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人真心待我,我一定會很珍惜。
太陽東升西落,人至親至遠。
對這一切,我早已習慣了,也找到了解救自己的方式,夜晚的漫長和孤寂里聽上一整晚的歌成了我的寄托。
我沒有和這些歌共鳴,只是覺得,比起這些歌,我更加可憐一點。沒有旁人或者別人覺得,是我自己,只有別人覺得我活該和愈加可恨。
不……不止別人,我也覺得我自己隨著年歲的增長也愈發(fā)可恨,不然,那些苦難又怎么會一樣都不放過我。
不知道是我穿得單薄還是夏季的風轉(zhuǎn)了性子生了氣,竟然讓我覺得冷。
又常聽網(wǎng)絡上說一句話——我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終點讓我的過程如此艱辛。
大家各執(zhí)己見,大部分人覺得這一類人無病呻吟,可,我覺得很可憐,我從不加以評斷這些東西。
第一,是因為我并不了解別人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又是否日夜被這些東西緊緊拉住,喘不上氣。
第二,我認為自己同屬于這類人,我害怕別人也對我妄加評論,要知道人與人之間的談話與辯論往往是一把剛開刃五萬鮮血滋潤的刀一樣戳人最疼。
第三,我做不到換位思考和感同身受,我只能做我自己。
我想要人陪伴我,不論聊天還是怎樣,可我又覺得我愈發(fā)無法交談,敏感,偏激,我無法確定我會不會傷害別人,我只能確定,如果交談并不愉快,那我一定會讓自己難以呼吸。
我不是個懦弱的人,可我一樣不放過自己,痛苦委屈時吃不下飯,聽著歌日夜崩潰哭泣是我的常態(tài);我知道這是極其招人討厭的,因為我自己同樣討厭并深惡痛絕自己這樣的行為,可我……無法控制,唯有疼痛能讓我找到那么一絲理智和冷靜。
門叮咚一聲響起,是陳闊掉的外賣。
我不想去拿,因為我不想吃他買的東西,對于我來說,既然要斷那就斷得一干二凈好了??晌疫€沒吃飯,就算我餓活了點,可我不能餓死自己,而且,餓死的人總是不好看的。
我不能死得太早。
我也不想難為別人,如人們所說,他們不容易。
我開了門,從外賣小哥手里接過外賣,他表示驚訝。
“你手怎么了?沒事吧?”
連連問著,我低頭看著,原來,之前的包扎很潦草,血流的有些多了都流出來了,我拉了拉袖子遮住。
“沒事。謝謝。”
嘭~的關上了門。
把外賣放到桌上,掀起袖子看了看,血流的挺多,難怪我覺得有些冷。
想起剛才外賣小哥的詢問和略帶關心的神情,我心里莫名的喜悅涌上心頭。
“真好,還有人關心我?!?/p>
我漫不經(jīng)心的打開外賣,吃了一些,在床上坐了下來。想起中學時和朋友聊天說起自己的夢想和聽老人說耳朵小的人總是命短的話以及父母家庭時給自己的預言。
“我以后啊,肯定是個短命鬼了,說不定死了都沒人知道。”
那時候只是玩笑話,現(xiàn)在想想竟然成真了。
日子過的真快,我這輩子終于是要迎來一個潦草的結(jié)尾了。
昔年的玩話竟然真真的。
寡到死,短命鬼。
中秋,多么好的日子。
月餅,圓月,磕家團聚。
單單沒有一個我。
一直以為,那句“我見過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那其中沒有我?!边@句話是假的,可惜了,打臉來得總是及時的。
不過,反正,這輩子除了我自己的死亡以外我什么也沒有預測正確過。
我并不難過,反正,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好在,死亡是我自己的規(guī)劃。
我想看一看日出,又想睡覺,可睡下去總是很容易醒,不是聲響,是我自己。
夢里的那些和過往死死的勒著我。
這是噩夢。
對。
這是噩夢。