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莊周夢見蝴蝶,還是蝴蝶夢見莊周,但容澈很明確這件事情,千羽寒是他畢生的夢想,他愿意為她做一場醒不來的幻夢。
因此他不會拒絕千羽寒,無論她提出怎樣的要求,哪怕對他很過分的,他想自己也會為她達成所愿,即便要傾盡全力討得她的歡心。
從這天起,容澈成為這座公寓的住戶,他搬到六樓和千羽寒同住,和她正式開啟同居生活,但他也沒有落下畫畫的工具和那些畫作。
以前他畫畫是為了留住關(guān)于她的記憶,不想因時間流逝遺忘夢境中她的樣子,而現(xiàn)在他想要保留美好,用畫筆記錄他們的感情歷程。
不再只是他和她,看起來那么生疏的語句,他們代表的是兩個人,只有兩個人的世界融不下第三人,所以他讓染柒和冷翼別跟來。
獨自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千羽寒會想起扮演溫寒月的十年歲月,想到溫寒月血緣關(guān)系上的母親,她和溫夫人的關(guān)系始終不變的疏離。
在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有些人不特地去見就沒機會碰面,偶爾會刷到溫家的最新咨訊,無非是溫夫人出席活動和生意上的往來。
每當(dāng)這時,千羽寒總會下意識停頓,停在那個頁面幾秒,然后又若無其事的上劃,清空所有推薦信息,她向來疲于應(yīng)對感情的交際。
“鏡花水月,是抓不住的?!鼻в鸷畬⑹謾C熄屏丟到茶幾上,她雙手撐在膝蓋點了幾下,目光落向桌邊的機械貓,“的確有些可惜呢?!?/p>
機械貓聽不懂千羽寒的自問自答,以為她是在詢問它,它經(jīng)過精密計算仍然得不出答案,“抱歉,主人,您的問題超綱了,我無法分析您的數(shù)值,換種說法是沒有獲得權(quán)限。”
“你確實沒有?!鼻в鸷Я颂а酆?,平靜淡然的眸子如死水沉寂,其內(nèi)掀不起半分波瀾,“你不需要了解我,這是終極指令之一。”
“是,主人?!睓C械貓扭動著僵硬的脖子,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它垂下腦袋趴在前腿上,模仿它先前看到過的畫面做只真貓。
約莫是在夢醒時分,千羽寒側(cè)過身擁住枕前人,不經(jīng)意勾住他散落的墨發(fā),憶起他是在何時蓄起長發(fā),平日也穿著復(fù)古的月白長袍。
也不僅僅是如此,掌握美妝技能的容澈熱衷于打扮千羽寒,重溫古代位面的描眉之樂,雖說千羽寒平常很少畫眉,多半是自己畫的。
而現(xiàn)在她實在拗不過容澈,只好滿足他的那點小心思,平日里對他也是多有縱容,不說對他是有求必應(yīng),基本上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羽兒,今天想吃什么?”容澈從睡夢中悠悠轉(zhuǎn)醒,低下頭挨在千羽寒的頸窩處,鼻端盈滿她清洌淡雅的氣息,他剛醒又似乎有些醉。
“還沒想好。”千羽寒低眸瞧了一眼,挑起容澈的發(fā)絲勾于指尖,在手指上纏繞幾圈,“我今天休息,你想出去外面逛逛嗎?”
“羽兒陪我,我就去?!比莩簩Υ瞬o多大興致,他習(xí)慣待在畫室一整天,要不就是陪著千羽寒蹉跎,他這樣的人是否有些無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