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就爆發(fā)了：“遠哥，別硬撐了！就算加上我們血量也不夠！這恐怕就是跟生物考試一樣在整我們！”

“生物統(tǒng)考也好，現(xiàn)在銷毀神武庫也罷，兩次都是沖著我來的，這還不夠明顯嗎！”墨遠道也喊回去，“趁我現(xiàn)在還能撐住，看看有沒有什么方法能讓電腦充電加快速度?！?/p>

“老秦，余隊，顧采之呼叫！”顧采之一手摟著墨遠道，一手調(diào)整了下耳麥。

“可以聽到?！薄罢堉v。”對面回答的很快。

“你們有沒有什么程序可以加快電腦的運行？比如加快充電速度？”

“PIA。”

“什么情況？”顧采之以為那邊掉了什么東西發(fā)出了聲響。

余湘晚解釋道：“PIA是樓長自己發(fā)明的程序，可以讓電腦運行速度任意加快或減慢?！?/p>

“呵，這名字真是絕了！”顧采之感嘆，“那怎么弄？”

“采之，我念給你聽，你照著打在電腦上，我有99%的把握?！鼻鼐鸥璧穆曇舫练€(wěn)而好聽。

顧采之一邊打開編程軟件，一邊焦急地問：“那1%怎么辦？”

“不要想它，”他的聲音還是波瀾不驚，“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鳖櫜芍畯娖茸约豪潇o下來，聽著耳麥里傳來的指示，飛快地打著字。屏幕上光標(biāo)閃動，程序瞬間下去幾十行。

墨遠道已經(jīng)意識模糊，顧采之對江鏡說：“江隊，你去X倉庫。我記得那里好像有醫(yī)療急救設(shè)備，也許就有血包！”

“那好，你照顧好遠道啊。”江鏡一步三回頭出了南樓。

“現(xiàn)在先運行一下?！鼻鼐鸥柰Ｏ聢笞址f道。

顧采之點“編譯”，然后按下了“運行”。

“運行完畢?！鳖櫜芍闪丝跉?，給秦九歌報告。

“好，接下來只需要提供足夠的血充滿電就行了，至于是誰的血、什么樣的血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控制臺和那個電腦已經(jīng)接收到芯片了，它會把來人自動識別成符合標(biāo)準(zhǔn)的人，”秦九歌回應(yīng)，“準(zhǔn)備寫第二階段的程序，也就是真正的加速程序?！?/p>

“OK。”顧采之用身體擋住電腦，又趁這個間隙忍不住看了眼墨遠道，他咬破了嘴唇，鬢角滲出冷汗。

一陣心疼讓顧采之緊鎖眉頭，更加緊張地寫著程序。不知寫了多少行，終于聽見秦九歌說：“好了?！?/p>

顧采之再次按下“運行”，短時間內(nèi)電腦電量迅速飛升。但到了99%時，卻又死機一般恢復(fù)了龜速。

他正要開口罵什么，只見門被撞開，江鏡撲了進來，沒有多在地上遲疑，對著顧采之說：“找到了找到了！”

“你去找什么了？”顧采之這才意識到剛才那會兒江鏡都不在。

江鏡坐在地上喘氣：“自己開箱看看唄?！?/p>

顧采之有些疑惑地打開箱子：“好家伙！你這是把X倉庫都搬空了嗎？”

那是個大號的醫(yī)療急救箱，里面放著許多袋血包。粗略一數(shù)……根本數(shù)不過來。

“江隊你可真是第一支隊長！你這可以算一等功了吧？”顧采之劈開管子，幫忙往里面倒血的同時也沒忘了把大功臣夸獎一番。

電量終于達到100%，電腦報廢關(guān)機，控制臺那個端口里的齒輪漸漸松開，墨遠道撤出手臂，上面早已血流縱橫。

“遠哥，你千萬別死啊?！鳖櫜芍冕t(yī)療急救箱里的棉花給他上了藥，又用繃帶小心地纏上。

“放心，我永遠都在?！?/p>

“哎學(xué)生仔，你看看這群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江鏡一邊指著窗外一邊喊他們。

