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祈盡量把聲音放平穩(wěn),然而微顫的尾音還是泄露了她的緊張,他那邊聲音嘈雜,有震耳欲聾的聲音,還有女人嬌笑著跟男人打鬧的聲音,魚龍混雜。
賀峻霖聽見她柔而輕緩的聲音的一瞬,周身的戾氣退卻不少。
賀峻霖“給誰打,做什么?!?/p>
他怔了怔,嗓子里問候的話語堵在喉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后只是生硬而冷淡地問她。
沈溫祈咽了口唾沫,腦子里那根弦突然繃緊了。
沈溫祈“給我姐,報平安?!?/p>
她的聲音很嬌,柔和而溫暖,和她這個人一樣具有欺騙性,賀峻霖幾乎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她逃婚,遠遠逃離自己。
報平安?
她以為他會信嗎?
沈溫祈一顆心懸著,等著他的回答,兩邊都不說話了,只剩下賀峻霖那頭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她聽見他的腳步聲慢慢清晰,音樂聲也越來越小。
賀峻霖“不許?!?/p>
算是否決了。
沈溫祈失望地掛了電話把手機遞給女傭人,眸中難掩失落,她垂著眼眸,臉上神色莫明,在花園里站了會兒,慢吞吞回了房間。
賀峻霖進門時按往常是晚飯時間,別墅里安靜得很,他伸手松了松領帶,看著忙碌如常的傭人,擰著眉,
賀峻霖“她人呢?”
他的眼里不帶任何情緒,清冷而漠然,仿佛什么都不能讓他心里泛起波瀾。
這才是他。
而不是外人眼里溫潤不言語、清風霽月的賀家公子。
“沈小姐睡下了,睡之前說不用給她留晚餐。”
王嬸兒在這批傭人里算是最年長的了,他們那群小輩一見賀峻霖兇巴巴的樣子就什么都不敢說,只能她來出頭。
賀峻霖“行,我知道了?!?/p>
他揉了揉鼻翼,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脫外套。
今天的確是喝了不少酒,再加上這幾天睡眠質量格外差,他眼底的烏青格外明顯,周身都被倦意籠罩,他推開門,看見的就是她縮在床上的模樣。
姑娘睡得安穩(wěn),長如蝶翼的睫毛鋪撒下片片陰影,整個人乖順到極致,他步子不自覺放輕,走到她身邊,掀開被子的另一角,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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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女士明顯有些難堪,宋韞疏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嚴浩翔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沖宋女士鞠了個躬,
嚴浩翔“媽,沒什么事兒我們先走了?!?/p>
這一聲媽,叫得宋女士心神震顫。
宋韞疏傻呆呆的站著,最后還是被嚴浩翔拉著走出去的,一出沈家別墅,他就松開了她,她腳步一頓,重新跟了上去。
宋韞疏“你聽我說,我…今天早上是個意外,我絕對不敢玷污您清白的,如果…”
宋韞疏“如果你覺得可行的話,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行不行?”
宋韞疏跟著他走,一路走到車外。
他停住了步子,她也跟著停住,他轉身,低著頭往她眼眸里撞,她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能默著,半晌,他輕笑一聲,
嚴浩翔“沒有發(fā)生過?”
宋韞疏眨了眨眼,晶晶亮亮的狗狗眼看著他,點點頭。
嚴浩翔“那你哪天真把我上了,也當沒有發(fā)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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