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虞國朝中,大臣見孟梓瑯尚不愿松口答應(yīng)納妃一事,便又以王后入宮兩年不曾誕下皇嗣為借口,繼續(xù)施壓……
孟梓瑯何其無奈,日日與這些大臣周旋,非但沒有平息眾口,反倒讓他們埋怨更深,矛頭更加指向王后,朝中皆言:王后善妒,不堪其位。
又是十日過去,東虞的雪下得更大,官道開始結(jié)起薄冰,朝中仍在于孟梓瑯對峙,張相也在這十日里上書多次,次次請辭……西楚也未有書信傳回東虞。
孟梓瑯身心俱疲,可仍不肯松口,他求娶珊珊時曾說過,此生只要她一人,雖未算立誓,可若待她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又納她人為妃,又該作何解釋……可還未等孟梓瑯與朝中大臣僵持出結(jié)果,西楚來信了……孟梓瑯大喜過望,連忙拆開信件,展望來信,卻發(fā)現(xiàn)比信并非出自心中所期盼那人之手……
看完內(nèi)容,孟梓瑯原本舒展的眉目此時卻蹙得更深,手也不自覺的捏緊,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他在東虞為她與眾臣抵抗,而她呢,先是不顧大局不顧他為了那個人威脅他,強回西楚,只為護那人平安。他忍了,只日日期盼她的歸來,只要她回來,他必親自去楚虞地界迎她,可她呢,離開一月有余,只傳回一封不咸不淡的書信,寥寥數(shù)語,不訴思念也誤了歸期。她當(dāng)真是在西楚皇宮與那人難舍難分?不顧倫理綱常,同宿一殿之內(nèi)?
讀完信件之后,孟梓瑯將崇德殿內(nèi)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獨自待了許久,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們的國君此時在思考什么,更不懂他的哀喜,只靜靜的等待著,提心吊膽,生怕下一秒便受了牽連。日頭微下,風(fēng)雪更甚,漸漸的宮內(nèi)開始掌了燈,四下通明,唯有崇德殿一片漆黑,靜寂無聲……
到了第二日早朝之前,孟梓瑯才傳喚人進去伺候他梳洗,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如同往日一樣,按時上朝,不出意外的仍有大臣繼續(xù)上諫讓他納妃一事,張相又再次請辭。眾人已經(jīng)做好了與他繼續(xù)僵持的打算,可不曾料到,今日他卻開了口:
“眾卿美意,朕準(zhǔn)了。”
寥寥數(shù)字,讓朝臣大臣皆是一震,毫無征兆的情況之下,僵持了約半月的事情終于塵埃落定
“國主圣明,萬歲萬歲萬萬歲?!?/p>
孟梓瑯面無表情,看著殿下跪著的一眾大臣,嗤之以鼻,一國之君又如何,他們不還是假借倫理綱常,圣賢之德逼迫他做他不愿做的事,百姓曾言,東虞國君是最為隨性灑脫,來去自由之人,錯了,他孟梓瑯,唯一隨性隨心一事,只那次力排眾議,娶心愛之人為妻。
再過十日,便是司禮官口中的良辰吉日,孟梓瑯應(yīng)允,張相之女張云賢便于那日入東虞后宮,立為貴妃。
而彼時,珊珊與康家舅兄以回到南海數(shù)日,在康家小住了些時日后,也準(zhǔn)備著回東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