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經(jīng)歷一番波折后,白荀也不跟白爍提親事了,而是隨小輩的意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操太多心,最后只會為難到自己。
重昭在寧安城經(jīng)營的饅頭鋪一直開著,并沒有不開的想法,畢竟也算是一份收入,蘭陵仙宗太窮了。
門下弟子不找些副業(yè),不僅自己吃不飽穿不暖,怕是維持宗門運轉(zhuǎn)都難。
重昭身為蘭陵首徒,肩負重任,以他純善的心思,更是被師父忽悠的團團轉(zhuǎn)。
梵樾不請自來,拉著茯苓的手就往不羈樓走,根本不管他是不是煞風(fēng)景的打擾到父女之間的天倫之樂了。
白荀我知道你身份不簡單,雖不知道你為何又回來了,但白曦是我女兒,你不能帶走她。
梵樾本殿給她與父親相認的機會,并不意味著大發(fā)慈悲,將她永遠留在白府。
梵樾何況,你區(qū)區(qū)人族,該知道以瑱宇的能耐,闖進寧安城擄走你女兒,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剩下的話即使他不說,白荀也能想到,當(dāng)初就是瑱宇將她給騙走的,還將她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一看就知道吃了很多苦。
茯苓你在不羈樓,誰敢當(dāng)著你的面放肆,闖進寧安城將我?guī)ё摺?/p>
茯苓的手按在他攥著她的手上,輕輕一握,抬頭望來的視線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撬纳碛?,他清晰的從中看到自己眉眼舒展,氣氛一時間沒有之前那般壓抑了。
茯苓瑱宇并不是你的對手,我就留在白府陪我爹和阿爍住一兩日,到時候再去不羈樓,如何嗯?
一聲輕嗯,像是撩在心弦的羽毛,頭一次聽到她用軟話的梵樾有些遭不住,轉(zhuǎn)身輕咳一聲,而后簡短留下一句“隨你”就走了。
他離開了,白爍站在茯苓身邊,不由得感嘆愛情使人降智,瞧瞧堂堂極域妖王,還不是要化作繞指柔。
不過一想到梵樾是妖,還是個賊危險的妖王,仇家無數(shù),還是讓阿曦別對他動了心思,免得將來發(fā)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不管他是不是害羞了,都不妨礙白爍對他的意見賊大,何況之前喊打喊殺的,一看脾氣就不好,若要找姐夫,還是換一個吧。
只是對她的叮囑,茯苓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心有憂慮。
茯苓在瑱宇身邊長大,知道他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這寧安城她也不能多待,不然他怕是會再一次拿寧安城作筏子。
寧安城好不容易安寧下來,再經(jīng)不起動蕩了,若當(dāng)初爹被咬傷,也染上妖毒,那以他的性子,必是會發(fā)生不可挽回之事,就像當(dāng)初那把從他手中奪走的劍一樣。
他會拔劍自刎,一是讓寧安百姓回歸理性,知道該怎么做對自己來說才是正確的選擇;二是不想讓人將注意力放到白爍身上。
畢竟那株幽草需要血液喂養(yǎng),每日必割,量還不少,幽草開花摘下一朵就是解藥。
可是這并不是長久之計,一旦暴露出去,只會是死路一條,他不想生靈涂炭,只能以自身性命祈求上蒼,保下寧安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