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處靜室,此時的氛圍有些格外的壓抑,來來往往的人,進進出出,直至許久之后,才漸漸歸于平靜。
“請問,忘機他如何了?是否嚴重?”
澤蕪君有些擔憂的問著一位白須老人。
“含光君這是積勞成疾??!至于為何會忽然暈倒,我估摸著是經(jīng)歷了太大的刺激所造成的,咳血也是因為長時間的內(nèi)傷加外傷沒有好好治療與休息所造成的,總之,含光君的身體得好好調(diào)理了,不然,唉!”
白須看著一邊感慨的說著藍忘機的病情,一邊撫摸著自己的胡須眼神里有些可惜的意味!
“有勞您了?!?/p>
澤蕪君一聽藍忘機的病情,有些不想敷衍的送客道。
“那,我就先下去了,澤蕪君?!?/p>
白須老者說完,便提起藥箱走了。
“果然,忘機,你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了嗎?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少時,你就極其聰慧過人,旁人都會稱贊你,可只有我和叔父,會擔心,擔心你過早的就……,結(jié)果,你還是長大了,這倒是讓我放心不少,各大家族的子弟來藍氏聽學的時候,我是很期待的,因為想著可以給你物色幾個好朋友,讓你稍微沾染一些人氣兒,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出現(xiàn)了,哥哥是開心的,因為那是我第一次在你身上看到了生氣這種情緒,再后來,你變的越來越多了,我能感覺到,你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了,很欣慰,可惜!好景不長,他和你漸行漸遠,你也慢慢的又變回原樣的樣子,……”
“忘機,哥哥今日給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一樣你能夠放過自己一些,這樣就可以輕松一點,好受一點,好不好?”
“呵!你的性格是那么的執(zhí)拗,又怎么可能會輕易放棄呢!”
澤蕪君說完,就悄悄的出了靜室,留給藍忘機一片凈土!
“兄長,我又何嘗不知呢!可是我,放不下他?。∷吡?,我也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了!”藍忘機有些滄桑的嗓音在靜謐中悄然劃過,片刻又歸于平靜!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最終融入了枕頭之中,一切又歸于平靜!
“喂,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魏無羨被面具男一路帶著,走了許久許久,終于,到達目的地了,可是一看這里,魏無羨就有些炸毛的問道。
“當然是送你回家嘍!”
面具男有些好玩兒的逗著魏無羨道。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江澄要是看到我的魂魄還沒有消散,估計砍了我的心都有,我不要他殺我,我不進去?!?/p>
魏無羨極其抗拒的反駁著,鬧騰著,就是不愿意去蓮花塢,曾經(jīng),這里是他最夢寐以求的家,可現(xiàn)在,他對于此地,極其抗拒,不想再和他們扯上一絲一毫關(guān)系,各自安好即可!
“稍安勿躁,誰說我們到了桃花塢就一定要面見江宗主了?我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就算上前求見,估計都會被趕出來呢!”
面具男有些調(diào)侃的意味說道。
“你耍我,哼!只要不見江澄,隨你去哪里都行!”
魏無羨有些很郁悶的說著。
“那就去摘蓮蓬好了,話說你以前經(jīng)常去哪里的池塘摘蓮蓬???”
面具男有些好奇的問魏無羨。
“這個嘛!不一定,我是哪片兒長的好,去哪兒,你要是想去,隨意那一塊兒都可以的。”
魏無羨有些無聊又煩悶的敷衍著面具男。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真的隨意了,唉!如此一來,搜索的面積又加大了不少啊!”
面具男一邊想辦法摸進蓮花塢,一邊有些頭疼的嘟囔著。
……
云深不知處,澤蕪君一走,藍忘機就開始準備了,帶好避塵,藍忘機并沒有去給叔父和兄長打招呼,就揚長而去了!
藍忘機走后不就,思追來給他端藥時,一進門就不見他,立馬急了,隨意將藥一扔,立馬就去請示澤蕪君該怎么辦了!
至于為何沒有見到藍景儀,是因為他當時在靜室被劈暈后,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來過。
“澤蕪君,剛才我去給含光君送藥,可是含光君并未在靜室。這可怎么辦???要不要我去找人追查一下?”
藍思追有些著急,說話都有些不顧儀態(tài)了,快速的說著。
“不必了,忘記他終究還是放不下他!隨他去吧。”
澤蕪君有些感慨的說道。
“可是,含光君的身體還沒有痊愈,萬一遇到危險該如何是好?”
藍思追有些急切的問道。
“忘機的病,在心,不在身,他此時應(yīng)該是去找自己的藥了,你要是不放心他,可以找到他后,遠遠的跟著他即可!”
藍渙說著一些模模糊糊的話,讓思追有些感到迷惑!
“好的,澤蕪君,那我就去追含光君了!”
說完,藍思追就快速的退下了,慌慌張張的離開了云深不知處!
藍氏家規(guī),不可急行!早就被他給忘到了腦后去了,要不是景儀還在昏迷,他也該和思追同行了!
“都是癡兒?。 ?/p>
澤蕪君將藍忘機的行程告訴了叔父后,藍老前輩只是說了這一句話。
“你這是要摘蓮蓬了?現(xiàn)在的季節(jié)倒是正好呢!要不,你放我出來?我可是這方面兒的好手?!?/p>
魏無羨看到面具男有些生疏的摘了一個蓮蓬,手癢癢的說道。
“那可不行,你現(xiàn)在可只是一縷魂魄而已,風一吹都會跑,更何況你本來就不怎么安定,這要是放你出來,那我得耗費多少心力來留住你呢?你說是吧?魏,魏無羨!”
面具男此時有些想起了,兒時同魏無羨在一起摸魚游玩的日子,差點兒就說漏嘴!
“你可真是了解我?。 ?/p>
“那是,不了解你我怎么幫你呢!是吧!”
“那倒也是!”
“哈哈哈!魏無羨你可真是甚得我心啊!”
面具男說完就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法器,只見他微微搖晃了一下鈴鐺而已,瓶中的魏無羨此時已經(jīng)抱著頭痛的不行了,可他并未停止,只是經(jīng)過一處地方,就搖晃一下,最終,在一片蓮蓬開的最茂盛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他所要的,一絲殘念,瓶中的魏無羨之所以會失憶,并不是他的魂魄不全,而是在糅合殘魂的時候丟失了一絲殘念而已,面具男看到那一絲殘念后,立馬打開了玉瓶,又畫了一張符紙,將其引了過來,放入了瓶中。
此時的殘念,在碰到瓶子中魏無羨的魂魄時,就好似找到家的孩子,立馬投入了家的懷抱,與魏無羨合為一體,而這后果,也就是魏無羨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昏了過去。
“魏兄,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其他的望珍重!至于你的身體,當初你跳崖后,摔的太碎了,我拼不到一起,如今也只能去給你找別人的了?!?/p>
面具男剛說完,就被一道劍光給劃傷了手臂,瓶子立馬從手中掉了下去,就在他想要去撿的時候,有人快他一步,將瓶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慕幼?,并且迅速的放到了懷中!轉(zhuǎn)身,一臉殺氣的盯著他。
“含光君,你不感謝我剛找到了魏無羨的殘念,反而刺傷我,這就有些恩將仇報了吧?嗯?”
“你偷盜在先!是你先違反我們之間的交易。”
“哦?含光君怎么就如此確定我就是那個和你交易的人呢?”
“感覺?!?/p>
“……”
藍忘機本來是想要直接殺掉此人的,但是想起魏嬰尚未重生,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殺意!
最終,面具男被藍忘機給放走了,前提是必須要快速的幫魏無羨復活。
二人達成共識,就各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