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個舉動再是尋常,因而沒能引起千羽寒注意,直至她重新寫好手里那幅字,余光瞟見衣袖上的那枝墨梅,“畫技不錯?!?/p>
此話無疑是對這枝墨梅的肯定,聽在容澈耳里亦是這般,他偷眼看千羽寒,“我自作主張,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添上這幾筆水墨。”
“無妨,我以前也做過這種事。”千羽寒微微彎起眉眼,揉碎眸中的冰霜融成水光,她自己不曾發(fā)覺的溫柔,“一件衣服而已?!?/p>
論無形中的撩夫和寵夫,她向來做的得心應(yīng)手,這種水到渠成的事情,并不需要刻意花心思去維系,更多時候撩他猶不自知。
“以后我會注意的?!比莩旱拖骂^在千羽寒頰邊嘬了一下,然后心滿意足的退回原處,拿起墨硯輕推慢移的暈開濃黑墨汁。
空氣中浮動著裊裊清神香,混入幾許微苦的墨香,那絲澀意時有時無,縈繞于書案前經(jīng)久不散,如同水面蕩起漣漪流入墨池。
有抹小巧的紅色身影徘徊不定,繞著這處房間飛了幾次,它落到窗臺上仰起脖子叫喚兩聲,叫完后又趴下去翻著白眼裝死。
忽聞鳥鳴之色,千羽寒循著聲源,目光落定在窗上的紅羽鳥,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以后再搞這些花樣,信不信我烤了你?”
紅羽鳥顫動雙翅爬起來,赤色的眼睛里似有懼色,很是人性化的表情流露,學(xué)著人的樣子做了個揖,開不了口只能發(fā)出叫聲。
千羽寒莫名的聽懂了,勾勾食指示意它過來,又拿出她配制給云初的鳥食,倒進(jìn)巴掌大的小碗里,“吃完東西,好好干活?!?/p>
在旁邊看千羽寒喂鳥的過程,容澈目露深思但不言語,只是默默的看著她,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事情,總讓人覺得是賞心悅目。
瞧見容澈似在走神的樣子,千羽寒起身來到他面前,撩起他鬢邊的一縷烏發(fā),輕輕劃過他的臉頰,帶來些許癢意使他回過神。
容澈感覺到異樣的觸感,從自己的世界里收攝回神思,思緒抽離的同時著眼即是千羽寒一人身影,“我剛才看得太入神了?!?/p>
“我也這么覺得。”千羽寒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指尖纏繞幾圈容澈的烏發(fā),柔順青絲自她肩頭滑落,白色暗紋綢帶隱于發(fā)間。
“嗯?”容澈不解其意,故抬頭望向千羽寒,不期然撞進(jìn)她幽沉如潭的冷眸,“羽兒不喜歡這個地方,想要從這里離開,對嗎?”
“看出來了嗎?”千羽寒始是風(fēng)輕云淡的神色,沒有被揭穿秘密該有的反應(yīng),反而攬住容澈圈進(jìn)懷里,“那你可是要去揭發(fā)我呢?”
“我不會?!比莩贺潙僦藭r的片刻溫暖,抱緊千羽寒蹭了蹭她的脖頸,他內(nèi)心深處的惡魔在叫囂著,想要她完完全全屬于他。
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羽兒未必知道他的身份,假如有別人用感情把她騙走,那他又要去哪里找回她?
正在啄食的紅羽鳥吃得很飽,它今天來這里不僅匯報工作,也是特意過來加餐的,瞧它肚皮圓滾滾的樣子,不就是吃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