“這還有完沒完了？”顧采之把手攥得關(guān)節(jié)咯咯作響，好像下一秒就會一拳把玻璃打碎。

“樓長？”他向秦九歌求助，“我們把遠哥救出來了，但是那群黑帽黑客又來了。”

秦九歌輕聲說：“那這樣的話，我猜，程序沒有終止……”

“樓長？指揮官？能聽到嗎？”顧采之破口大罵，“什么破神武庫，耳麥又掉線了！”

“程序沒有終止是什么意思？”江鏡問。

“應(yīng)該是……”

顧采之還沒說出來，墨遠道就用虛弱的聲音說：“如果我跟樓長的思維高度統(tǒng)一，應(yīng)該是他在引證那個猜想：那群人并不是真的黑帽黑客，只是被主謀用程序控制了而已?！?/p>

“我先想到的好嗎？”顧采之撅了撅嘴，“唉，你是傷員，不跟你爭功勞了?！?/p>

江鏡輕笑：“那有沒有辦法讓那群人恢復(fù)正常？或者說，借他們的手銷毀神武庫？”說到這，屬于邏輯推理的那根神經(jīng)覺醒了，“剛才咱們用了血包，說明你寫的那個程序可以讓控制中心分不出來人的身份，那現(xiàn)在那個程序不可以用嗎？”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顧采之興奮了一瞬，又說，“但是那不是我寫的，是樓長念給我的，我試試能不能想起來?！?/p>

他閉上眼開始回想。想每一行每一列是什么字母，想每一個語句從哪開始，到哪結(jié)束。他幾乎是憑著學(xué)生時代練就的記憶本能寫出了那個程序的第一部分。

“中間有一句，我記不太清了?！鳖櫜芍昧肆妙^發(fā)，從表情都可以看出沉思冥想。

“我知道，你按我說的寫，”墨遠道開口，“我記住了?！?/p>

補上了那個語句，程序正常運行。顧采之試著按了幾個簡單的指令鍵，窗外人影紛雜。

“對那群黑帽黑客真的有用！樓長！”他下意識地叫秦九歌，話音出口才意識到耳麥掉線。那一刻，他還以為是外面人太多導(dǎo)致自己眼花，話都說不利索了。

江鏡出門拎了個黑帽黑客回來，把警官證一亮：“你是誰？”

那人倒也配合：“我原來是望川附中的老師，后來在統(tǒng)考的時候被一個警察抓走，一路上都睡過去了，醒來以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個神武庫。所有跟我一樣打扮的人，都是被警察弄過來的，不過是不是老師就不一定了。我們被這里的什么lets程序控制，黑帽黑客老大叫我們做什么，我們只能做什么。所以感謝你們奪過控制權(quán)?！?/p>

“你被警察抓到這，看見我也是警察不害怕嗎？”江鏡追問。

“我們所有人都商量好了，只要擺脫黑帽黑客老大的控制，一切都好說?！?/p>

“你說抓你的那個警察，是他嗎？”顧采之打開手機翻出賀守月的照片給那個人看。

“哎對對對，就這個！”

“那你們黑帽黑客的老大，”顧采之收了手機，“有什么特征嗎？”

“有啊有啊，那特征可明顯了，戴了個漁夫帽！”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銷毀神武庫？”

那人壓低了聲音：“我曾經(jīng)偷看過那個老大的筆記，知道了銷毀神武庫的方法，就是所有人同時運行主程序。我們這邊一共一千人，加上你們是一千零三，但是這個‘所有人’需要一萬人?！?/p>

