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劉耀文什么都沒有說,放下碗筷就走出了餐廳。
劉北宸仙女姐姐,到底是你惹爹地不高興了,還是我惹他生氣了?
劉北宸聰明的小腦瓜,這下也想不明白原因。
韓若刮了刮他的鼻子:
韓若你給我老實交代,訂婚儀式上出的亂子,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劉北宸 哼。
小魔王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輕蔑又得意地冷哼了一聲。
她無奈地?fù)u了搖頭。
不管訂婚儀式上到底出了什么亂子,劉家和蘇家的這門婚事,還是定了下來,小魔王就算搗點蛋,也畢竟只是個孩子,又能改變什么呢?
一想到這里,韓若就不由得暗暗提醒自己,她只是一個小保姆而已,主人家的聯(lián)姻之事,又關(guān)她什么事呢?
蘇安然依舊像往常一樣殷勤地往劉家別墅跑,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昭告天下、名正言順的劉耀文未婚妻了,在劉家也儼然是女主人的姿態(tài),比起從前竟倨傲了不少。
不過,在劉耀文面前,她依然是從前那只溫順善良的小白兔。
蘇安然耀文,上次的訂婚儀式出了亂子,我們要不要找個時間再重新辦一次?
蘇安然在書房里對他溫言軟語,眉宇間盡是甜甜笑意,一只手還搭上了他的肩膀。
自從訂婚以后,蘇安然對他動手動腳的頻率,倒是比以前頻繁了許多。
而劉耀文一如既往地,不動聲色將她的手拂下。
若是從前,劉耀文對她的要求都是無不滿足的,不過這一次,他卻嗤道:
劉耀文訂兩次婚,你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蘇安然可是……
劉耀文冷眸微抬,眼神里透露著不容置疑,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要是還不知趣地想要重辦,只怕是自討沒趣。
她抿了抿唇,只好妥協(xié):
蘇安然那好吧,可是你要答應(yīng)我,之后我們正式辦婚禮的時候,你要把這些全部都補(bǔ)足給我。
蘇安然語聲嬌嗔而親昵,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是小情侶在撒嬌。
就在這時,韓若端了咖啡進(jìn)來,劉耀文冷冷掃了她一眼,不知怎地,她竟然覺得脊背一涼。
劉耀文 誰讓你進(jìn)來的?
劉耀文語聲冷冽而疏遠(yuǎn),顯然有些不滿。
韓若 管家讓我?guī)兔o蘇小姐送咖啡。
韓若將咖啡杯放在了書桌上,躬了個身后就打算走。
劉耀文以后我的書房,你不要隨便進(jìn)來,尤其是蘇小姐在的時候。
韓若是。
韓若沒有多做停留,趕緊退了出去。
蘇安然微感訝異,雖然劉耀文沒有再跟韓若多說什么話,但她明顯地感覺到,劉耀文身上的清冽氣息比剛才又冷了幾分。
他是在生氣么?
蘇安然恨恨地瞪了韓若的背影一眼,一個小保姆,究竟有什么值得他生氣鬧別扭的?
蘇安然 耀文,你要是不喜歡那個保姆,就把她趕出門去,何必跟這種人生氣?北宸就算一時會跟你鬧,小孩子忘性總是大的,過幾天你再給他找個更老實可靠的,他也就不會記得這個姓韓的了
她笑道。
劉耀文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管自己看著手頭的文件,對蘇安然說的話置若罔聞。
韓若走出書房后,微微嘆了口氣。
這幾天劉耀文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槍藥,一直對她莫名冷淡,現(xiàn)在連書房也不許她進(jìn)了。
要不是先前他自己說她要負(fù)責(zé)他的日常起居,管家也不會讓她來做這些差事。
這樣最好,反正她也不想伺候這尊菩薩。
只是,韓若漸漸發(fā)現(xiàn),雖然劉耀文對她冷淡異常,可在無人時,她總覺得他在偷瞄自己。
一次、兩次。
起初她還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可這樣的錯覺越來越多,不禁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劉耀文到底是為什么?她自問最近可沒招惹過他,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地守著保姆的本分。
劉北宸傻女人,過兩天我們出去玩吧。
小魔王這天忽然奇思妙想,看了個紀(jì)錄片之后提出要去外地旅游。
她立刻表示了拒絕,現(xiàn)在是旅游旺季,各種景區(qū)到處人擠人,有什么可玩的?出去數(shù)人頭嗎?
不過,小魔王興致起了,可沒那么容易被澆滅,他用電腦搜索了半天,找了個風(fēng)景看起來很不錯的山區(qū),非要去爬山。
劉北宸 去這里玩,這里不會有很多人的!
韓若 你要去爬山?
韓若搖了搖頭,她還記得上次小魔王在樹林里摔倒的事情,可不敢讓他再去野外進(jìn)行任何危險的運動了。
可是,小魔王不依不饒軟磨硬泡,韓若要是不答應(yīng),他居然連覺都不睡了。
韓若那好吧,我去問問你爹地,他要是同意,我就帶你去玩。
看在那個山區(qū)離市區(qū)并不遠(yuǎn)的份上,她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
本指望著劉耀文會一口回絕,這樣小魔王再纏著她也沒辦法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
韓若少爺,您不再考慮一下?
韓若生硬地尬笑了笑。
劉耀文 你要是擔(dān)心安全問題,我跟你們一起去。
劉耀文不但答應(yīng)了讓小魔王出遠(yuǎn)門去撒野,還準(zhǔn)備自己也一起跟著去,讓韓若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站在劉耀文的書房門口,一步都沒有邁進(jìn)去。
自從上次他說了不許她進(jìn)書房的話之后,她就乖乖聽話跟他保持著距離,不過,她這個舉動,好像讓少爺更加不悅了。
韓若那……那我去準(zhǔn)備登山用的裝備了。
她縮著脖子趕緊準(zhǔn)備溜。
劉耀文韓若。
劉耀文忽然叫住了她。
韓若嗯?
劉耀文那天在宴會上的事情……
劉耀文劍眉微凜,似有話要吐出口,但很快又變了神色,用一如既往冷漠的聲音說道:
劉耀文算了,出去。
韓若不明所以,快速走開了。
這些天里,他明里暗里猶豫試探了無數(shù)次,也一直在悄悄觀察著她的舉動,可是這個女人看起來和從前沒有半點分別,看向他的目光也坦蕩無疑,倒讓他覺得自己的耿耿于懷太過小氣。
究竟是她真的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了,還是故意在裝作若無其事?
若是前者,她真是蠢得可笑,但若是后者,她的心機(jī)就深沉得有些可怕了,她到底在圖謀些什么?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生平第一次看不透一個人,但也是第一次想要將一個女人看透。
劉耀文的視線毫無焦點地落在書房的某處,漆黑的眸子如一潭深水,明明是冷漠無比的眼神,眼底卻蓄了一團(tuán)熾熱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