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人,不管有沒有家族,都會被指指點點,遭人唾棄,她們只有守貞的資格。
正因為對男人有利,所以才不會有男人選擇改變,他們只會在有利的基礎(chǔ)上包容女人。
歷史在告訴人們,男女的區(qū)別就是不一樣,他們只能接受這個社會,因為他們沒有能力反抗。
譙度也沒有。
他只是個從底層爬上來的武官,根本沒有機會掌權(quán),何況他同樣是受到壓榨和制約的存在,他所能做的,只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包容和保護。
但這不代表他能一下子接受冷情的自由理論:“可是我們已經(jīng)……”
“但我不想。”
冷情當然是告訴他:“我不想成婚,成婚很累?!?/p>
很累?
譙度不理解,他以為冷情是在說婚后的生活很累,于是解釋:“我,我不會讓你干活的,你想做什么我都順著你,不會讓你累到的?!?/p>
“不,我的意思,是這輩子都不想。”
她抬手,輕輕蹭了一下譙度的臉頰,這張臉真的挺好看:“我母親早逝,父親帶我遠赴杭州,娶了我的繼母……譙郎君知道我為什么會和崔媽媽來到汴京嗎?”
楊羨上輩子有基礎(chǔ),可以很輕易接受冷情的本性,但譙度不同,所以面對他,需要裝一下可憐,保持一點形象。
譙度沉默片刻,點頭。
他不是很喜歡詢問旁人的私事,但兩人跋山涉水前來,也是要報官府的,因此他知曉一二。
“三年前,你父親離世,繼母露出真面目,搶走了你該繼承的家產(chǎn),還刻意排擠……”
走投無路,就只能遠離。
“繼母要把我嫁給屠夫,換一筆彩禮錢,我和崔媽媽只能逃離那個地方。”
原身的姑母遠嫁到汴京之后,和方德康的聯(lián)系少之又少,唯一的一次,就是定了娃娃親,并留下了信物。
原身幼年多病,母親怕女兒留不住,也怕方德康以為她是故意算計親姐想要攀高枝,不同意,所以未曾聯(lián)系,總歸有那一封信,還有鱖魚佩,將來找上門,沈家抵賴不得。
因此,沈家一直都不知道,沈夫人早前已經(jīng)給沈慧照定了親事,是她的侄女方玉蟬。
甚至于這個名字,都沒有人記得。
所以冷情在官府報身份信息的時候,很順利就通過了。
這種事情有部門專業(yè)管理,沈慧照自然不清楚,方玉蟬的父親是他的舅舅。
“世事無常,誰能保證承諾是永遠不變的呢?!?/p>
“父親在時,繼母對我視如己出,父親不在,她立時變了態(tài)度。”
冷情很認真的:“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我自己,所以未來的事,我們交給未來,可以嗎?”
“至少現(xiàn)在,我不愿意?!?/p>
譙度眼眸微垂,斂去失落神色:“好?!?/p>
其實,就算冷情直接拒絕,不解釋,譙度也是接受的,他雖然覺得發(fā)生了事情,負責是最正確的態(tài)度,但也不會硬是要負責,或者求而不得就要壞人名聲。
畢竟影響名聲的前提是他們倆的事情被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