“好的，謝謝配合，”江鏡略微點頭，“把你的伙伴們都叫進來休息會兒吧?！?/p>

那群人進來的時候，顧采之還在研究那個耳麥。他想著控制權(quán)他們都有了，耳麥應(yīng)該不會掉線了吧。

“那個，你們剛才是在呼叫我們嗎？”秦九歌居然回應(yīng)了！

“樓長！”顧采之忍不住驚呼。

秦九歌等他興奮完了，才說：“哎，我在。我們都在省中心醫(yī)院，大家或多或少受了點傷，楚辭剛醒過來?！?/p>

“是這樣的，我們剛通過你的PIA程序解放了那群黑帽黑客，他們或許懂電腦，但果然不是真的黑帽黑客！他們說銷毀神武庫需要一萬人同時運行主程序，現(xiàn)在這邊只有一千零三。”顧采之簡單匯報了神武庫的情況。

“一萬人……還真是有點麻煩，”秦九歌沉吟，“就算黑客大樓也只有三千?！?/p>

墨遠道正靠在顧采之身上迷糊地小聲喃喃自語：“南少最近都沒更文……老顧你要是再不陪我，我們都沒什么新鮮事了……”

這小貓一樣的聲音被顧采之沒戴耳麥的一邊耳朵捕捉正著，他忽然眼前一亮：“我們在神武庫等著，你們?nèi)ヂ?lián)系駱箏南！”

“駱箏南？兩個后援隊伍當(dāng)中為什么聯(lián)系他？”秦九歌顯然是不知道。

“?。磕恢浪侨W(wǎng)最受歡迎的網(wǎng)文作者嗎？就統(tǒng)考結(jié)束那會兒，把我和遠哥的故事改編寫成了一本小說正在連載中，名字叫《涉江采芙蓉》。這年頭誰不喜歡看這種小說啊，尤其這還是個真實事件改編，那第一章剛發(fā)出去一下子就火爆全網(wǎng)。你想啊，他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受到的關(guān)注程度相當(dāng)于那種明星了吧？那大腕兒發(fā)布什么消息，肯定有不少人回應(yīng)??！”顧采之給他們這位蒙在鼓里的年級組長解釋。

“咱附中還真是人才輩出?。∧氵@提議也有道理，我這就聯(lián)系那兩個后援隊，借助駱箏南的網(wǎng)絡(luò)力量召喚更多的人加入幻世之光！”

沈江這時走進病房，她本來是聽說楚辭醒了去看一下的，然后就聽見秦九歌這話的尾巴，好奇地問：“你們要找南少嗎？我跟他熟著呢，我可以出面。”

“太好了！那你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p>

沈江拿出手機，撥號前又問：“楚老師好點了嗎？”

“嗯，謝謝?！背o用微弱的聲音回答。

“喂，南少，現(xiàn)在是你們兩支后援隊伍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了。”

“當(dāng)然，你不妨看看我微博?！瘪樄~南笑著說。

“??？”沈江從通話界面切出來，點開微博，看到駱箏南的賬號置頂消息赫然是“警察黑客攜手聯(lián)案，召集有編程基礎(chǔ)者加入幻世之光，為當(dāng)代網(wǎng)絡(luò)安全貢獻力量，詳情請私信”。消息是一分鐘前發(fā)的，已經(jīng)有人在下面評論求私信了。

“怎么樣？顧采之那小朋友剛聯(lián)系我，我就發(fā)出去了?！?/p>

“哈，你可真是我南少！”

“好了，說正經(jīng)的，微博求私信的我給的是兩個后援隊伍任意一人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我們會給他們私信發(fā)資料和程序教程，把招來的人匯總起來，500人為一組。在人數(shù)夠了以后，黑客大樓所有人組成最后6組?！?/p>

“明白！掛了啊?！?/p>

沈江朝秦九歌和楚辭一點頭，那是在說明一切順利了。

神武庫南樓內(nèi)，墨遠道臉色漸漸好轉(zhuǎn)，他問：“老顧，現(xiàn)在還要干什么？”

“剛才你可是幫了大忙?！贝鸱撬鶈枴?/p>

看到墨遠道難得表現(xiàn)出一絲疑惑，顧采之得意地笑了，給他把剛才的事復(fù)述了一遍。

“那我這個，算不算神助攻呢？”墨遠道勾唇一笑。

“你……”顧采之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就著坐在地上的姿勢把人按到主控臺上，“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誰是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