被一群扎著蝴蝶結(jié)、系著歪歪扭扭紅領(lǐng)巾的小朋友圍住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鹿魚“沒想到我們石教官還挺有創(chuàng)意，要不要我傳授點講課經(jīng)驗？”

窗外的銀杏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幾片葉子飄落在她攤開的圖鑒封面上。

石凱“虛心接受鹿老師的經(jīng)驗?！?/p>

石凱的聲音突然變得認真。

石凱“上次看你給社區(qū)小朋友科普海洋知識的時候，眼睛亮得像漲潮時的海面。”

石凱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又透著幾分認真。

石凱“我準備了滅火器模型和救生繩，就是不知道怎么讓孩子們記住要點..”

聽筒里傳來他翻動資料的窸窣聲。

石凱“畢竟是群小機靈鬼，光講理論肯定不行?！?/p>

他的語氣里帶著些許苦惱，卻又充滿期待，仿佛已經(jīng)想象到課堂上與孩子們互動的場景。

鹿魚“用故事串聯(lián)。”

鹿魚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幾乎是立刻抓起馬克筆在便簽紙上畫下簡筆畫。

鹿魚“比如把消防車比作守護城市的大鯨魚，滅火器是鯨魚噴出的神奇泡沫。”

筆尖頓了頓，又添上戴著消防頭盔的小魚。

鹿魚“對了，你可以讓孩子們畫消防主題的海洋畫，最后抽幾個幸運小畫家送貝殼書簽?！?/p>

鹿魚“就用我們上次在沙灘撿的虎斑貝?！?/p>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紙張翻動的窸窣聲，石凱興奮得像發(fā)現(xiàn)新海域的水手。

石凱“這個主意不錯，等我回頭發(fā)你課件，幫我把把關(guān)？”

他忽然放輕聲音。

石凱“其實昨晚改到半夜，總覺得差點什么..”

石凱“現(xiàn)在知道了，缺個海洋館首席講解員的指導(dǎo)?！?/p>

鹿魚“包在我身上?！?/p>

鹿魚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到公交站，站牌上的海鷗圖案被陽光曬得微微褪色。

她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

鹿魚“結(jié)束后要不要來海洋館？”

鹿魚“我們新到了一批水母標本，在燈光下像會發(fā)光的小月亮，還有會跳舞的?？！?/p>

石凱的聲音突然溫柔下來，像退潮后留在沙灘上的細語。

石凱“等我?guī)ФY物去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