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你要是介意蘇安然的話,她不是問題,我已經(jīng)在著手解決了。
面對劉耀文這完全不在意的口吻,韓若忽然升起氣來
韓若你要怎么解決?是金屋藏嬌、還是兩面三刀?
劉耀文我會退婚,然后娶你。
韓若十分驚訝。
她知道劉耀文未必有多喜歡蘇安然,可是他們兩個人算是青梅竹馬,兩家的聯(lián)姻既是婚約也是生意,訂婚的消息舉國皆知,要是在這個時候退婚,劉氏集團(tuán)的損失會很大。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愿意為了自己退婚嗎?
然而,韓若還是不能夠接受。
她有無法說出口的過去,有必須要隱瞞的秘密,她和劉耀文之間,本來就是絕對不可能。
韓若劉少,我想您需要清楚一點(diǎn),我們不合適。
然而,他笑了起來,或許是剛剛睡醒的緣故,他看起來格外神清氣爽,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湊近了在耳邊輕聲道:
劉耀文你放心,我百搭。
男人的聲線低沉而有磁性,勾得她心里顫了一顫,她迅速地別過頭去,讓自己冷靜下來。
電影早已結(jié)束,觀影席上方亮起的燈光有些刺眼,襯得她的臉更白,而耳朵更紅。
韓若劉少,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更不可能有結(jié)果。你對我也只是因?yàn)閺奈匆娺^、所以才有新鮮感罷了,等新鮮感過去,還能剩下什么呢?
她下意識地推了推自己臉上的框架眼鏡。
如果不是眼鏡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他一定會看見她眼中晶瑩的淚,迅速滾落而又迅速被掩飾過去。
或許,韓若說的是對的,這二十多年來,她是第二個能讓他產(chǎn)生新鮮感的人,上一個人是北宸的親生母親,他到現(xiàn)在都甚至還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一個晚上。
雖然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已經(jīng)證明眼前這個樣貌普通的女人并不是她,可是,那個晚上一樣讓他癡迷如狂。
他極力地壓抑著想要把她撲倒揉進(jìn)身體里的沖動,緩緩開口:
劉耀文沒有什么不一樣,韓若,是你自己心里對我設(shè)了防。
韓若是啊,我當(dāng)然要設(shè)防,你從小是住著洋房別墅的,我住的是窗戶都沒有的閣樓;你生活是錦衣玉食,我經(jīng)歷的是凄風(fēng)苦雨;你隨隨便便揮一揮手就能呼風(fēng)喚雨,我卻在為一個月五千塊的月薪苦苦掙扎。你覺得我們有哪里合適?
他微微皺眉,她所說的那個天差地別的生活,劉耀文的確并不清楚,盡管能把她的家庭背景調(diào)查得一干二凈,卻也沒法窺見她過去生活的一角。
或許,他們的確生活在兩個世界過,可是現(xiàn)在,他愿意向她的世界走一步。
劉耀文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離你真遠(yuǎn),可是你怎么能怪我喜歡你呢?明明是你先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
韓若可是,我出現(xiàn)在劉家,只是去應(yīng)聘保姆的。劉少,我們之間原本就有不止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跨過了一道還有一道又一道,那些裂痕永遠(yuǎn)都無法彌合,還請您不要再這樣了。
劉耀文的喉頭動了動。
只是想要討她歡心而已,只是想要跟她再親近一點(diǎn)而已,可是,她卻將他越推越遠(yuǎn),用如此決絕的方式、如此傷人的話語。
劉耀文眼底的失望不言而喻,唇角卻依舊噙著淺笑:
劉耀文我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好像并不是這樣伶牙俐齒的人。
韓若一愣,迅速地低下頭去,拿著包走了出去。
生怕劉耀文會跟上來,她越走越快。
劉耀文根本就不了解她,不是嗎?
從前的她,也是韓家金尊玉貴的大小姐,有父母寵、有長輩愛,她從來都是驕傲而意氣風(fēng)發(fā)的,也是鋒芒畢露棱角分明的。
只是后來家里破產(chǎn)了,爸媽承擔(dān)不起那么大的債務(wù),雙雙自殺,外公又腦溢血住了院,面對高昂的醫(yī)藥費(fèi),她做盡了一切能做的事,求遍了所有能求的人,早已被磨平了棱角。
那些過往,劉耀文如何能明白?
她只能選擇頭也不回地離開。
人往往越害怕什么,就越會來什么。
很快,蘇安然就找到了韓若。
自從訂婚之后,劉耀文對她的態(tài)度愈發(fā)地冷淡起來,她好幾次去劉家找他,都被告知他不在。
蘇安然以為這只是劉耀文不想見她找的借口,沒想到強(qiáng)行闖進(jìn)了劉家宅子一看,人真的不在。
在對劉家傭人的逼問下,她得知了劉耀文這些天一直都在往一個地方跑——去見那個叫韓若的女人!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她?
那個女人明明什么都不如自己,為什么偏偏就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
蘇安然妒火中燒,直接找到了韓若的公司里去。
當(dāng)時正是工作時間,她凌厲兇悍地闖進(jìn)了辦公區(qū),把韓若的同事們都嚇了一跳。
韓若蘇小姐,有什么事我們出去說吧。
蘇安然當(dāng)然要出去說,你做的那些事情,要是在這里被抖落出來,我都替你尷尬。
韓若能猜到蘇安然這么氣急敗壞狗急跳墻地過來找她是為了什么,但是這件事,躲是躲不過去的。
她既然已經(jīng)跟劉耀文把話講得清楚明白,當(dāng)然也可以跟蘇安然解釋清楚——她不會對劉耀文有非分之想,更不會破壞他們的婚姻。
公司外的咖啡廳里。
蘇安然從包里拿出了一張支票,上面的金額大到她現(xiàn)在的工作就算連干上五十年也不可能掙到。
她將支票甩在了韓若的臉上,冷冷說道:
蘇安然你不就是想要錢嗎?那就拿著錢趕緊滾蛋!
蘇安然脾氣使然,對韓若這樣的女人自然十分鄙夷,語氣里也滿是輕蔑。
像這樣的侮辱,從前韓若并不是沒有受到過,只是她早已學(xué)會了唾面自干。
那個時候,那些侮辱她的人可沒有給過她一分錢。
韓若捏起那張支票,笑道
韓若蘇小姐,如果我是為了錢的話,向劉少要豈不是能拿到更多?
蘇安然你——賤人!
按照偶像劇的一般套路,蘇安然這個時候應(yīng)該要?dú)獾猛樕系挂槐攀恰?/p>
而現(xiàn)在在她手邊的,是一杯滾燙的咖啡。
這杯咖啡要是淋到頭上,她不毀容也得被燙破皮。
韓若已經(jīng)做好了起身要躲的準(zhǔn)備,然而,蘇安然并沒有那么干。
她不怒反笑,搶過韓若手里的發(fā)票,直接撕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