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悄悄找到了韓若,問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一頭霧水:
韓若總裁生氣,您問我干什么?
沐陽當然要問你,周末那兩天,不是你在醫(yī)院照顧總裁嗎?
韓若回答他:
韓若我周六那天,并沒有發(fā)現(xiàn)總裁有什么異樣啊,周日我不在,請假了,不會是昨天出了什么事吧?
沐陽自己挨了罵,心情也不好,不耐煩地催促韓若:
沐陽我不管,你進去給我打聽打聽,總裁再這么生氣下去,這班還上不上了?
韓若 我?憑什么是我……
韓若話音未落,就被沐陽強行塞進了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氣氛簡直快要凝固,劉耀文低著頭正在翻閱一份文件,雙眉深鎖,韓若進去,他連眼皮都沒有抬。
韓若那個……總、總裁,沐處長要我來拿您簽過字的文件。
韓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生怕自己哪句話哪個動作都要惹怒這尊大佛。
劉耀文將一份文件夾扔到她面前的地上,冷冷道:
劉耀文重做。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韓若心里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
這份項目方案是設計部送過來的,聽說他們已經為這個項目加了將近一周的班,現(xiàn)在總裁一言不發(fā)就把方案完全否定,設計部的人豈不是要鬼哭狼嚎?
韓若蹲下身去撿起文件夾,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本該拿了文件就走,但是,她卻深吸了一口氣,又走近了一步。
韓若總裁,我覺得您不能這樣。
劉耀文抬起頭來,他目光深邃,在徹骨的寒涼怒意中卻又夾雜著幾分復雜的神色,耐人尋味,令人心中恍惚。
韓若壯著膽子,凜然說道:
韓若總裁,您不能因為私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中來,就否定了公司員工們長久以來的努力,這不公平。
劉耀文公不公平,由我來決定。
他頓了一頓,繼續(xù)說,
劉耀文劉氏集團的總裁,是我。
劉耀文的手指摩挲著手中的一支簽字筆,語聲清冷。
韓若 沒有人想要否定總裁您的權威,可是,您現(xiàn)在就是公私不分,只因為自己不高興,就給公司員工甩臉色看。這份設計方案您看都不看就要人重做……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梗住。
因為,手里被翻開了一半的文件夾里,赫然有幾行紅筆的批注。
那上面設計圖稿的專有名詞,韓若并不太懂,可是這幾行批注卻十分清晰明了,顯然設計部交過來的項目書有細節(jié)上的問題,劉耀文要他們重做,也是無可厚非。
劉耀文 連最基本是數據都能夠弄錯單位,你覺得劉氏很像養(yǎng)閑人的地方嗎?
他斜睨著眼,冷冷道。
韓若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一大段理直氣壯的說辭再說不出口。
韓若可是總裁,您把私人情緒發(fā)泄在員工身上,依然是不對的。
她硬著頭皮說。
沒辦法,沐陽交代她的問話,還是要說的。
雖然不知道總裁到底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生氣,但是他一直這么惱怒下去,整個公司都別想安生。
劉耀文我為什么不高興,你不明白嗎?
他幽幽開口。
韓若當然不知道。
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劉耀文愈發(fā)心頭火起。
這個女人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她到底為什么離開了又回來,隱瞞著自己的身份待在他身邊?到底有什么目的?
劉耀文忽然覺得有些泄氣。
這個本該是他最親近的女人,他卻一點都看不明白猜不透。
后背原本的傷口已經結痂,癢癢地有些難熬,愈發(fā)讓他本就心煩意亂的情緒被輕易點著。
他站起身來,一把捏住了韓若下頜骨。
劉耀文你到底想騙我到什么時候?
手指上的力道分明,她只覺得疼,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腕,想要迫他放開。
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子像是冷夜寒星,卻又似乎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柔情。
腦子里又響起昨日劉北宸在他面前說的那句話:
你上次就把媽咪弄丟了,現(xiàn)在還要再丟她一次嗎?
面前這個女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手,可是如果她先轉身走向別人的話,他也就毫無辦法了。
又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屬于他。
韓若總裁,你放開我。
她兀自掙扎著。
劉耀文你真的希望我放手嗎?
劉耀文語氣平淡,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恨不得從這雙眼睛里探進她的心里去,問個究竟。
然而,她卻不明白。
韓若總裁,請你放開我。
她再次說道。
劉耀文眼神黯淡下去,緩緩松開了手。
韓若滾出去。
韓若實在是不明白劉耀文這莫名其妙的是在撒什么火,只覺得腮幫子被他扭得生疼,抱著文件夾就趕緊出去了。
還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的余光就看見劉耀文走出辦公室的門,快步離開了公司。
劉耀文開著車到處走,只覺得心煩意亂,毫無目的地踩下油門。
不知不覺間,他幾乎將整個海城三環(huán)以內的地方都繞了個遍,吹著從車窗外灌進來的風,心頭的煩緒并沒有絲毫緩解。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路過有間托兒所的名字挺眼熟的,下意識把車停在了門口。
劉耀文之前派人調查韓若的時候,就查到她的女兒安安,平時周一到周五都是在這家托兒所上早托班的。
鬼使神差地,他下了車,走了進去。
早托班里的小孩子大多都只有兩到三歲,說是班級,但并不會正經學什么東西,只是家長們平時工作繁忙,無暇照顧孩子的一個寄放之所而已,平時小朋友在這里就是在老師的帶領下瞎玩。
劉耀文一走進去,就覺得滿屋子的小屁孩嘻嘻哈哈,十分吵鬧。
在這吵鬧的人堆里,他一眼就認出了安安。
安安人如其名,一直很安靜,坐在角落里一個人堆積木玩。
劉耀文只在門口停留了一小會兒,托兒所的老師就走了過來,問他:
老師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哪位小朋友的家長?
他怔了怔,沒有回答。
安安忽然抬起頭來,看見了他,然后沖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小女孩兒不諳世事,只見過劉耀文沒幾次,卻劉名很喜歡他,一看見他,就往這個方向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那老師說道:
老師原來您是韓安安的爸爸嗎?
韓安安
原來這孩子竟跟著母親姓,怎么沒跟著嚴浩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