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悅:高祖起于布衣之中。奮劍而取天下。不由唐虞之禪。不階湯武之王。龍行虎變。率從風云。征亂伐暴。廓清帝宇。八載之間。海內(nèi)克定。遂何天之衢。登建皇極。上古已來。書籍所載。未嘗有也。非雄俊之才。寬明之略。歷數(shù)所授。神祇所相。安能致功如此。夫帝王之作。必有神人之助。非德無以建業(yè)。非命無以定眾。或以文昭。或以武興?;蛞允チ?。或以人崇。焚魚斬蛇。異功同符。豈非精靈之感哉。書曰。天工人其代之。易曰。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其斯之謂乎。故觀秦項之所亡。察大漢之所興。得失之驗。可見于茲矣。太史公曰。夏政忠。政忠之弊野。故殷承之以敬。以敬之弊鬼。故周承之以文。以文之弊薄。救薄莫若忠。三王之道。周而復始。周秦之間??芍^文弊。秦不改文酷刑。漢承秦弊。得天下矣。 [203] (《漢紀》)
孔融:武王從后稷以來,至其身,相承積五十世,俱有魚鳥之瑞,至高祖一身修德,瑞有四,呂公望形而薦女,呂后見云知其處,白蛇分,神武哭,西入關,五星聚。又武王伐紂,斬而刺之,高祖入秦,赦子嬰而遺之,是寬裕又不如高祖也。 [283] (《周武王漢高祖論》)
曹丕:昔高祖脫衣以衣韓信,光武解綬以帶李忠,誠皆人主當時貴敬功勞效心之至也。 [280] (《與于禁詔》)
曹植:①昔漢之初興,高祖因暴秦而起。官由亭長,自身亡徒。招集英雄,遂誅強楚。光有天下,功齊湯武。業(yè)流后嗣,誠帝王之元勛,人君之盛事也。然而名不繼德,行不純道。寡善人之美稱,鮮君子之風采?;笄貙m而不出,窘項座而不起。計失乎酈生,忿過乎韓信。太公是誥,于孝違矣。敗古今之大教,傷王道之實義。身沒之后,崩亡之際,果令兇婦肆鴆酷之心,嬖妾被人豕之刑。亡趙幽囚,禍殃骨肉。諸呂專權(quán),社稷幾移。凡此諸事,豈非高祖寡計淺慮以致禍亂?然彼之雄才大略,倜儻之節(jié),信當世至豪健壯杰士也。又其梟將盡藎臣,皆古今之鮮有,歷世之希睹。彼能任其才而用之,聽其言而察之。故兼天下而有帝位,流巨勛而遺元功也。不然斯不免當世之妄。 [211] (《漢二祖優(yōu)劣論》)②屯云斬蛇,靈母告祥,朱旗既抗,九野披攘,禽嬰克羽,掃滅英雄,承機帝世,功著武湯。 [281] (《漢高帝贊》)
曹冏:漢祖奮三尺之劍,驅(qū)烏集之眾,五年之中,遂成帝業(yè)。自開關以來,其興立功勛,未有若漢祖之易也。夫伐深根者難為功,摧枯朽者易為力,理勢然也。 [212]
劉邵:若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則能長世;高祖、項羽是也。……高祖英分多,故群雄服之,英材歸之,兩得其用;故能吞秦破楚,宅有天下。 [213] [278] (《人物志》)
陸遜:①昔漢高受命,招延英異;光武中興,群俊畢至。 [279] (《為荊州士人上疏》)②昔漢高舍陳平之愆,用其奇略,終建勛祚,功垂千載。 [279] (《陳時事疏》)
曹髦:少康生於滅亡之后,降為諸侯之隸,能布其德而兆有其謀,卒滅過戈,復禹之績,祀夏配天,不失舊物,非至德弘仁,豈濟斯勛,漢祖因土崩之勢,收一時之權(quán),為人子則數(shù)危其親,為人君則因賢相,為人父則不能衛(wèi)子,身歿之后,社稷幾傾,若與少康易地而處,或未能復大禹之績也,推此言之,宜高夏康而下漢祖矣。 [283] (《少康漢高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