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離說的是方才在宴席上,魏嬰站出來自揭傷疤的事。
她此前刻意在質(zhì)問時把重心偏向那些人污蔑魏嬰和溫氏勾結(jié)。
就是不希望他們深究魏嬰不佩劍的理由。
畢竟她雖知道真正的原因,但再如何也不愿意說出他沒了金丹無法佩劍這樣的話。
哪怕她其實也能編一個如他說的那樣“被溫逐流化丹”這樣合情合理又死無對證的謊言。
可無論是真是假,這樣的話不都是在生生地戳他的傷疤嗎?
江厭離怎么忍心?
可她不忍心,魏嬰自己倒是忍心得很。
魏嬰看到了師姐溫柔地瞪著自己的眼神里幾分浮于表面的惱色。
可他看到更多的是那里面深藏地擔憂和心疼。
魏嬰知道這是師姐對他體貼入微的關心,所以寧愿自己擋著,也不愿意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但是……
魏嬰躺在床上,他把江厭離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臉側(cè),親昵地把臉枕在她的手心里。
望著床邊師姐纖弱的身影,和她溫柔如水地注視著自己眼眸。
魏嬰的眼神也不禁完全軟化成了一潭暖融融的春水。
就連這段時間眉眼間始終籠罩的陰郁都全部散去。
燭光下,他輕聲地道,“……但是,我也想保護師姐啊?!?/p>
今天在宴席上,他看著師姐牢牢地護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就在想……
他怎么還能像幼時那樣一直躲在師姐身后被她保護呢?他該站出來和她一起的。
甚至,要擋在她身前才是。
……畢竟,他們現(xiàn)在的關系已經(jīng)和從前不一樣了啊。
想到那個約定,魏嬰臉上、眼里都不由盈滿了如蜜糖般甜入人心的笑意。
江厭離見狀,不由有些好奇地笑看著他問道,“這是想到什么了?讓我們羨羨這么開心?”
雖然魏嬰在她面前總是這般自稱,但其實江厭離很少這樣喊他。
未取字前常喊的是“阿嬰”,取字后喊的便是“阿羨”。
而那時他已經(jīng)是十二三歲的半大少年了。
江厭離雖是把他當親弟弟看待,但以她守禮含蓄的性子。
如“羨羨”這般親密的稱呼還真是很難喊出口。
因此眼下罕見地聽到了這聲含著寵溺地“羨羨”,魏嬰原本就亮晶晶看著她的眼神頓時更亮了。
但就是這般,他仍是故作傲嬌地搖頭晃腦,撒嬌地語氣甜甜道,
“現(xiàn)在羨羨還不可以告訴師姐哦……”
江厭離并不是喜歡深究的性子,于是只無奈又溫柔地笑笑。
配合地道,“好吧,現(xiàn)在不可以。那就是等以后羨羨還是會說的,對嗎?”
魏嬰笑著用力點頭,“是的!是的!”
他眼里的光芒燦若繁星,那里面是對未來所有美好地愿景。
他和江澄商量過了,兩人都不想以虞夫人臨死前定下的婚約束縛住師姐,讓她為難。
所以魏嬰現(xiàn)在還不打算告訴師姐那個約定。
他想要先試著讓師姐同樣喜歡上他,再把那個以紫電為憑的婚約告訴她。
然后他們在江叔叔虞夫人的牌位前,在江澄的見證下,真心相愛地結(jié)為連理,從此白首偕老,永不分離。
而以這段時間師姐對他越來越親密的態(tài)度,魏嬰覺得這一天不會太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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