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你別問了……”
面對金子軒的質(zhì)問,江厭離僅僅只是如此輕描淡寫道。
“不,我必須問清楚?!?/p>
而金子軒也回答地異常冷靜堅決。
他在江厭離面前向來是一退再退的,他為她收斂脾氣,他為她低下驕傲的頭顱,這還是他面對她第一次態(tài)度如此強勢。
江厭離背對著他,金子軒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也不知她此時在想些什么,但他了解她,他知道她一定是在隱瞞什么。
她不肯說,沒關(guān)系,那就由他來說。
“阿離你應(yīng)該明白的,我們這種時候已經(jīng)不可能退婚,離婚期只有不到半個月,喜帖也全部都散發(fā)出去了?!?/p>
“哪怕是任何理由在此時退婚,都是讓全天下人看金江兩家的笑話,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我父親和金家都絕不會罷休?!?/p>
“阿離,你應(yīng)該很清楚這一點才是!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不好嗎?不管什么事我都會幫你的?!?/p>
在江厭離看不見的背后,金子軒臉上的神情和眼神再真誠真摯不過,他句句懇切堪稱是在設(shè)身處地為江厭離考慮。
說到此處,他眼里閃過痛苦和受傷,但還是繼續(xù)道,
“你說你不愛我,可我原本就沒有奢望過你愛我,是你給了我希望罷了,如今也只不過是再次收回而已……”
“那你就當從未說過這句話?!?/p>
“你依然還是可以嫁給我讓江氏渡過難關(guān),我們就只做一對表面夫妻,往后你想和離便和離,選擇權(quán)一直在你手上…”
“你又是為了什么寧肯棄江氏不顧都要退婚呢?”
金子軒的話已是卑微到極點,或許也是因為在一段感情里最先愛上的那個人本就從一開始就注定要敗地一塌糊涂。
而江厭離終于轉(zhuǎn)過了身,卻是已淚流滿面。
“子軒,我懷孕了?!?/p>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自她眼角滾滾而下,可她唇角卻努力勉強彎起一個弧度笑著,笑中帶淚,越顯悲哀和無助。
她又何嘗不知道如今已是騎虎難下?
若不是知道的話又何至于一天又一天地?zé)o望地等到如今?辦法,辦法,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江氏在此之前已經(jīng)因為魏嬰這位夷陵老祖的叛逃和他手上的陰虎符讓百家虎視眈眈,與金氏聯(lián)姻本就是為了解困。
原本一切都在漸漸好轉(zhuǎn)。
江氏和百家關(guān)系緩和,重建的工作得到了金家的幫助,兩家聯(lián)合也讓其他人不敢再對江氏和魏嬰輕舉妄動。
可是,可是……
偏偏發(fā)生了這種事。
她當然知道此時無論任何理由都會大大得罪金氏,而聯(lián)盟破裂后本就元氣大傷的江氏將會迎來聯(lián)姻之前更艱難的局面。
所以為今之計,其實本就只有一條路可選了……
沒有其他辦法。
愧疚和自責(zé)如同藤蔓一般將江厭離越纏越緊,讓她無法呼吸,對自我的厭惡感更是如同陰影般籠罩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而與此同時她的心臟在劇烈跳動,她在不安,她在緊張,她在做最后孤注一擲的賭博。
“那又如何?我依然娶你?!?/p>
金子軒紅著眼眶看著她,依然如同往日一般的模樣高高昂著頭無比驕傲又堅定地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同時昭示著江厭離賭贏了,堪稱大獲全勝的贏家。
可她卻半點不覺得開心,緊緊纏繞在她身上的那些無形的藤蔓在此刻徹底融入了她的骨血里,注定這一生都無法擺脫。
她死死地咬住唇不讓哭聲泄出,卻不知自己面容已是雙眼濕紅一片淚如雨下,更是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我在利用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她聲音嘶啞,從未有過的艱難又難堪地對金子軒道。她更是從未有過如這一刻般覺得自己是如此面目可憎,丑陋至極。
而金子軒此時的形容又哪里比江厭離好多少,兩行清淚自他眼中無聲地流下,想咧唇笑一笑,卻笑地比哭還難看。
“我知道的,沒關(guān)系的,阿離。我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你不想說沒關(guān)系,我只要知道我能夠保護你就夠了?!?/p>
即便如此,他依然如此堅定地對江厭離溫和地安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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