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薄如輕紗的床簾隨夜間微涼的輕風(fēng)飄動,隱約可見偌大床鋪上勾著男人脖頸的一雙纖細(xì)手臂。
女孩低微婉轉(zhuǎn)的嬌泣隨著晃動的床簾時起時落,柔柔弱弱的曖昧低吟。
蔡徐坤溫?zé)岬闹父馆p柔的拭去她微紅眼角的淚珠,粗重低沉的喘息間,低頭吻她水潤的眼睛。
似是帶著懲罰的意味,男人低笑著含她的耳垂,偏偏要讓這紅著臉的女孩羞怯惱怒,
蔡徐坤當(dāng)初你輕視朕,舍棄朕,如今還不是要乖乖服侍朕?!?/p>
下作。
虞晏被動的承受著,桃紅的唇微啟,卻提不上半分力氣,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低聲囈語般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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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前朝唯一的公主,自小錦衣玉食,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亦是世間贊譽的絕色美人,唇紅齒白,膚若凝脂,身段窈窕曼妙,眸色流轉(zhuǎn)間便是攝人心魄的驚艷。
她曾因一時心軟,將一無所有的少年帶回公主府,不日便同他墜入愛河,又在幡然醒悟時決絕的舍棄了他。
她是公主,身份何其尊貴,駙馬候選皆為朝中權(quán)臣長子,又怎會輪到一個平民。
身處皇家,總有諸多身不由己,她既一生享受著皇室的恩澤,就有責(zé)為皇室顏面端正言行舉止。
有些路,由不得她選擇。
不曾想短短幾年,曾經(jīng)家徒四壁,與她同處一個屋檐下溫柔深情的少年迅速蛻變成了殺伐果斷,兇狠殘暴的男人。
蔡徐坤一朝勢起,一夜間便翻云覆雨震懾朝野,弒貪官權(quán)貴,贏百姓擁戴,奪各地霸權(quán),頃刻天下易主,建立起新的朝堂。
而他坐上帝王之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她帶進(jìn)了他一手遮天的新的宮殿,力排眾議立她為后。
他總說他恨她,卻雙手沾滿血腥也不曾傷她一分一毫,在深夜里將她禁錮在床笫之間,占有時也不乏小心溫柔。
她是個聰慧的女子,又怎會真看不懂他冷面下的一腔深情。
他怨她曾經(jīng)不回首的模樣,總要仗著強(qiáng)勢貼近她耳邊說上幾句占上風(fēng)的話,卻從不曾停止愛戀她。
她惱怒他的嘴硬心軟,總讓她無地自容,卻又無從責(zé)怪他變成這副模樣。
她知道一切都與她有關(guān)。
與斬不斷的深情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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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吼著踏上云端,又沉沉的落在地面上,堅實的手臂攬著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貪婪的聞她發(fā)間清香。
虞晏仍在低低的抽泣著,單薄柔軟的身子布滿了男人動情的痕跡,她面色潮紅,顫抖著胡亂的喘著氣。
他總是這般,床笫之歡就是要溫溫柔柔的慢慢磨盡她最后一絲力氣才罷休。
蔡徐坤無言的看著她,看她通紅的眼睛,看她躲閃的動作。
眼里的心疼一閃而過,男人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拾起手邊的里衣,掀開床簾背過身兀自系上衣帶。
他漆黑的眸子里光芒明明滅滅,似萬家通明燈火,又似搖曳微弱的燭火。
像是憶及某些觸動心弦的往事,面色微凝,冷意包圍周身,緩緩垂下了眸子。
夜風(fēng)習(xí)習(xí),他緊握的拳在隱隱發(fā)顫,偏偏還是要啞著聲音說,
蔡徐坤虞晏。
蔡徐坤朕早就不是那個見你掉淚就言聽計從的廢物了。
蔡徐坤你也永遠(yuǎn)都不會再有舍棄朕的機(jī)會。
他帶上虛假的面具粉飾太平,就是為了不再做他和虞晏之間低聲下氣的那一個。
這樣,他才不會再被隨意舍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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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蔡徐坤話音剛落,推門離開的背影稍顯狼狽。
虞晏隔著一層薄薄的白紗,思緒仿佛飄回了那個少年單膝跪在她身前,仰面望著她訴說情愫的深秋。
他曾將滿腔溫柔愛意都交付于她。
奈何她身份特殊,一向順從既定的未來,注定辜負(fù)那時純粹明朗的少年。
女孩無力的合上雙眼,陷入一片混沌黑暗。
倘若再遇那個翩翩少年,她還會毫不留戀的棄他不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